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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滾得滿地都是,祁驍一笑:“別費這腦子了,來日相公好好教教你,管保你再無對手,今天么,就先將這賭資并束修交了吧……”☆、第九十八章一番親昵過后一夜好夢,翌日天剛亮?xí)r祁驍就醒了,撩起床帳看了外面時漏一眼,輕手輕腳的坐了起來。“殿下……”百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今日要去上朝?”祁驍坐回床上,俯下|身在百刃額上寵溺的親了親,低聲道:“再睡會兒,中午我回來跟你一起用午膳?!?/br>百刃揉了揉眼,也看了看外面,起身道:“不睡了,也不早了,快讓她們進(jìn)來伺候你洗漱,吃點東西換衣裳是正經(jīng)?!?/br>祁驍心里一疼,若是以前,自己這點兒動靜根本吵不醒百刃,就是偶然鬧醒了他,只消自己哄一哄百刃就能再睡一覺,但現(xiàn)在……只是半年,一個人起居習(xí)性竟能變這么多么?百刃不知祁驍心中所想,自己將頭發(fā)扎起,跪起身來扯過榻邊小炕幾上的衣服伺候祁驍穿衣裳,祁驍將人按回床上,低聲道:“早起天涼,先別起來?!?/br>百刃笑笑:“橫豎也醒了,躺著做什么呢?”“歇著?!逼铗斪约簩⒁律驯P扣扣好,溫柔一笑,“多睡一會兒吧,今天中午可沒你歇晌的空兒了?!?/br>百刃眨眨眼:“有什么事兒么?”“姑母用罷午膳后要去賀府一趟,康泰的事兒她總要跟柔嘉說一聲的,姑母之前問我去不去,我想著你大概惦念你jiejie,就答應(yīng)了?!逼铗斣诎偃蓄^上揉了一把,“你跟著我去,也不必那樣大費周章的易容了,只消讓人給你稍稍變動些就好,我多帶幾個人去,沒人留意到你,去看看你jiejie,順帶再看看孩子,好不好?”百刃頓了下,搖頭笑道:“算了,知道她和外甥都好好的就行了,何必這樣折騰,柔嘉上次沒認(rèn)出來是因為還在月子里,如今人已經(jīng)精神了,沒準(zhǔn)就能看出來,且還有敦肅長公主,她眼睛毒著呢,怕是不好騙過去?!?/br>祁驍輕輕嘆了口氣:“你不用這樣替我小心的,你當(dāng)我怕他們?”“你自然不怕?!卑偃行πΓ鹕硖嫫铗敂n了攏頭發(fā),小聲道,“但是沒必要……這個當(dāng)口上還是安分一點的好,我在這里已經(jīng)是給你招禍了,哪里能再招惹是非,且又不是以后都見不著了,何必冒險呢?”百刃眼中含笑:“等大事成,自有相見的時候,殿下定不會讓我枯等的?!?/br>祁驍心中一暖,低頭在百刃唇上抿了下,在他腰上揉了揉道:“一會兒讓她們伺候你沐浴,湯池里多放些活血解乏的草藥?!?/br>百刃點頭,又躺下了。承乾宮寢殿中,皇帝兩頰發(fā)紅,倚在大迎枕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氣,福海祿小心的給皇帝順著氣,低聲不住勸道:“二皇子是什么性子,別人不知道,皇上自己還不清楚么?哪里會真的忤逆皇上呢?他只吃虧在不會說話上了罷了,皇上看太子,那倒是言語上一點岔子也不出的,但又如何呢?難不成他倒比二皇子更有孝心?”皇帝猶自怒勝,拍床大怒道:“朕不過才躺了這么幾天,他就心急了,這幾日話里話外的想著謀差事,說的好聽,是替朕分憂,他以為朕真的病糊涂了嗎?!他是覺得朕撐不住了,忙不迭的想要攬權(quán)呢!”