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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紉機軋的,平平整整的。 三個哥哥腳上穿的鞋子,都是王mama自己做的。 一到開會,就帶著針線活去。 田爸爸批評她說,王mama不追求思想進步。王mama笑著回應道,把你們幾個都照顧好了,就是最大的進步。 黎元元記得爺爺奶奶那一代滬上知青,除了會軋衣服,在針線活上卻不大行。 這是因為城里有裁縫,家家戶戶不用自己動手來縫制衣服。而王mama這套手藝,十有八.九是在山東老家學會的。 就像連隊里的那些女職工們,很多人都會納鞋底,做鞋梆子。家里的孩子和大人腳上穿的單鞋、棉鞋都是手工縫制的。 還有的,甚至會繡花兒。 偶然用碎布頭,做一個小荷包,上面繡上幾朵精致的花兒,別提有多好看了。 而滬上女知青們,還有一道殺手锏。 那就是織毛衣。 連隊里的勞保福利中,普通職工每季度有三雙白線手套。而在車間里干活的,每月還能多發(fā)一雙。 那時的白線手套,織得很密,也很結實。 如果愛惜一點,一雙手套能戴很長時間。 于是,就有人把積攢下來的白線手套,一雙一雙地拆掉,用顏料水浸泡,給白線上了顏色。然后,再給孩子織成小手套、小圍脖、小帽子,還有裝雞蛋的小網兜。 那時,代銷點里的毛線供應量很少,還要憑票才能購買。而自己動手,就能省很多事。于是,連隊里的其他女職工也跟著學起編織來。 最簡單的就是織網兜。 在連隊托兒所或小學校里,經??梢钥吹讲弊由蠏熘恢皇罩诘男【W兜,里面裝著一枚熟雞蛋的小孩子。 這是過生日時,家里給備的小禮物。 即便物質匱乏,可過生日吃一枚雞蛋卻是必不可少的。況且,家家戶戶都偷著養(yǎng)了幾只母雞,就是為了下蛋吃。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有些滬上男知青也會織毛衣。 并且手速還很快,樣式一點也不比女知青差。例如,田根寶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是在家里跟著mama學的。 家里人口多,mama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一有空就開始織毛衣。 自小耳濡目染,也就跟著學會了。 他的兩件毛衣都是mama給織的,還特意郵寄過來的。 而王慧珍,開始并不會打毛衣。 她也是后來認識田根寶之后,在他手把手地教導下,才學會的。 這些事情,是黎元元慢慢才了解到的。 當時,唯有贊嘆。 在艱苦的年代里,大家豐衣足食的水平不要太高哦。 黎元元一邊想著,一邊背起花書包。 她跑到外間,對著大衣柜上的鏡子照了照。 還別說,王mama的手就是巧,這小花書包雖然是手工做的,可一點也不比買來的差。當然,現在即便是想買也沒有賣的。 這是一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年代,小孩子除了花書包,就是那種帆布的軍用挎包,就像偉民哥哥的那種。 不過,那都是上學之后才背的。 現在去托兒所,背著花書包剛剛好。 田偉民在外間聽到動靜,也跑了進來。 看到meimei的花書包,悄悄地撇了撇嘴。 女娃娃就愛這個,哪里有軍用挎包好看?不過,他嘴上并未說,而是笑嘻嘻地問道:“元元meimei,你要去托兒所了嗎?” “嗯,mama說下個星期就可以去上托兒所了?!崩柙嗌卣f道。 田偉民聽了,心里有些遺憾。 元元meimei去了托兒所,又變成自己一個人在家了。 meimei就不能過完暑假再去嗎? 還有十幾天就開學了,就不能再等等嗎? * 在場部那邊,也發(fā)生了幾件事情。 許干事從四營回來后,用了兩天時間就整理好了各營部衛(wèi)生院的調查資料,還專門去組織部向蔡大姐做了匯報。 而蔡大姐十分滿意。 對各營部衛(wèi)生院缺人的情況非常重視,要求他在三天內,從“下放人員”中再選出幾名醫(yī)生或護士來。 她知道,這十多年來,團場接收的“下放人員”可不少,來自全國各地的都有。如果扒扒撿撿,總能淘出幾個人才來。 許干事接受了任務,立刻行動起來。 他按照蔡大姐的吩咐,把團場衛(wèi)生院的醫(yī)護人員擬了一份名單,以備調劑。又調出一批舊檔案,還真的從里面找到了幾名醫(yī)生。 這些人,以前在大城市里行醫(yī)多年,由于家庭成分不好或者犯了錯誤,被下放勞動后,大多進了連隊。 而連隊里對這些醫(yī)生也挺重視的。觀察了幾年后,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進了連隊衛(wèi)生室,做起了衛(wèi)生員。 與下田勞動相比,做衛(wèi)生員不要太輕松哦。 并且,這個工作還受人尊重。 試問,連隊里誰家沒個頭疼腦熱、磕磕碰碰的? 一般小毛小病的,也用不著跑到門診上,大多在連隊里就能解決了。只有那些大病或者受傷嚴重的,才火急火燎去衛(wèi)生院。 許干事翻看著這些人的檔案,暗自欣喜。 他打算先考察一番,讓場部衛(wèi)生院的幾名醫(yī)生也幫著把把關。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先進門診實習。 這些人的工作一旦安排下去,那么營部衛(wèi)生院缺人的情況就會有所緩解。這么一來,李秋媛的調動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星期六這天下午,蔡大姐再次聽取了許干事的工作匯報。 之后,連連點頭。 準備下周就把這事給落實下去。 臨到最后,又補充了一句,“許干事,我看四營那邊的衛(wèi)生院,一直缺個院長,要不從場部這邊選撥一位?” 說著,翻了翻場部衛(wèi)生院的人員名單,最后把視線落在了鄧醫(yī)生的頭上。 她停頓了片刻,望著許干事,一臉嚴肅地說道:“許干事,你把鄧舒平同志的情況再核實一下,這位同志在衛(wèi)生院里干了十多年,表現得還不錯,如果沒什么問題,組織上也要考慮一下,讓鄧舒平同志到更艱苦的地方去鍛煉一下……” 許干事一聽這話,立馬明白了蔡大姐的意思。 這是打算提拔鄧醫(yī)生嗎? 以前,他并不認識鄧醫(yī)生。也就是那個小孤兒的事情,才與鄧醫(yī)生有了幾次接觸。他感覺鄧醫(yī)生不錯,思想覺悟高,醫(yī)術也好,是得提拔一下。 于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答應下周一之前就把鄧醫(yī)生的情況核實清楚。他想,以鄧醫(yī)生的業(yè)務水平,即便去營部當個院長也是綽綽有余吧? 送走了許干事。 蔡大姐坐在辦公室里,長舒了口氣。 繞了這么一大圈子,這件事終于快辦妥了。 這么一來,心病也就能消除了。 還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