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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一池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3

分卷閱讀553

    池直直地盯住她:“你都想好了?你想了多久?”

    許霜降垂眸,木木地望向自己的腳尖。

    她穿了一雙涼拖,圓圓的腳趾頭露出來,白嫩白嫩,腳踝骨突細(xì)細(xì)巧巧,一雙小腿光潔秀美。陳池瞄過去,燈光下,白睡裙軟軟薄薄的,罩袍似的簡單樣式也依稀透出幾分身段窈窕來,更不用說那低圓領(lǐng),鎖骨這片全露著,那波浪卷尾梢蹭在她脖頸里,勾出一蓬調(diào)皮的小彎弧兒。說來也怪,她頭發(fā)直的時候,陳池總愛伸指頭去兜繞,現(xiàn)在頭發(fā)卷了,他又想伸指頭去扯直。這貼墻站的人越纖儂合意,越倔強(qiáng)淡漠,他就越消不住火。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陳池繃著臉騰地站起來,朝她走了兩步,硬生生剎住腳,隔了一米的距離,紅著眼問道,“你和他,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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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5章 心有憂傷

    “不關(guān)別人的事?!痹S霜降掀眉,再次提醒道,“我們兩人的事不要隨便牽扯別的人,我覺得你講的有道理。”

    “這么維護(hù)?”陳池瞇起眼,見許霜降不理睬,怒極喝道,“你是故意的?拿你那個初中同學(xué)來氣我?你為什么要玩這樣幼稚的游戲?我和黛茜,什么事都沒有?!?/br>
    許霜降靜靜地望著陳池,半晌簡簡單單道:“你想多了?!?/br>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聽到黛茜這個名字就跳腳,尖聲扯那些照片包包首飾搬家之類的老話題,反應(yīng)平淡得讓陳池有些怔愣,不知怎地,他益發(fā)狂怒。

    “蘇州拙政園,”陳池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陰啞道:“你給我解釋一下蘇州拙政園,為什么我前腳剛走,你后腳就和他一起出去,如果我不是提前回來,你和他這一趟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你們還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去哪里,需要每一個地方向你匯報嗎?”許霜降蹙起眉頭。

    “我們是夫妻。你和別的男人出去,不告訴我,對嗎?”陳池暴喝,他一想到許霜降那袋臟衣服,禁不住血?dú)夥?,“你們在外面做了什么??/br>
    “我不只和一個男人,我還和很多男人女人一起徒步旅行?!痹S霜降淡淡道:“我可以休息了嗎?”

    陳池頓了頓,置若罔聞,強(qiáng)硬道:“把你們的活動從頭到尾說明一遍。”他想起那天晚上,林虞的車就開在他前面不遠(yuǎn),上面載著他的老婆,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買回來的香水絹花插在餐桌的玻璃瓶里,許霜降連一個字的評論都沒有過,他一開始怎么插的,這幾天還是這樣插,貌似她碰都沒碰過。

    陳池竭力控制著,將自己釘在原地,不朝許霜降挪過去,依然隔了一米的距離對質(zhì),目光卻鎖緊在她面部,不漏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她一點(diǎn)都不激動,今晚和他對答就沒大聲過。

    陳池知道許霜降一向有這鎮(zhèn)定能力。曾經(jīng),丈母娘星期六近中午提著粽子給他們送過來,他們還在尷尬賴床中,措手不及下她出場應(yīng)對,十分圓滿,她有這個本事的,即便慌,也慌在心里,只一會兒罷了,她長得溫婉和善,憨純老實(shí),一雙眼睛靜靜瞧過來,那就是最乖巧最真摯的人,面上可以什么都瞧不出。

    “你們前后出去幾次,不管有沒有其他人一起,都算上,去了哪里,怎么住的酒店,都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許霜降望著勃騰騰怒不可遏的陳池,不想把林虞卷進(jìn)來鬧不開心,垂了眸,語調(diào)平板道:“兩次,都是徒步團(tuán)組織的,一次走近郊,早上出發(fā),晚上回來,中午吃自帶干糧,一次去蘇州,走兩天,玩一天,坐火車回來,統(tǒng)一住酒店?!?/br>
    陳池抿了抿唇,瞅著她,半晌緩聲問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參加徒步團(tuán)呢?是他向你介紹的?”

