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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都是天生天長。各門各派,不過是仗著實力占山為王。凡俗中人的置產(chǎn)還有個地契,仙門中各門各派,連這樣的東西都是拿不出來的。但作為占山為王的既得利益者,即墨微還是道:“既然已經(jīng)占了,總得試試先問?”池秋鈺也沒反駁,只道:“也行。幾天之后,便是金陽派十年一度的火陽會。不過,王火構(gòu)子他們從來不在火陽會上售賣?!狈駝t,池秋鈺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即墨微道:“那就,先參加火陽會,若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br>池秋鈺笑了笑,應(yīng)道:“都聽先生的?!?/br>即墨微看著池秋鈺那明明不以為意,卻偏偏還要乖順應(yīng)的那句話,心里就有點說不出的古怪。這天元之體,就像一只小獸,明明野性未訓(xùn),卻一直在試探他的底線。讓他心里有些癢癢,又想知道這小獸,到底能野到什么程度。兩人商議定了,便也不繼續(xù)在山頂遠(yuǎn)望那林火構(gòu)子樹,轉(zhuǎn)而往金陽派所在的派外坊市去了。但凡是稍微有些名望的門派,山門之外都有個小的坊市。金陽派外的這坊市,便很直白的被叫做金陽坊。金陽坊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有食坊、酒肆、供打尖兒的旅店,還有售賣各式靈材、法器等的小店。除了這些,便是金陽派落在這坊市上,售賣金陽派各式丹藥的金陽丹堂。當(dāng)然,能放在這坊市上賣的,都不會是特別稀有的丹藥,或者干脆就是門下弟子練手出來的丹丸。真正好的丹丸,自有更好的去處。如今恰逢金陽派的火陽會開始在即,兩人從山野之中,轉(zhuǎn)到這半山腰的坊市來時,連問了好幾家旅店,竟然都客滿,直尋到了靠近坊市街尾的那家,兩人才尋到了滿意的客房。修者不懼寒暑,對池秋鈺來說,尋個樹丫他也是能等到火陽會開始的那剎的。但這位墨讀先生顯然不是這樣,不僅要尋一處落腳,還有要求,比如這會兒,就是問了可有臨街有窗的客房,才慢條斯理的定了下來。兩人在房內(nèi)臨窗的茶桌上坐了,這位墨讀先生便從乾坤袖中,不急不緩的取了茶爐和靈果,甚至安了香爐燃了一柱凝神香,才一副閑適模樣轉(zhuǎn)頭去看金陽坊街市上的人來人往。稍坐了一會兒,池秋鈺便聽即墨微道:“這金陽坊,比平常大約要多了四到五倍的人?!?/br>池秋鈺聞言,有些驚訝:“墨讀先生此前來過此處嗎?”即墨微道:“非也?!?/br>“那先生如何得知,金陽坊平常是什么模樣?”讓池秋鈺驚訝的,是即墨微說得還挺準(zhǔn)。即墨微道:“這街市內(nèi)房屋有陳有新,卻格局大致不變,說明來去人數(shù)都有定數(shù)。而一處街市的大小,往往也是根據(jù)來往人數(shù)而定,如今這街市上摩肩擦踵,估算一二便能知道了。”池秋鈺倒不知,還能有這樣算法。兩人臨窗坐了一小會兒,池秋鈺便聽即墨微忽然望著某處笑起來。池秋鈺往窗外望了望,并沒有看到什么特異之處,遂問道:“先生在笑什么?”即墨微道:“你看那人,應(yīng)當(dāng)是很少穿這樣貼身的衣服,與旁人說話時,便忍不住要挽袖,挽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沒有,又尷尬停手。”池秋鈺順著即墨微的所指看過去,果然坊市內(nèi)有一人,正與一位擺著小攤售賣靈材的攤主說話,空隙間便伸手去取攤上藥材,每次左腕一抬的同時,右手便也挪到左腕下方,做出個挽袖的動作。幾次之后,似乎自己也察覺不妥了,將右手生生按了下去。說到這里,即墨微忽然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看向坐在了自己對面的池秋鈺,道:“說起來,我此次去參加火陽會,是否也該偽裝一二?”“先生為何忽然這樣想?”池秋鈺問。即墨微道:“若我這般模樣去參加火陽會,他們并不售賣于我,轉(zhuǎn)頭我們便強取了王火構(gòu)子,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池秋鈺有點意外,這位墨讀先生這是忽然開竅了嗎?池秋鈺笑道:“萬一,對方看到是墨讀先生您,就忽然答應(yīng)售賣了呢?”即墨微聞言,也是笑了笑,卻搖了搖頭,道:“我細(xì)想了想,曾有人與我說過此事,且金陽派這規(guī)矩已經(jīng)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若輕易就破了規(guī)矩,金陽派可沒有這方圓了?!?/br>池秋鈺也說不上即墨微這轉(zhuǎn)變是好是壞,只是問道:“既然如此,先生還要去參加火陽會嗎?”即墨微道:“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般盛會又何必要錯過呢?”表完態(tài),即墨微又起了好奇心,對池秋鈺道:“若我沒有記錯,這金陽派可是有兩位元嬰修者鎮(zhèn)派的。若我不來,你又打算如何去取王火構(gòu)子?!?/br>池秋鈺將面前的靈果取了一顆在手心,轉(zhuǎn)了幾圈才咬了一口,道:“我呀,大約先以客卿的身份,混入他們派中,尋個派中元嬰都閉關(guān)或者外出的時機,取了就跑?”這樣事情,在仙門之中也不是沒有,只要能夠得手,且不被抓回來的,那便也只能仍由他取了就跑。而且,往往出事的仙門為了自家名聲,還不敢大肆宣揚,只能吃個啞巴虧。畢竟,你堂堂一個門派,竟被一個散修撿了漏,說出去并不是什么好聽的事。但這樣的事情,往往需要多年謀劃,才能擇機而動。當(dāng)然,對修者而言,最多的便是時間了。即墨微也問道:“哪里就會有那樣合適的時機?”池秋鈺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應(yīng)道:“沒有時機,那便自己想法子創(chuàng)造些時機唄?!?/br>說完了,池秋鈺似乎不想深談,轉(zhuǎn)而對即墨微問道:“先生決定好要喬裝參會了嗎?”即墨微道:“只仙牒一事,卻有些麻煩。”池秋鈺微微一笑,伸手從袖中便摸出了一物,遞到了即墨微面前。玉白色的仙牒,寫著“孟洋”二字,下方則是“成濱、風(fēng)沙宗”的字樣。池秋鈺道:“先生若不介意,可以用這個。”言罷,池秋鈺則掏出了一塊相差無幾的仙牒,寫著“孟涼”,同樣“成濱、風(fēng)沙宗”的字樣。即墨微看著桌上的兩塊玉牒,問道:“這是……?”從何而來?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有不好的來處。池秋鈺又是一笑:“卦市那種地方,除了消息,便是這些東西最多了。”聽到池秋鈺的回答,即墨微面上便消了些冷峻。只這點滴的神色變化,便讓池秋鈺覺得,有些事情,只怕永遠(yuǎn)別告訴這位墨讀先生的好。這修真界中,也有著類似凡俗的戶籍管理。不論散修還是門派弟子,最初都有個自己的來處。像池秋鈺這樣的散修,過手的仙玉牒遠(yuǎn)不止這一兩塊。這兩塊確確實實是從卦市中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