福海祿心中暗暗叫苦,方才祁驊來請安,因著說起今年鹽引的事兒來,有個差事缺人,祁驊就說了句愿意去歷練歷練,本也沒什么,誰知皇帝當(dāng)即就急了,將手中湯藥摔了祁驊一頭一臉不說,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祁驊厲聲斥責(zé)了一頓,祁驊里子面子丟了個一干二凈,最后灰頭土臉的走了。皇帝自病后性情大變,福海祿也不敢十分的勸了,只撿好聽的說,笑道:“皇上又說笑了,什么撐不???這兩天皇上病又好了許多呢,這天兒漸漸的也暖和了,更好養(yǎng)病,過幾日就可大好了?!?/br>說起這個來皇帝更心煩,皺眉道:“不輕不重的一個病,拖拖拉拉的沒利索的時候,干脆讓柳太醫(yī)多加些藥,也可好的快些?!?/br>“哎呦這可使不得?!备:5撨B忙攔道,“哪有這樣治病的呢,皇上……奴才斗膽說一句,起先柳太醫(yī)就說了,這病三分靠藥,七分靠養(yǎng),您總要動怒,實在于病情無益,所以才不得根治,皇上還得是忍著些,不為了別的,為了龍體,也要少生幾場氣?!?/br>皇帝煩躁的擺擺手:“讓朕少生氣?那也得讓他們別來故意氣朕……太子呢?他今日為何沒來?”“前朝的事太多,太子走不開呢?!备:5撔闹袚u頭,祁驍又不是傻的,知道皇上脾氣大還往上撞,幸得他平時就不常來請安,所以也沒人說他,只苦了下面幾位皇子,往日里孝子做習(xí)慣了,日日晨昏定省,現(xiàn)在更是得一天幾趟的來,像是方才那種事簡直就是家常便發(fā),就是嘴最甜的三皇子也總遭皇帝訓(xùn)斥呢!福海祿小心的吹涼了重熬好的藥,一勺勺的喂給皇帝,低聲道,“皇上,不是奴才多嘴,分些差事給二皇子也無妨,總好過讓那一位在前面大權(quán)獨攬啊?!?/br>皇帝頓了下,半晌道:“你真以為朕病糊涂了?”福海祿連忙放下藥碗跪下請罪:“奴才不敢。”“起來吧……朕還能真治你的罪?朕沒糊涂……如今朕心有余力不足,所以朝政上的事才不得已交給祁驍了,這也沒什么,他最多也就是收買收買人心,在要緊的地方插幾個自己的人進(jìn)去,也就這樣了,只要朕大安了,就可以馬上將大權(quán)攬過來,他原先怎么變動的,朕就再怎么給他變回去,但要是讓祁驊也去插手……”皇帝嘲諷一笑,“你覺得就憑著祁驊,能是祁驍?shù)膶κ??人家隨便使個絆子就能讓他翻不了身,真鬧的不可開交了更是麻煩,所以朕才一直不許他多插手,免得上了祁驍?shù)奶?,偏生這東西,這東西……咳……”皇帝說著話又咳了起來,福海祿連忙端過潤喉的茶水來喂給皇帝,皇帝一口喝了,又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他咳了這半日憋得面容紫漲,胸中好似風(fēng)箱一般呼哧聲響不停,駭人的很,福海祿給他輕輕捶著,搖頭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皇上這樣為二皇子,當(dāng)真是難得了?!?/br>皇帝又咳了兩聲,冷笑道:“難得?哈……哈哈……怕只有你覺得吧,如今只是因為朕多疼了薛貴妃母子些,他就對老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對朕面上恭敬,心里不知如何怨懟呢?!?/br>“哪里哪里,皇上又多慮了?!备:5摬煌裰?,笑道,“皇上您不也是么,心里既生著二皇子的氣,暗中卻還是一直為他籌謀著,父子天性,二皇子也是這樣的,許是吃醋您疼三皇子了,但心里啊……孝敬皇上還是同以前一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