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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著奶瓶,兒子餓了,小紅嘴巴砸吧砸吧的,還在他的胸口拱。蔣十安一腳踹開臥室門,把手指頭塞進桃太郎嘴里:“吃吃你爹的奶頭,哈哈哈?!碧姨梢Я藘上屡薜猛铝?,咧開嘴要鬧騰,蔣十安馬上把奶瓶塞進他嘴里:“又裝哭呢,年齡不大戲癮足得很?!碧姨杀е唐烤烷_心了,香甜的奶水涌進嘴里,他咕嘰咕嘰地吃,嘴角一動一動的,很是可愛。蔣十安把他抱到床上,挨著張茂靠在床頭,他就喜歡看兒子那倆紅嘴角,特別可笑,像兩個人在吵架似的,張張合合。他抓起兒子的腳咬了一口,又放在鼻端嗅:“爸爸聞聞,臭不臭?!彼劻藥紫?,假裝嘔吐:“真臭,桃太郎的腳真臭!”他說完就歪倒,一下把腦袋靠在了張茂腦袋上,桃太郎的腳就踹在了張茂臉上。他正端著手機看,手機掉在床墊上的悶響把父子倆都嚇了一跳,桃太郎抱著奶瓶把臉埋進蔣十安的懷里,躲起來喝。蔣十安趕緊把他的腳包在掌心:“不是故意的,都怪我?!睆埫蛔涌孔诖差^,忽然伸手推著蔣十安,也把他推起來。蔣十安以為他要讓他倆一起滾蛋,趕緊規(guī)矩地靠好,張茂卻把桃太郎蹬得蜷起來的褲腿拉下去,說:“不要躺著讓他喝,容易嗆到。”咕嘰咕嘰的吸奶聲還在蔣十安胸口響起,他低頭看看,兒子只露出個烏黑的后腦勺給他,自顧自地喝奶不管親爹死活。蔣十安聽到他主動關(guān)心兒子,看了那片被他拽下去的花褲腿,抬頭說:“我知道了,下次就不了。”他說的像是被老師訓(xùn)斥的小學(xué)生,蔣十安看到張茂的臉上泛起一點愉悅,于是把懷里的兒子扒拉出來,他的奶瓶已經(jīng)喝空了,眨巴著眼睛想睡覺。蔣十安讓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給他拍背順氣。兒子長長了不少,腿都能踩到他的大腿了,兩條腿雖然rou,但是比一般的男孩都長些,可見長大是個高個子。桃太郎的臉朝向張茂歪著,他討好地露出個困倦的笑容,兩只眼睛慢慢閉上。孩子細而輕的呼吸響起在兩人周圍,蔣十安想側(cè)過頭吻吻張茂,然后把兒子抱下去讓他自己睡覺。他的腦袋伸過去,張茂躲開一點,低下頭眼睛盯著桃太郎的臉。“怎么了?”蔣十安緊張地問。“你別在給他一直吃奶嘴了,”張茂皺著眉頭虛點了點桃太郎的上嘴唇,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說和孩子的話,蔣十安激動地身體僵硬,只能機械地把孩子輕輕遞上去,讓張茂的手指尖觸碰到桃太郎的臉,他聽著張茂又說,“你總給他吃奶嘴,他上嘴唇,太翹了?!?/br>蔣十安強行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問:“我知道了,明天就給他戒掉。不過你別擔(dān)心,兒子像我,不會難看的?!?/br>“翹嘴也好看?!?/br>張茂搖了搖頭,說:“我只是不想他嘴唇翹著,以后上學(xué)了被人取外號?!?/br>“翹嘴怪之類的。”蔣十安上揚的嘴角漸漸拉聳下去,他低下頭顫動著和兒子一樣濃密漂亮的睫毛,看著孩子翹起的上嘴唇,默默下床把他抱了出去。第50章金魚花火(下)“爸爸,桃子吃……”“吃什么吃,不許吃?!?/br>“嗚……”這樣的對話在家里發(fā)生了幾天后,蔣母終于受不了了,從畫室里走出來和寶貝兒子開戰(zhàn):“桃桃要吃你就給他吃么!”