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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用了。人雖不多,但也少了些拘束,賀梓辰心里實在高興,也顧不上翰林老爺?shù)鸟娉至?,連連給百刃敬酒,喝到最后竟有些醉意了,拉著百刃笑道:“舅兄……別嫌人少,等個三五年,定……定會兒女繞膝,人丁興旺……”柔嘉本就羞答答的,一聽這話更是紅透了臉,連忙去拉賀梓辰的袖子,小聲羞道:“老爺,老爺可是醉了?!?/br>百刃忍笑,打發(fā)人給賀梓辰熬醒酒湯,賀梓辰卻還是了樂呵呵的,拍了拍額頭道:“夫人教訓(xùn)的是……”,酒足飯飽,賀梓辰知道柔嘉自有體己話想跟百刃說,一笑道:“這幾日我一直想著去書墨胡同尋幾塊好墨錠,今天既來這邊了索性過去看看,太太在這邊坐會兒,我買好東西回來接你?!?/br>柔嘉心里一暖,點了點頭。內(nèi)院中,柔嘉笑著將帶來的回門禮一樣樣拿給百刃看,笑道:“這都是大婚那日的賀禮,婆母尋了些好的讓我?guī)Щ貋怼@個平安扣水頭極好,正合適你戴,這是一整套的描金扇子,這天馬上就熱了,正好用,這是……”百刃笑著拉柔嘉坐下來:“那些東西我以后再看,先說話……賀老太太待你可好?姐夫如何對你我是看見的,應(yīng)該是不錯?!?/br>柔嘉粉面微紅,輕聲道:“婆母是敦厚人,對我好的很,成親的第二日,就是婆母帶著我回的賀家祖宅,領(lǐng)著我依次認(rèn)人,祖宅里的家人敬重婆母年輕守寡,獨自將夫君養(yǎng)大成人,連帶著對我都很和氣,沒有拿腔拿調(diào)的,可見我是進了好人家了,婆母待我極好,從不讓我立規(guī)矩,每天過去請安也只拉著我說話談笑,并不拿婆婆的款兒,對我也真心,就昨日……婆母已經(jīng)將府中庫房鑰匙,一應(yīng)賬目全交給我了,讓我學(xué)著管家,這樣放心我,我真是沒別的說的了?!?/br>百刃也是見過賀老太太的,知道這是個慈善人,一笑道:“那姐夫呢?”柔嘉臉更紅了,點了點頭沒說話,百刃舒了口氣:“如此我就放心了?!?,柔嘉垂眸一笑,低聲道:“不瞞你說,在南邊的時候,聽聞皇帝賜婚,小姑姑還要替我抱不平呢,說夫君家里破落了,我嫁過來是要吃苦的,我當(dāng)時也擔(dān)心,吃苦不怕,只怕白白遠(yuǎn)嫁,卻幫不上你什么,最后還是母妃跟小姑姑說,她親弟弟給尋的親事,定然是差不了的,柔嘉那性子,進了王府侯門的才真是受罪,母妃叮囑我,只要用心侍奉婆母,好好待夫君,以后日子差不了的……”柔嘉眼眶發(fā)紅,低聲哽咽:“如今看,果然還是母妃看的透徹,她是自己吃了一輩子高嫁無依的苦,怕我也同她一樣,所以才甘心我遠(yuǎn)嫁,有你守著,有咱們王府在,別人不敢輕慢我……”提起嶺南王妃來百刃心里也難受,深吸了一口氣道:“jiejie放心,我不會讓母妃一輩子如此的。”柔嘉眼淚流下來,不住點頭:“我知道……雖是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但你從小就跟我不一樣,你以后是有大出息的……只是你不過太惦念了,不是我故意寬你的心,這一年來,母妃的日子好過多了,父王雖十天半月的也去不了一次母妃院里,但吃穿用度上從未委屈過母親,特別是知道你在這邊很得皇帝喜歡,還跟太子結(jié)上親后,對母親更客氣了,夏側(cè)妃雖還總想生事,但也收斂多了,到底一個名分上越不過來,也不能如何?!?