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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其事的樣子,轉(zhuǎn)過身來,林湛從門口側(cè)身出來,倚靠在安全通道的門邊。安全通道里沒有光源,一束光還是從直通走廊的小窗透進來。段琦站在樓梯欄桿旁,光線正好透過窗子打在他的臉上,給他的外身鑲上一層燦黃的金邊。而林湛的上半身,完全在黑影里,段琦看不清,那張臉上的表情。林湛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段琦從口袋里摸出紙巾,抹去臉上的粉,他的重病患者戲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剛才急著接mama的電話,沒顧得上卸妝。“湛哥,你演的真好!剛剛我從窗口看見了,難受的我想哭?!?/br>段琦想著說點什么,兩個人站在昏暗的安全通道樓梯間,氣氛比較詭異,“那個……,我的戲份也快拍完了,公司已經(jīng)發(fā)給我電影的宣傳安排表,除了兩期節(jié)目造勢外,整個團隊,還要走五個城市做點映場?!?/br>林湛有選擇權(quán),不用全程跟,比如娛樂節(jié)目他就不上,點映專場會挑兩場去。段琦很想知道,林湛選的是那幾場,有沒有與他的安排重合的部分。“湛哥?”黑影里,林湛挪動雙腳,非常緩慢的向前走,他的臉龐,逐漸擋住射向段琦的那一束僅有的光,那張?zhí)柊銧N爛的英俊臉龐,略有迷離憂傷的眸瞳,仿佛穿越千載歲月,踏過千里路途,破除仙魔空間而來。眼前,是他經(jīng)歷千難萬險找到的失而復(fù)得的珍寶。林湛停在離著段琦不到一米遠。段琦半張著嘴,這樣的林湛,他見過多少次了,香橙大街店,謝小敏的鋼琴黑白鍵敲過,林湛就伴著不怎么流暢的音樂向他走來,擁抱,親吻,然后……像黃金翅膀的天使,從天而降,落在他的眼前。“湛哥,你喜歡我嗎?”終于,問出了這句話。段琦緊張的等著答案,他閉著眼睛,聽著呼吸的聲音,林湛離著他又近了一步,那溫?zé)岬谋窍惖剿亩?,熟悉的橙子味的洗發(fā)水的香氣,讓他緊張到腳下不由自主得后退。他忘記了,他站在樓梯邊緣,身后就是樓梯,他失去重心,整個身體向后仰倒,有力的臂膀,圈上來企圖勾住他的腰,卻又像一個扁平碩大的秤砣,壓著他,瞬間失去擺正重心的可能。兩個男人互相抱著,從樓梯之上一滾再滾,好在四只大長腿非常容易找到支撐,兩人在一半處停下。段琦在下,林湛幾乎坐在他的身上,他前腦磕了個包,厚厚的還有點疼,疼得他擠出幾滴眼淚。吧嗒吧嗒,有什么東西打在他鼻子上,是液體。他試了試臉頰,濕濕的,有雨點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樓梯間漏水?段琦舔了舔,咸的。林湛從他身上爬起來,眼眶還帶著光邊。段琦以為林湛跟著他滾下樓梯,也摔疼了哪?他就著姿勢摸向林湛的前后腦,都沒有鼓起來的,沒摔倒頭就沒有事,頂多腿上胳膊上幾塊青紫。沒等他問哪里疼,林湛的軟唇在他眼前無限放大,黏黏膩膩的舌頭伸出來,順著那個微微鼓起來的包舔了一舔。從外圈到里圈,非常的輕,小心翼翼的,不斷的按摩,癢癢麻麻,把疼痛趕出去老遠。湛哥,這是你給我的答案嗎?段琦猛地拉下林湛的脖子,兩人的嘴巴對在一起,段琦忽然的主動動作,點燃了那條舌頭如火的熱情,兩條舌頭毫無規(guī)律的交纏在一起,牙齒也不閑著,平滑的小尖互相撕磨,召喚著對方的舌頭到自己的暖窩里。林湛低著頭,脖頸里掉出來個護身符,仔細看,護身符的正中,有個小圓圈穿透貫通,細細的一層黑邊,像是被寺廟里祭拜用的香頭燒的。咣當!安全出口的電梯,發(fā)出劇烈的聲響,正在激吻的兩人迅速停住,同時偏頭向門的方向仰視。……呼吸困難。林湛覺得,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的空氣相當不充足,他快要窒息了。他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江名然非常非常非常不可思議的臉色。他敢保證,從他認識江名然到現(xiàn)在整整六年,自家經(jīng)紀人臉上從沒出現(xiàn)過這種表情。江名然平常給人的感覺是酷酷的,說話也比較直接,不了解的,往往會以為其性格冷淡不好相與,當然,林湛絕不會那么想,因為自家經(jīng)紀人,是見過世上最暖最善良最好說話的老好人。然后江名然掉頭就走,還隨手鎖上了安全出口的門。喂喂~~~林湛一動,發(fā)現(xiàn)身體被什么卡主了。姿勢有點奇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么他整個身體壓在段琦身上???記憶力,他來找段琦,段琦打電話的時候說了句“有喜歡的人”,然后他好奇躲起來聽八卦,之后……就跟段琦互相摟著,以奇特的姿勢雙腿雙手撐住地,趴在樓梯的中間。林湛蹭的跳起來,才發(fā)現(xiàn)小腿跟胳膊又麻又疼,抬臂一看是兩塊青。不僅腿腳麻,舌頭還麻。衣服褲子全是灰塵,樓梯只有這半排尤其干凈,大概大樓的樓梯,因為這幾天拍戲清場沒人走,也沒人打掃管理,落了一層薄薄的浮灰。是他倆滾下來擦干凈的。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識,又莫名其妙的做奇怪的事,且每次都有段琦在場,成為慘遭他神經(jīng)病行為荼毒的對象。林湛蹲下,使勁兒拍腦袋,完全不記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然自家經(jīng)紀人不會那種表情看他倆。林湛想了想,他得跟江名然好好討論下這個問題,有病治病,有鬼驅(qū)鬼。“湛哥,”段琦能感受到林湛的變化,他想說沒事,如果林湛不愿意,他絕不會把同性戀這種事說出去。“剛剛,”林湛把脖子上湖護身符塞回去,“我們是不是……非常的不愉快?”他想象了一個神奇故事,他氣哄哄的突然沖出來,二話不說把段琦推下樓梯,然后段琦為了自衛(wèi),抱著他一起滾下去……段琦爬起來,還紅著臉,搖了搖頭。是他愿意的,林湛不能不演戲,那種天才般的演技,就是為演藝圈而生的,所以,就算是這輩子他們只能偷偷摸摸的,他也愿意。“那我們……”林湛舔著臉繼續(xù)問,“是怎么滾下樓梯的?”“我沒站穩(wěn),你想拉我,然后一起摔下去的。”摔得時候,林湛或許不太了解情況。只是這么摔下去了?林湛放下心,問,“你沒事吧?還好這里是醫(yī)院,等會問謝悅要點藥膏,你看你頭摔得,那么大個包?!?/br>“剛剛,然哥好像挺生氣的?!倍午鶕?dān)心,林湛與江名然是好朋友,江名然能不能接受他們的這種感情呢?“沒事,他就那臭臉?!绷终坷砹死硪路?,“走了,換身衣服,這么狼狽人笑話?!?/br>說完,他幾步跨上樓梯,這一層的門被江名然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