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姑，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我不想看到你難過，不想讓雨青jiejie難堪。”董友姑說著，然后怒視秦雨青：“雨青jiejie，我多次暗示你，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在社玖院，我問明儼，唐明皇的兒子李瑁該如何對待楊貴妃，你不覺得那是在說你嗎？在權(quán)標(biāo)堂，我讓明儼陪你九夜，陪我一夜，就是想讓他挽回你的心，你不明白嗎？后來到了現(xiàn)在的至幸堂，我讓禾苗伺候你，實際是在監(jiān)視你，你都看不出來嗎？后來，你固執(zhí)地要回陜西三年，我想，你和爹該從此斷絕了，也就沒在意了?？晌易蛱煸缟虾闷?，在樂水別院的館娃齋門口，聽到了你和爹的甜言蜜語，我?guī)缀跻偭恕槭裁茨憔筒荒苊酝局的?？?/br>
    “友姑，都是我的錯，但請你別因此而蔑視老爺。我把你曾被劫持受辱的事告訴他，請求他為你做主。他非但沒說你如何，反而為你鳴不平，要懲罰夫人。你想想，他的親生女兒爭妍都被他說成**，死了后，棺材都不能放進(jìn)至幸堂。但是對你，他知道你是被人強(qiáng)迫的，從不說你任何不干凈的詞，他一直視你作無可取代的好媳婦，讓你跟明儼住進(jìn)至幸堂，還賦予你管理家事的權(quán)力。他對你那么好，求你，別因我而蔑視他，以后，和明儼一起孝敬他，好嗎？”

    “那我要謝謝爹對我的不嫌棄。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對爹不敬，在金門島我就知道此事，但我從未對爹不敬過?！倍压米焐线@么說，但心口不一，語氣中明顯瞧不起鄭飛黃。

    “友姑這樣說，也算是幫我贖罪了，”秦雨青轉(zhuǎn)而對鄭明儼說，求著說：“明儼，你不原諒我，我完全接受。但我有苦衷，聽我說出我的苦衷好嗎？”

    鄭明儼苦笑：“苦衷？你和家公偷情不知多久了，還跟我說什么苦衷，真好笑。館娃齋，西子林，沉魚宮，捧心池都是爹為你修建的，你就是他的浣紗西施嗎？還是我日思夜想的浣紗明珠？你居然用自己meimei的骨灰盒來騙我，用已故的親人去騙人，就為了你們的孽情？”

    “明儼，你聽我說，本意并非如此?！鼻赜昵嗫拗f。

    鄭明儼的憤怒和痛心停不下來：“鄭家事怎么了？先是容小雪，身為世蔭的侍妾，卻暗戀我這個大伯。然后世渡，覬覦大嫂。接著爭妍，作為小姨，與兩個姐夫**。后來得知五娘曾與護(hù)衛(wèi)芋頭通jian。我以為鄭家的luanlun該到此為止了，沒想到最大的luanlun就在我身邊，我的父親和我最愛的女人，為我生過孩子的女人茍且，把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鄭家就是個上烝下報的家。雨青，你和我爹，將這個luanlun進(jìn)行得圓滿之極?！?/br>
    鄭明儼像傻了一樣，聲音一高一低：“看你這副悲戚戚得樣子，別哭了！你只有偷情的快感和被我抓jian在床的難堪，有什么苦衷？有苦衷的人是我！是我！”

    “明儼，你我都苦啊。我在樂山別院居住時，認(rèn)識你之前，就和你的父親相愛了。”秦雨青一語對鄭明儼和董友姑都是石破天驚。

    鄭明儼從呆傻中驚醒，手都要抓破桌子了：“那你為何還要接受我的愛？”