/br>“而且……”柔嘉心地純善,說不來刻薄話,猶豫了下道,“這回文鈺和康泰這樣子被父王叫回去,必有一場大氣生,夏側(cè)妃大概先忙不上別人了?!?/br>百刃淡淡一笑:“他們自作自受,怪的了誰?只可恨馮皇后偏偏在你大婚前放出那風(fēng)聲來,賀老太太和姐夫沒提過這事吧?”柔嘉拭了拭淚,搖頭一笑:“沒……說起娘家時,婆母只提你和母妃,從不提別人,夫君也從不說別的,你只放心就好了?!?/br>百刃點點頭,復(fù)又一笑:“只看這次回去,父王如何教導(dǎo)咱們那好弟弟和好meimei吧?!?/br>一個時辰后賀梓辰來接柔嘉,百刃讓人將自己準(zhǔn)備的,連帶祁驍送來的賀禮都讓兩人帶了去,如此,大婚才算是完事了。將人送走后百刃本想去看一會兒書,沒想到外面老管家來報,順子來了。百刃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發(fā)甜,自己才回來一日,祁驍就讓人來接了。百刃規(guī)矩極好,從不仗著祁驍寵他就對祁驍?shù)南氯藗冾U指氣使,每次順子來接他百刃都讓老管家將人帶到花廳里喝盞茶歇歇腳再走,這次也是如此,誰知老管家搖頭道:“不,他是騎馬來的,說找世子有事?!?/br>百刃心下疑惑:“叫他來?!?/br>不多時順子來了,給百刃行禮后看了看屋中人,沉聲道:“小的有點事要跟殿下說?!?/br>屋里伺候的丫鬟們會意,躬身依次退下了。百刃眉頭微蹙:“可是殿下……”“沒?!表樧訐u頭,“是賭莊那邊有事傳過來……世子,貴府的二公子出事了?!?/br>“二公子和二小姐月前回嶺南,一路無事,過了南疆后,皇城派去護送兩位主子的那一隊人就回來了……誰知就在之后出了事?!?/br>“過了南疆后他們一行人又走了一百里,因天晚了,就歇了下來,晚間的時候……二公子許是無聊,叫了酒館中的歌姬過去解悶,這一夜是如何過的別人無從知曉,只知道,第二日下人們?nèi)ミ甸T,久叫不醒,下人們就壯著膽子將門撞開了,里面幾個歌姬睡得死沉,二公子赤身露體躺在榻上,面色青灰,叫都叫不醒了,眾人忙不迭的去請郎中,之后幾個郎中連番診脈,都說……”順子眼中閃過一抹鄙夷,繼續(xù)道:“都說二公子是縱|欲|過度,身子暴虛,加之受了風(fēng)寒,所以才昏厥不醒,之后下人翻查屋中東西,竟找出了一包五石散,聽那幾個歌姬說,是二公子自己說,這是路上買著的‘逍遙丸\‘,對身子無礙的,昨晚還逼著她們吃了,一屋子人,都吃了那藥,想也可知……”百刃心驚不已:“然后呢?可救回來了?”順子點頭:“救是救回來了,只是……虧損太多,那處好像是不大行了,據(jù)給二公子看病的老郎中說……以后就是勉強能用,于子嗣上,也不能夠了?!?/br>百刃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低聲道:“這……這是誰做的?太子下的手么?可遮掩干凈了?”順子搖頭:“不是,我們也是今天才接著消息,那幾個歌舞伎讓我們的人留下了一個,之前的事還得細(xì)問,還有那包五石散,到底是真的五石散,還是別的什么陰毒藥,也得再查,但就現(xiàn)在看,并沒有分毫漏洞,許是……真的是二公子自己命途不濟?!?/br>百刃稍稍放下心:“吩咐賭坊那邊的人,不要再查了,即刻將南邊的人手全部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