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閹黨沒了又作何?我的爹娘和肖大人能起死回生嗎?” 秦雨青跑出鄭明儼的書房,仰天大喊:“老天,為何對雨青這么冷酷?從我身邊奪走爹娘,又讓恩人肖大人夫婦身首異處。他們都是雨青的親人啊。老天,你還要從雨青身邊奪走誰?” “雨青先去休息吧。”鄭明儼勸她。 秦雨青完全不理會鄭明儼:“忠君愛國的肖大人被冤屈斬首。我的爹娘死在金兵之下,誰在造孽?老天爺,如果我的命能換他們重生,雨青就奢求你讓我換回他們重來人世吧。老天,你睜開眼睛好嗎?你聽得到雨青泣血的心聲嗎?”最后一句,秦雨青是朝著天空吼出來的。 接下來,秦雨青瘋狂了:“老天,是雨青造孽,雨青造孽,雨青造孽……”直到暈死過去。 鄭明儼本想批評秦雨青女扮男裝闖軍隊,可是鄭明儼同樣失去恩師肖田并,芝焚蕙嘆,他只好先將瘋狂磕頭而暈倒的雨青抱進她的臥房,替她擦干額頭的血跡,撫摸著她冰涼的臉,無奈地走了。 許多天后,鄭明儼看秦雨青心情好轉(zhuǎn)了,便說:“雨青,來我書房,有事談?!鼻赜昵嗑趩手チ恕?/br> 到了書房,鄭明儼讓秦雨青添了些木炭?!拔視才趴煽咳怂湍慊貎贾?,不要自己偷跑了?!编嵜鲀暗呐u很淡。 秦雨青沒力再氣:“是?!?/br> 鄭明儼見秦雨青不開心,便逗她說:“你溜去軍營,是想巾幗不讓須眉?” 秦雨青心里唉聲嘆氣:以為鄭大人精明,可卻沒看出雨青的想法,雨青只是不想遠離你啊。 秦雨青靦腆沒說實話:“嗯,鄭大人見諒?!?/br> 鄭明儼見秦雨青還是提不起井繩,就隨便說:“雨青,那天你在兵衙門聽到的都是軍政要務(wù),不可外泄。否則,送命?!?/br> 秦雨青聽到軍政要務(wù),便有點想法了,但還是語氣低沉地說:“鄭大人,恕雨青直言,您在全兵衙所說之詞固然可佳,但同時您已觸犯了越級議事的“官場禁令”。雨青注意到,汪總督已經(jīng)很生氣,所以大人務(wù)須注意同僚之間、上下級之間的關(guān)系,以保全力出戰(zhàn),全身而退?!?/br> 鄭明儼聽秦雨青這么一說,心中對秦雨青的神秘感更添了一層:這是怎樣一個女子,詩詞歌賦,明理懂事,哭若梨花帶雨,笑如芙蓉吹風,怪哉,怎會堅持留在此處戰(zhàn)火風飛之地,留在我鄭明儼身邊? 秦雨青見鄭明儼一直這么看著自己,以為他又生氣了,便說:“鄭大人莫要生氣,雨青定不會將所知軍政要務(wù)說出去的?!?/br> 鄭明儼笑:“我相信你,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br> “哦。”秦雨青本還想說些什么,見鄭明儼這么說,也不好再說,等下次吧。忽然秦雨青一眼又看見鄭明儼的書桌上疊著的那一堆紙:那是自己寫的表達愛意的詩經(jīng),怎么鄭大人還保存著,難道? 秦雨青心里有點歡喜:只要鄭明儼看了其中任何一張,便可明白我的心意了。于是秦雨青站在鄭明儼的書房門口,等他說出那句話。 而鄭明儼很奇怪地問:“雨青,你還有什么事嗎?” “雨青沒事了,只是鄭大人是否還有事對雨青說?”秦雨青期待地問。鄭明儼搖搖頭:“沒有啊?!?/br> 秦雨青悒悒不樂,無精打采:“雨青告退了?!?/br> 回房的路上,秦雨青念叨著:“鄭大人,難道你要雨青向你說出那句話嗎?雨青可是姑娘家啊?!?/br> 還在書房的鄭明儼看著秦雨青寫的詩經(jīng),自語說:“雨青,我在軍中,隨時可能散命,不可以自私地擁有你。怎能讓你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奇女子委身于我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散命的人呢?” 不過鄭明儼還是叫住了秦雨青,秦雨青滿心歡喜,卻聽他說:“雨青,有空吟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至,別再跑出去了。明年驚蟄之時,天氣暖和,便有人帶你回兗州了?!?/br> 秦雨青聽了,情緒一起一落,:自己還可在鄭大人身邊呆到明年驚蟄,驚蟄之后呢?長夜漫漫啊…… 幾日后,全兵衙,汪象乾救援難民回來匯報:“孫大人,卑職救援失利,十萬難民只救回六千。請大人責罰?!?/br> 又是難民的事,汪總督辦事不力,鄭明儼去整頓了此事,赫然歸來,自然是凱旋而歸。 得到上級兵部尚書宋車曾倚重的鄭明儼信心大增,當然鄭明儼開心的原因還有看到秦雨青純真的笑容:她還是在宅子門后偷著歡送自己出入,卻不知早已被自己看到。 而鄭明儼也被秦雨青感染,看著她的背影也會微笑,卻又馬上收起笑容:明年驚蟄之時送她回兗州。其實現(xiàn)在就可送她回兗州,只是,只是,鄭明儼莫名的想多留秦雨青一陣。 不覺冬天到了,雪早已覆蓋整個遼東。來自兗州的秦雨青感覺無比寒冷,心中想道:鄭大人家鄉(xiāng)莞州終年炎熱,肯定比我還受不了這寒冷的季節(jié)。想著想著,只見鄭明儼走過,秦雨青忙行禮:“鄭大人安好。” 鄭明儼笑了:“雨青,這么冷還在外面吹風?” 秦雨青回答:“雨青不愿一直呆在房里,很悶。鄭大人面容憔悴,眼袋腫脹,是否夜睡不安穩(wěn)?” 鄭明儼立刻否認:“偶爾睡不好。只因軍政事務(wù)繁忙,思慮較多。休整幾天便好?!闭f完,鄭明儼立刻走進書房。 不會吧,秦雨青可是見鄭明儼好幾天都這么憔悴了,怎么如此睡不好呢?找到老肖問,老肖告訴秦雨青:“前幾年鄭大人剛來冰洲,睡炕,雖然暖和,可鄭大人的南方人體質(zhì)不適合睡炕,總是上火,流鼻血。只得睡床,可蓋了幾床被子還是嫌冷,總要到很晚才能睡著。這睡眠不足,自然神情憔悴,老肖我也實在想不出什么法子。” 秦雨青點頭會意,眨眨眼:“原來是這樣,這個很簡單,肖叔,我們可以這樣幫鄭大人……” 次日晚上,鄭明儼吃完晚飯后進臥房,見老肖和秦雨青在給他布置、整理房間。鄭明儼很奇怪:“老肖,我的臥房很干凈了,還打掃干嘛?” 老肖滿臉皺紋舒心地笑:“鄭大人,老奴和秦丫頭是為了讓你睡得更暖和、舒服,這才把您的臥房重新布置一番?!?/br> 鄭明儼覺得滑稽:“這幾年都是忍著寒冷睡過來的,還有什么可布置的?” 又對著秦雨青說:“雨青,你站那么高,小心點,別跌倒?!闭f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