    秦雨青剛擦干眼淚，又忍不住地哭訴：“那時，我和生病的雨虹住在樂山別院，你的父親對我很好，照顧得無微不至，雨虹的病也漸漸有了起色。我和你的父親在樂山別院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他愛我，我愛他，只是當(dāng)時我不懂事，你父親他不敢和我說，怕嚇著我，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說。我們的愛就這樣留在那里。就在你與我相識的前一天，一次意外，我和他醉酒亂性，讓我對他的愛終止了。我因失身而難過，想溺水自盡，你救了我。后來，雨虹知道此事，以為我在賣身給她抓藥治病，她精神錯亂了，喝羊rou湯自盡。那天的情景，你都看到了。后來我把雨虹的自盡歸咎于你父親，決定向他報仇。知道他最器重的兒子是你，而你也喜歡我，我就引誘你，想讓你們父子翻臉，讓你成為一個敗家子。”秦雨青說不下去了。

    “怎么回是這樣？我成了你復(fù)仇的工具？那我對你的愛算什么？你一直在假裝嗎？”鄭明儼迫切地問。

    秦雨青搖搖頭，回憶著：“明儼，我那時愛過你，也記得你對我的愛。但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忘不了你的父親，可那時，鄭經(jīng)已出生了，我不知該何去何從。就一直在你和你父親的愛中徘徊不斷，在報仇與不記仇之間權(quán)衡不定。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和你已回不到初遇時的心境，更無法讓你開心，你都知道，但你還是抱著對從前的回憶和一絲希望與我在一起。可我不愿讓你難受地強(qiáng)迫你自己和我過日子。然后，就是，我與你父親luanlun的孽情。可我們開始時是真愛。就此而已?！?/br>
    “僅此而已？”鄭明儼哭笑了：“我就這么做了一回你復(fù)仇的工具，然后對你來說，什么也不是了？”

    “你是我兒子的父親，我記得。我還記得，你一直保護(hù)我，處處為我說話，為我療好臉上的烙傷，這是我終生難忘的，明儼?！鼻赜昵嗾\懇地安慰鄭明儼受傷的心。

    鄭明儼頭靠在椅子上，一時痛苦不迭。

    董友姑疑問重重，走下主座，問秦雨青：“雨青jiejie，你說要為自盡的雨虹復(fù)仇，這個復(fù)仇的理由很牽強(qiáng)，而我，也不見你為了向爹復(fù)仇而做過什么?！?/br>
    秦雨青也是口中苦澀：“復(fù)仇的事，我時而記得，時而忘記。昨晚才想通，雨虹的自盡時因她的病，是因我沒有照顧好她，與老爺無關(guān)。至于復(fù)仇，就是讓老爺?shù)募易儊y，變得千瘡百孔。我做了很多，現(xiàn)在，也該是我懺悔了。當(dāng)初鄭恩慶鬧得全家恥笑，滿城風(fēng)雨的yin詩艷畫，是我蠱惑他做的，因為他不顧我是明儼的女人，懷著明儼的孩子，一味地向我示愛，無恥。我這也是向四夫人報復(fù)，她用烙鐵烙傷我的臉，我讓鄭恩慶受這點痛已是便宜他了。誰知他那么不堪一擊，竟然瘋了。后來，他好了，想著報復(fù)我，在夫人的慫恿下，差點讓我在曉夢亭被砸死。我為保命，只要用計，演了一出他想強(qiáng)暴我的戲，誰讓他那么經(jīng)不起誘惑呢？”

    “雖是報復(fù)，但也可說這是四娘母子罪有應(yīng)得?？赡?，是我認(rèn)識的雨青jiejie嗎？遇到這些襲擊你的人事，為何不告訴明儼，讓他幫忙？卻以其人之計還起其人之身。”董友姑問。

    秦雨青對此一點不后悔：“我這是意識到，自己與明儼不會長久，不想讓明儼沾半點污漬。還有件事，我對不起鄭懷素，我曾做她的丫環(huán)時，發(fā)現(xiàn)她喜歡二姑爺。怕她誤入歧途，鑄成大錯，就讓她看到鄭爭妍與兩位姑爺?shù)?*。我只想讓她看到二姑爺?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