她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孫子的房間走,要去找新的奶嘴出來給她的寶貝兒大孫子。蔣十安梗著脖子站在樓梯下頭,頭發(fā)被兒子抓得亂七八糟,臉上也滿是他糊上去的眼淚鼻涕。他盯著他mama進了房間,扯著嗓子吼:“第一!說了幾萬次了!是‘桃太郎’!”“第二!不能再吃奶嘴了!再吃嘴都成兔子了!”“第三!我把奶嘴全扔了!”他怒吼完,他媽果然從屋子里鉆了出來,趴在樓梯上朝著他瞪眼,仿佛寺廟里的美艷怒目金剛羅漢:“兔子怎么了,我孫子兔子嘴也可愛。”她全然忘記,不過一兩年前,站在樓下的才是她一等一的大寶貝。蔣母噔噔噔走下樓,伸臂要把孫子搶過去:“給我,我抱他,看看給我們寶貝哭的,可憐。”蔣十安把身體矯情地一擰,快步往大客廳走,邊走邊說:“必須給他戒掉,時間長了就麻煩了。”他mama在后頭一疊聲地叫,桃太郎趴在蔣十安的肩膀上伸著胖手哭,鼻涕眼淚一起往蔣十安的脖子里頭流。蔣十安氣得呲牙咧嘴,第一次怪起了自己家怎么這么大,走了好一會還沒穿過長廊到客廳。他知道張茂在客廳坐著看書,平常兒子見到他那副夾著小尾巴的樣子讓他心疼,現(xiàn)在卻是最好的鎮(zhèn)靜劑。果然,他抱著在他懷里亂擰大哭的兒子走進客廳,把他一下扔在沙發(fā)上,桃太郎嚇了一跳癟著嘴想繼續(xù)嚎,抬眼看到書本之上另一個爸爸冷漠的眼,立刻止住了尖叫。桃太郎只敢把兩個眼睛瞪得更大,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卻不敢哭出聲。蔣十安在旁邊抱胸站定,看著兒子偷瞟抱著書的張茂,一動不敢動,用袖子擦自己的眼睛。張茂側(cè)過頭看他,從茶幾上抽出一張紙,輕飄飄放在了桃太郎的胸口。這動作別說桃太郎和蔣十安了,連走過來的蔣母都嚇了一跳。桃太郎拿著紙巾,自己撅著屁股從沙發(fā)上翻身爬起來,坐著要擦眼淚。他抬眼看看站在幾步外的爸爸和奶奶,爸爸正跟他擠眉弄眼地示意,做著“謝謝”的口型。他心領(lǐng)神會,立刻爬到張茂旁邊,攥著紙巾細細地說:“謝謝爸爸。”“不謝?!卑职謧?cè)過頭看了他一眼,桃太郎有些瑟縮,但還是咧開嘴巴綻放出個笑容。蔣十安看著覺得可憐,立刻大步跨上去,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把兒子擠到一邊兒,摟著張茂的肩膀問:“看什么呢?”張茂也不抬頭看他,只是翻過一頁書說:“編程的書,專業(yè)課?!薄昂倌兀氵€學(xué)習(xí)?!笔Y十安摟過坐在旁邊扒著他的胳膊也想?yún)⑴c對話的兒子,把桃太郎放在自己腿上,搖著他的身體跳舞。桃太郎的雙手試探性地撐了一只到張茂腿上,發(fā)現(xiàn)爸爸沒有躲避后,又高興地放了另一只上去。他還太小,無從分辨掌心下大腿肌rou的僵硬,和隱約從肌理深處蔓延出的不滿與妥協(xié)。他只是覺得能和爸爸有身體接觸,即便隔著幾層衣服,也很快樂。兒子的一雙小手在張茂的大腿上放著,他也沒有躲開,自己的一只手也在上頭排列,三只手并排的美景令蔣十安感到幸福。那不能缺了他,他把自己的手按在張茂的大腿上,這下四只手都好好地在一處了。左右是兩只大的,中間是一對兒小的。他屈起手指在張茂的大腿上撓癢,引起張茂的注意。張茂放下書本,低頭看著那幾支手,問:“怎么了?怎么都放在我腿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