    “是我自己想增加點(diǎn)腳力?!?/br>
    增加腳力干什么,陳池的疑惑一閃而過,但他不想扯那些旁枝末節(jié),撿了重點(diǎn)問:“那怎么他也在里頭?”

    “我同學(xué)本來就是徒步團(tuán)的成員。我想徒步,當(dāng)然找有經(jīng)驗(yàn)的熟人問?!?/br>
    “我給你辦張健身卡,”陳池略一思索,緊盯住許霜降,“我們信箱里以前有過附近健身房的小卡片,我明天下班回來去看看,好的話辦一張年卡,這樣你鍛煉也近一點(diǎn)?!?/br>
    “不需要?!?/br>
    “為什么不需要?”

    “我想怎么鍛煉,自己會安排?!痹S霜降冷道,“我能休息了嗎?”

    陳池盯住她,過半晌,沉聲再問:“你犯了什么錯,無法原諒,不能回頭?”

    許霜降低下頭,她在想,她將婚姻經(jīng)營成這樣一副糟糕的情形,也許真是有原因的。她不是一個好人,冷漠自私,脾氣又變得很差,日子一天天過,真性情就像風(fēng)化的巖石,磨去了外層,可算露出了粗糲的內(nèi)里,大概確實(shí)沒有別人純真美麗,熱情活潑。

    “……你抽個時間,我們?nèi)ルx婚吧?!?/br>
    陳池死死地望著,鼻翼翕張,突地轉(zhuǎn)身離開。隔壁的椅子又遭了殃,凳腳被重重頓地,不一會兒,連洗漱間的門也沒逃過,砰一聲巨響。

    許霜降木立著,面色沒啥波動,過片刻,繼續(xù)收撿衣物,在房間里摸索一番,鋪了床入睡。

    篤篤篤,篤篤篤。

    她睡下才不過十來分鐘,只得睜眼,去給陳池開門。他大概是來拿明天上班穿的衣服。

    陳池洗了澡,拿大浴巾擦著頭,身上的襯衣隨便敞著,還是剛到家時那一件,裸了一片半干不濕的胸膛,進(jìn)了門,交代一句:“你去睡吧?!?/br>
    許霜降想著他走時也會關(guān)門,嗯一聲就自顧自走回床邊,身后傳來噠一聲,她扭頭望,陳池面無表情,按了門上的二道鎖,抬頭視線掠過她,揚(yáng)手把大浴巾扔到床上,三下兩下脫了襯衣,又往他那邊的床頭柜一拋,人徑直站到了床邊。

    “啪,”燈關(guān)了,黑暗中傳來他低沉的聲音,“睡覺?!?/br>
    驟然的黑讓許霜降一時僵住,只聽到床板被他粗魯?shù)刈缮先グl(fā)出幾下悶悶的聲響,待她能瞧清屋中輪廓后,不由往床上瞥。以前陳池睡的那半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形兒。

    窗邊她常坐的椅子睡前被她擺回桌子邊了,她也不是一個特想作難自己的人,將在椅子上打盹一晚的念頭在腦中轉(zhuǎn)一轉(zhuǎn)就撇了去,又默默立了片刻,悄悄地挨在床沿躺下了,摸著她的薄毯,窸窸窣窣地扯到身上蓋好。

    夜,非常非常靜。米黃窗簾在這陰雨天里沐不到一絲月光,纏藤綠葉猶如一塊塊深墨色的斑。

    “霜霜,我再問一遍,你犯的那個無法原諒的錯,是什么錯?”

    聲音嚴(yán)厲而冰冷,許霜降揪緊了毛毯,閉上了眼睛,想到了以前那些偎在陳池身邊嘰嘰咕咕將家長里短說遍的夜晚,竟隱隱地覺得,這時節(jié)鋪涼席有些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