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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胳膊猛地撞上了茶幾邊緣,小茶幾被他的手肘撞得顫動,連帶著紙杯也搖晃了幾下,他連忙伸手扶住,對方的動作慢了幾拍,碰了下他的手背,又縮了回去。暗罵了自己幾句蠢貨之后,周櫟不得不接受現(xiàn)在這種情景,他苦著一張臉:“以前是我不懂事,大人不要笑話我了?!?/br>沈云檀問道:“胳膊疼嗎?”話音剛落,他就伸手摸了上去,周櫟呆立著一動不動,心想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摸我?沈云檀又問:“還疼嗎?活動一下?!?/br>原來是治療,周櫟茅塞頓開。壓住心底的一絲遺憾,他抿著嘴笑:“完全好了,你看?!?/br>說出口后他簡直想扇自己一巴掌。這叫什么事兒?隨便磕碰一下就來噓寒問暖,搞得他以為自己是脆瓷盤子,看個屁。這么想著,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乖巧地伸出手肘讓沈云檀看了看。“嗯,真漂亮。”沈云檀認真地看著他的手臂線條,眉眼間浸染了層疊遠山一般的溫柔,他拿出一個黑色的小方盒,托在手心里遞了過去:“周櫟,我早就想送你一個真正的禮物了,希望現(xiàn)在還不算晚?!?/br>第21章遺忘周櫟瞪著眼睛看,好似能把這盒子看出朵花來,又瞥了一眼沈云檀的左手,五指都光禿禿的,他暗自揣測著面前這人的心思,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惆悵地嘆息。事情既已開了頭,便沒了回頭箭,沈云檀抬手打開盒子,里面赫然就是他老人家常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許是他手指長,形狀好看,手上的戒指也被襯得不似凡品,此時背景換成了普普通通一個方糖盒子,那素銀圈子便像陳列柜里的一般索然無味了。周櫟拈起那枚戒指細細地觀察,離了人,它的表面也蒙了灰,內(nèi)壁嵌了一圈紅色條紋,他發(fā)問:“這是什么?”沈云檀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要說出什么難言之隱,頓了頓,平和地把這個問題揭了過去:“護身用的,就當是個普通飾品戴著玩吧?!?/br>“既然經(jīng)了您的手,它對我而言就是不一樣的?!敝軝岛鋈幻俺鲞@么一句,有些茫然失措。有什么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就算沈云檀告訴他這是個可以轉(zhuǎn)頭就扔的廢物,他依然會妥善保管。沈云檀有血有rou地坐在他的對面,是真實的,但他的仰慕依舊無處落腳。山神是游離在人間的神明,他慈悲為懷,甘愿被囿于一方水土永世不得脫身,幼年的記憶被時光磨得光怪陸離,那是唯一一次與神明的對話,自那以后,他有了信仰。周櫟也將戒指圈在左手食指上,嚴絲合縫,忽然手上多了東西,也沒覺得不舒服,倒像是找回了本就屬于他的東西。“謝謝?!?/br>沈云檀平復(fù)已久的心臟忽然刺痛一下,他不該那么早透露的,如果他想,甚至可以一輩子都藏得嚴嚴實實,那樣也許自始至終周櫟都不會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他。那干脆讓他忘了吧,沈云檀不吝于這點小把戲,只要讓周櫟忘了他是山神,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有些念頭是壓不住的,他帶著一絲慶幸打開了隱秘的秒表,倒退,停止,洗盤,新生。周櫟在短暫的眩暈過后,感覺腦海里一片空白,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發(fā)生過的事情絲絲縷縷地重新在大腦褶皺間游蕩了一回,半夜,他醒過來上廁所,然后呢?然后又回去睡覺了。不對,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然后他神經(jīng)質(zhì)一樣出門,也沒有和沈云檀打招呼,還撿了一只貓,溜到茶館來接著睡覺了。他委委屈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怎么好像傻了?不對,我肯定是喝多了?!?/br>喝酒誤事,想干的事情也沒干成,幸虧還來得及補上。周櫟摩挲著左手那枚戒指,總覺得上面還帶了沈云檀的體溫,既然對方都遞了情書送了戒指,那自己也得有所表示。沈云檀的臉色有點蒼白,看得周櫟愈發(fā)愧疚:“我也想不到你酒量那么好……”他的牙上還沾了點血,舌頭一舔,扔掉了手上的盒子:“上火,牙齦出血?!?/br>其實沈云檀現(xiàn)在頭暈發(fā)困,腥氣從嗓子眼里上涌,欺騙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左右無人,時機正好,周櫟笑嘻嘻地伸手推著沈云檀,指了指他的房間。這種時候往往是可意會不可言傳,沈云檀咽了一口血沫,緩慢的回復(fù)著體力,心道我這也算牡丹花下死了。沈云檀自然沒有當成花下風(fēng)流鬼,門一合上,他就看到周櫟躍躍欲試地蹭了過來,于是一邊忍耐著身體的不適,一邊將那人按在門板上接了一個鐵銹味的吻。無師自通。靠在門板上的人睫毛抖動,像是吮著令人上癮的暈車糖一樣不斷加深唇齒間的糾纏,間歇時笑得一臉蕩漾:“這真是親的太血腥了,等會兒記得去買點藥吃。”不及他說完,沈云檀再次堵住那泛著水光的唇,舌尖從無處放置到四處游走,他們五指纏繞,交頸沉默。周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瞇成一條細縫,眉毛半蹙,熱氣上升,沈云檀的耳垂像醉了酒一樣泛了紅,頸后細細密密一層薄汗,他吹了一口氣,看著那耳朵動了動,撲哧一聲笑了。“你笑什么?”沈云檀隔著一層布料撫摸著他的肩胛骨,如獲至寶。“禮尚往來?!敝軝稻局囊r衣領(lǐng),將身高一米八幾的男人推到椅子上,俯身吻了下去,繼續(xù)他未盡的事業(yè)。“云檀?”房門被象征性敲了幾聲,手柄慢慢地旋下,說時遲,那時快,周櫟戀戀不舍地吮了最后一口,氣息不穩(wěn)地抽了張報紙坐到床沿上。“喲,發(fā)展神速啊?!眮砣送崎T之后見屋里這個場面,連連感嘆:“以后這門該鎖就得鎖,你說要是碰上個我這樣不自覺的,保不準哪天就被捉j(luò)ian在床了。”說著一把掀掉那張標著此地?zé)o銀的報紙,沖著周櫟賤兮兮地笑。沈云檀倒了兩杯水,一杯沖洗一下唇齒間四溢的腥氣,另一杯塞往這個不速之客手里,示意他閉嘴。“有事嗎?”言辭間帶了幾分被擾的不悅。程文哲不跟他客氣,喝口水潤了潤喉嚨,臉色凝重起來:“沒事我也不來招人煩啊。剛剛和小周老板說了,老方他們家酒店那事,又出后續(xù)了,就在剛才,又死了一個?!?/br>周櫟也有點口干,他伸手要倒水,剛拿起一個空紙杯,就被沈云檀拿走,換成他剛剛用的那個杯子:“節(jié)約一點?!?/br>程文哲看著眼前倆人沒羞沒臊地打暗語,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凡是別的什么事情,他也不想來礙這個眼啊。可事關(guān)重大,他只得清咳一聲,接著剛開的話頭:“一個游客,不知道里面剛死過人,一聽價格便宜就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