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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立聯(lián)絡處,將之作為接待海外客戶的第一站。但這一設想還在草創(chuàng)期,公司目前出于各方面成本的綜合考量,不想特地派駐員工過來,畢竟聯(lián)絡處正式運作起來,就要租用辦公室和員工宿舍,開支不小,公司管理層想招募當?shù)厝?,試水一下效果,初期先采用居家工作方式,協(xié)辦一些工商注冊事項,并負責接洽客商聯(lián)絡展會等。 這是許霜降從負責面試的人力資源經理一番洋洋灑灑公司戰(zhàn)略布局中,自個梳理出來的。 公司給這個崗位名頭給的挺有意思,地區(qū)辦事處首席代表。 許霜降吃午飯前接到對方電話,為了多了解一下這家公司背景,她的午飯就用熱水泡了一碗冰箱里拿出來的隔夜冷飯,就著兩方玫瑰豆腐乳,在電腦前隨便刨了幾口湊合過去的。誰想,這一湊合就把她餓得七葷八素,因為視頻面試出人意料地不止一輪,和人事談完后,總經理助理也要和她談,兩個中國人,隔著屏幕全程用英語,大概要測試她的外語水平。 聊著聊著,談到許霜降的教育經歷時,那總經理助理就說道:“我當年在英國留學?!?/br> 許霜降一愕,笑開了:“我去過倫敦玩。” “我在倫敦住過一段時間,天氣真是糟透了?!?/br> 這就有了一些熟絡,許霜降很有意思,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工作機會還沒有來得及從內心深處升起珍惜的念頭,所以言談比較放得開,她眼珠一轉,笑得挺有禮貌:“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當然?!?/br> “你們公司是真的吧?” 總經理助理也笑,回答得很直接:“是真的,職位招聘也是真的,這是我們總經理提出的試點方案,希望聯(lián)絡處能在元旦過后就啟動,要是運作得好,未來將會升級成分公司?!?/br> 許霜降倒沒有被未來的大圓餅打動,她微微吐氣,招聘是真的就行,畢竟花老半天和騙子公司說話,把自己的相關信息都說給騙子聽,會讓人極端不爽。 聊了半小時后,又切回人事經理。 “許小姐,我們最需要的是具備一定外語溝通能力,又有獨立處理行政事務能力的人,能夠彈性工作又能夠剛性完成工作目標的人,能夠嚴格自我管理和自我監(jiān)督的人,你的教育背景和工作經歷,目前看來,有合適我們的地方,也有不合適我們的地方,感謝你下午接受了我們的視頻面試,通過交流,我們雙方都增進了了解。我們盡快安排完其他應聘者的面試,然后會確定最佳人選,爭取在十二月底或者一月初安排到公司接受職前培訓。請等候我們的電話通知?!?/br> 許霜降關閉了視頻,捧著肚子站起來,她快餓死了。 咦?她聳動著鼻頭,到處嗅聞。 剛剛在面試時,許霜降就已經聞到一股油漆味,如今越發(fā)味重了。她在屋子轉悠,來到窗前使勁一吸氣,發(fā)現(xiàn)窗外的空氣很干凈。 許霜降不解地各處查看,猛然醒悟過來,打開門,果然,走道里的油漆味比她家里還濃烈。 看來,隔壁進行到刷油漆這工段了。 今晚陳池的公司有個客戶答謝會,他不回來吃飯。許霜降在家又待不住了,門開后,屋里瞬間涌進一大撥異味,熏得她都快要昏過去。她拿上包,卷上大圍巾,到外面去覓食。 她以為躲開去一陣,味道就會自行揮發(fā)掉,其實那是她的美好幻想。 傍晚五點多,等她回家,走道里的油漆味仍然那樣厚膩兇猛。她心一涼,速速進門,屋里也沒有幸免,即便她走時將窗戶全部打開,室內溫度隨著外面的氣溫猛降,都將屋內凍成冰窟窿了,但還是充斥著很明顯的油漆味。許霜降待了十來分鐘,就感覺頭暈沉沉的。 這樣不行,許霜降想了一個無奈的笨辦法,取了兩條毛巾,將門縫塞住,窗戶開著透氣,這叫一邊堵一邊散。 效果確實有一點,半個小時后,油漆味好像是沒先前濃。但始終持續(xù)著散不盡。 許霜降難受極了,這時候天墨墨黑,外頭極陰冷,她能躲到哪里去呢?即便能去某家店里閑逛逛,又能逛到幾時呢? 她惱恨地換鞋出去,今天她一定要上門去控訴。待她走近隔壁,就被她發(fā)現(xiàn)先前沒注意到的一樣東西,在他家門外,沿著墻根竟然放著一個用過的油漆桶,她探頭一瞧,可算找到根源了,里頭還剩了一些油漆呢。 “砰砰砰”,許霜降當即生氣地拍門。 “哦……”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疑惑地向她看來。 許霜降正怒上心頭,人家長得健壯又怎樣?她可一點都不慫,張口就氣勢洶洶地問:“這個油漆桶是你們的嗎?” 那人順著許霜降的手指瞧過去,點頭道:“是的。”瞧他神情,似乎還有點不明所以。 “能不能不要放在走道里?熏得我家全是油漆味,都沒有辦法呼吸了?!痹S霜降絲毫不婉轉。 “哦,好,好?!蹦侨藨B(tài)度極好,走出來彎腰將油漆桶撿起。 許霜降望進門內,里頭點著一只起碼四十支光的裸燈泡,十分明亮,地板上散落著不少裝修余料,比如鋸下來的塑料管、用過的砂紙、線圈螺帽等等,但不算太凌亂。整個屋子看上去很空,但似乎已初具樣廓。 門內進去兩三米,地當中放了一張黃舊的方木凳,上頭擺了兩個菜,用白色搪瓷盆裝著,邊上的小矮凳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頭發(fā)灰蓬蓬地扎在腦后,穿著一件不分男女的深卡其工裝。 這就是那個拌水泥拎水泥的女人,她身材不算瘦,加之冬天衣服多,縮坐在那么小的矮凳上,顯得鼓鼓囊囊十分費勁,此時手捧著同樣的白色搪瓷盆,里頭裝了半盆白米飯,停了筷子側頭瞧向門口。 在女人對面,隔著擺菜的方木凳,置了一條長木凳,上面零星地沾著不少朱紅的或者雪白的油漆斑點,一頭也放著搪瓷盤,米飯上蓋著幾塊紅燒土豆,擱了一雙筷子,看樣子這是開門的男人的飯碗,剛剛他大概坐在這條木凳上吃飯。 門里門外,許霜降和那女人互相沉默地打量著。 那男人將油漆桶端進屋。 “哎……”許霜降下意識叫道。 男人不解地回過頭來。 “你拿進去啊?不臭嗎?”許霜降吶吶問道。 “不臭,我們已經習慣了。”男人笑起來,看著很忠厚。 “這么一點,還要用???”許霜降都不知道自己要扯些啥。 “嗯,要用的?!?/br> “我……聞不慣這個味道,一會會就頭暈。” “不好意思,油漆桶放在外面,散到你家里去了,我們這就拿進去?!蹦腥说狼钢?。 從快要闔上的門隙里,許霜降瞧見那女人安靜平和的眸光。直到她回到自己屋內,她還不能釋懷,說不出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