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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睡人。這樣住著,就更方便一點。 收拾屋子的材料費和人工費,都給了阿叔。 真是好大一筆錢啊! 現(xiàn)在,她住在家里,上班要倒好幾趟公交車。如果下班晚了,就住在單位的值班室里,那里有床位。 田爸爸看著信,咧著嘴直笑。 幾個小將一聽mama的工作,就是天天看電影,別提有多開心了。偉波興奮地說道:“哦呦,mama的工作好啊,以后去看電影好方便?。 ?/br> “小偉波,別一天到晚光想著看電影,如果耽誤了學(xué)習(xí),有你好看的!”田根寶故意板著臉說道,可眼里卻透著絲絲笑意。 “嘿嘿,爸爸,我曉得了!”偉波咧著嘴笑道??尚睦飳措娪俺錆M了幻想,長這么大還沒在室內(nèi)看過電影呢。 * 七月二十八號,學(xué)校里終于放假了。 田根寶提前聯(lián)系了風(fēng)口站招待所的中間人,請他幫忙給找一輛大卡車。說多給幾公斤大米,讓司機來連隊里接一下,因為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他算了一下,上火車時即便托運了大件行李,剩下的包袱依然很多。最后,他干脆找了四根扁擔(dān),和兒子們一人一根,上下車時把行李都挑起來。 這么一看,就像電影中逃難的一樣。 可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回到城里,即便被看作“鄉(xiāng)下人”,也無所謂了。 這些可都是他和慧珍這十九年來攢下的家當(dāng)。到了滬上,這些生活用品都不可或缺,說什么也不好浪費掉了。 黎元元本來也想學(xué)田爸爸的樣子,找一副扁擔(dān)挑挑。卻被田爸爸制止了,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力氣小不說,這個面子還是要有的。 田爸爸一向心疼元元,哪里舍得讓她干重活? 偉民和偉軍也笑著說道:“元元,到時候你就背著書包,挎著包袱好了,其他的由我們幾個來挑著!” 現(xiàn)在,偉民哥哥的個子很高,有一米七五了。 畢竟,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了。 偉軍哥哥也有一米七二,就連偉波也長到了一米六八。而她自己呢,也躥到了一米六二,按照現(xiàn)有的年齡還能再長長。 用王mama的話來說,以后我們家里就老田一個矮的。 當(dāng)然,這話不能當(dāng)著田爸爸的面說,這個身高問題一直是田爸爸最忌諱的,也是不愿提及的。 蕭哥哥也寫信過來,特意提醒道:“坐火車要把拖鞋準(zhǔn)備好,否則一連幾天坐下來,腿和腳都是腫的,換上拖鞋會舒服一點?!?/br> 黎元元一聽,趕緊把拖鞋從行李中找出來,準(zhǔn)備隨身攜帶著。還讓田爸爸和三個小哥哥也準(zhǔn)備好,省得腳腫。 * 三十號這天,連隊里來了一輛大卡車。 這是一種新型車,駕駛室很大,有雙排座位,連司機在內(nèi),可以坐五個人。后車廂上帶著帆布車篷,看著嶄新嶄新的。 田根寶把攢下來的一袋子大米,都給了司機,好行個方便。于是,四個小將都坐在駕駛室的后排,不過一點也不擠。 田根寶家要走了,來送行的人很多。 幾個男職工,七手八腳地把行李都搬到了車廂里。謝海寧和喬莎莎,還有黃小紅、羅娟、吳云、劉文娟、李志軍、孫大江他們都來了。 這些都是平時玩得好的,也都提前道過別,交換過禮物。 可真要走了,還是滿滿地不舍 與眾人揮手告別之后,田根寶帶著孩子踏上了歸程。 卡車沿著烏卡線一路穿行,三天后抵達(dá)了烏市。司機把他們送到火車站附近的招待所,幫著卸下行李,就去運輸隊接貨去了。 一家人住下后,田根寶打電話聯(lián)系了許建暉。 他那邊已經(jīng)幫著買了四張坐票和一張硬臥,得把錢還給人家。 說真的,正趕上暑假,車票比平時還要難買。如果不是許建暉幫忙,即便從始發(fā)站買票也要等上好幾天,還不一定能買到坐票。 由于受經(jīng)濟條件限制,臥鋪車票反而比坐票好買一些。 可為了省錢,也沒幾個人舍得去買臥鋪。有些家庭,為了省下車票錢,甚至還想法設(shè)法地逃票。他也是咬了咬牙,才買了一張臥鋪,好讓幾個孩子輪換著休息一下。 晚上,許建暉請他們一家吃了一頓飯。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處級干部了,可待人還是很誠懇,也很嚴(yán)謹(jǐn)。看到黎元元,就笑著說道:“哎,元元的個子又長高了,走在街上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看到英氣十足的許大哥,黎元元本想八卦一下,問問他和香香jiejie怎么樣了?可瞧著許大哥那張冷峻的面孔,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今天,香香jiejie沒露面,這個事情還不好說吧? * 第二天一早,許建暉開著吉普車過來。 幫著他們拉行李,去火車站辦理托運。由于東西太多,一連跑了好幾趟,讓田爸爸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他卻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到了傍晚,又過來送他們上火車。 看到他們一家用扁擔(dān)挑著大包小包,忍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來。 到了火車站,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像他們家這樣挑著扁擔(dān)的,倒很常見。 一上車,黎元元第一次見識到了傳說中的“春運”景象。 這輛綠皮火車,掛著二十多節(jié)車廂,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里面都是知青,拖家?guī)Э?,大包小包的,站票不知道賣出去了多少? 反正,從烏市開出時就超員,過道和車門口都擠滿了人,堆滿了行李,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到了下一站,從車門那邊根本上不去,只好爬窗戶。 車下的人把乘客一個一個從窗戶外面塞進(jìn)去,然后再往里面塞行李。靠窗戶邊的乘客氣得直嚷嚷,有的干脆不開窗戶,讓外面的人使勁敲,玻璃窗都快敲爛了。 一個車廂里到處都是吵架的,亂哄哄的。 可是,車子一旦開動了,卻都變得客氣起來,一個二個反倒成了朋友。就像大家都在闖江湖,上了車,就有點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的意思了。 車廂里,無論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都相互打聽著消息。 無論是浦西的,還是浦東的,無論是上只角的,還是下只角的,一時都沒了界限。還有吹牛的,甩撲克的,熱鬧非凡。 黎元元靠著窗戶邊坐著。 他們兄妹四個的坐票是連著的,正好占了一個窗戶和一張小桌子??吹教锇职痔哿?,眼睛里都是血絲,就勸他先去臥鋪車廂睡一覺。 火車“轟隆轟隆”地開動了。 車廂晃晃悠悠的,有節(jié)奏地“哐啷哐啷”著。在這單調(diào)乏味的聲響中,乘客們也漸漸地安靜下來,昏昏欲睡,迎來了第一個夜晚。 這輛綠皮車,橫貫東西,跨越了四千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