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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爸爸,不用擔心,兒子學得是無線電技術(shù),又不是作戰(zhàn)指揮……”鄧銘寬慰道。 當初,他是想報“作戰(zhàn)指揮專業(yè)”來著,可惜那個專業(yè)的學員都是從連隊里直接提拔上來的,要求具有一定的實踐經(jīng)驗,像他這樣的根本就不夠格。 鄧舒平和肖玉華一想也是。 即便趕赴西南邊陲,也輪不到在校學生吧? “爸爸,mama,聽說場部的許大哥要調(diào)走了?”鄧銘不禁問道?!班?,我們也聽說了,好像春節(jié)過后就要走了……”鄧醫(yī)生點了點頭。 這次回來,許干事又幫鄧銘安排了車子。 可惜那人要調(diào)走了,等到鄧銘返校時,就不像回來時那么好運了。 鄧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得知許大哥即將離開的消息,也有些不舍。 他想起去年夏天,去海子邊游玩的情景。 那一切都是許大哥安排的。 可現(xiàn)在他就要走了。 元元恐怕還不知道吧? 第105章 喜與憂 * 除夕這天上午, 場部人事科的許干事已經(jīng)做好了工作交接。 許干事,其實早就應該稱呼他為許科長,這會兒正端坐在辦公桌前, 收拾好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這是他在場部上的最后半天班。 再過一會兒, 他將乘車前往師部,從那里搭乘晚班飛機離開南部邊疆,返回烏市。 明天, 就要過春節(jié)了。 父母家人正在那邊等著他, 好一起吃個團圓飯。 回到宿舍,屋子里空蕩蕩的。 幾件行李已經(jīng)托運回去了, 只剩下一只隨身攜帶的旅行包,就像他初來時那樣, 簡樸到了極點。 他把宿舍鑰匙放在了桌上,拎起旅行包, 關(guān)好了房門。 與候在門外送行的一眾人等,揮手告別之后, 就登上吉普車離開了場部大院。 馬上就要走了。 可心里還有一件事擱不下。 他坐在車里,讓司機拐了一個彎,把車子開到一個大院子的外面, 停了下來。 他獨自下了車, 徒步進了院子。 這里是文工團大院, 他已經(jīng)來過無數(shù)次了,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臨行前,他想與她再見個面, 道個別。 團里還沒有放假,隊員們?nèi)齼蓛傻鼐墼谂啪殢d里??梢呀?jīng)沒心思排練了,都在討論著如何過年呢。 他四下里轉(zhuǎn)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她。 去團長辦公室里坐了坐,又去排練廳門口掃了幾眼。 她還是不在,這是去了哪里? 許干事感到有些惋惜。 他只是想來告?zhèn)€別,卻沒有見到那人。 其實,他前年就可以走了。 家里也早在催促他趕緊回去,可為了那人,他還是拖了一年。對她,從未開口表達過什么,可心中的那段美好,卻從未消失過。 他就那樣遠遠地看著她,看了她整整三年。 可惜,離別的時刻還是來到了。 以后,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許干事走出了大院,正準備上車。 在拉開車門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一回頭,卻看到她從路那邊走來。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灰大衣,戴著一頂紅帽子,脖子里圍著一條狐貍皮圍脖,腳下踩著一雙黑皮靴子,顯得格外俊俏挺拔。 他關(guān)上車門,迎了上去。 而她也停下了腳步,望著對面這位身穿軍綠色棉大衣的冷峻青年。他伸出手來,和她隔著手套握了握,說了自己即將離開的消息。 然后,看著她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李秋媛同志,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說著,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她,這是他事先寫好的,上面是他的通信地址和電話號碼。 她站在那里,看著他登上了那輛吉普車。 看著車漸漸遠去了。 心里也有一點后悔,后悔自己為何不早一點說幾句挽留的話?可又一想,即便真的說出了口,他會為她而留下來嗎? 所以,不說也罷。 這終究不過是一段好感而已。 一切尚未開始,就已經(jīng)匆匆結(jié)束了。 對她來說,也不會再有什么期待和等候了。 就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了無痕跡。 * 這個春節(jié),注定是不平靜的。 黎元元也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一點。 不僅僅是知青返城的事情,包括從收音機和廣播里都嗅到了一絲戰(zhàn)前動員的氣息。她想,即便不了解那段歷史,恐怕也會感受到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她在心里不斷地感嘆著,這個時代的宣傳工作做得可真好啊。全民動員,全民支持,還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春節(jié)過后,南部邊陲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而北邊的鄰國,繼續(xù)在背后大肆鼓動,妄圖施加壓力。 在二月中旬的某一天,學生們還在寒假中,一場短暫而激烈的反制行動開始了。 短短的十幾天,反制行動就取得了空前勝利,給南部那些挑釁者一個狠狠地打擊,就此改變了南部邊境格局和被動局面。 就在這個二月,滬上知青們卻在不斷地收聽著新聞,密切關(guān)注著知青返城的消息。節(jié)前,那些回滬探親的,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返回了連隊。 田根寶趕在二月底之前回來了。 他帶著大包小包,就像個販賣貨物的,從風口站乘坐拖拉機直接返回了連隊。一進家門,不禁長舒了口氣。 回一趟家,實在是太累了。 火車上四天四夜,買不到臥鋪,全靠坐著。而車上人很多,走廊里到處都是旅客,連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下了火車,又坐了三天多的長途汽車才到了風口站。在招待所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輾轉(zhuǎn)搭上拖拉機,才算回到了連隊。 整個過程,就像在打仗。 可咬一咬牙,也就堅持下來了。 田根寶,強打著精神,洗漱了一下,就一頭扎在床上,蓋著被子睡了過去。 太累了。 回一趟家可真不容易啊。 幾個小將圍在床邊,看著田爸爸,不禁吐了吐舌頭。 田爸爸一向愛干凈,可看他現(xiàn)在這副胡子拉碴的樣子,與平時有很大不同。 而王慧珍心知回家一趟的辛苦,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也休息不好,真不知這七八天是怎么熬過來的? * 田根寶在床上睡了整整兩天,才算歇過乏來。 他收拾了一下,又刮了刮胡子。 這才開始拆包裹,分發(fā)東西。 大包小包中,一大部分是給別人捎帶的,光手表就有十多塊,搞得就像個小商販。一小部分是給家人的禮物,每人一件。 元元是一只小提琴,帶著木質(zhì)琴盒,看著十分精致。偉民和偉軍是一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