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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剛才吳幽在她下屬面前有些讓她面子掛不住,但是心里還是佩服的。不愧是唐門的智囊中心,光看幾個地方,就能意識到別人看不到的破綻。 這個女人,真的聰明到可怕。 小弟為了少主的賞識,硬是把車開到F4賽車的水準,把那幾部車徹底甩的不見車影。 最后,車子才唰一下,在靠近港口的某棟普通民房前停下。 “少主,我們幫您預(yù)定了希爾頓酒店的套房,您可以先跟大家打聲招呼,再過去休息?!蹦霞t很恭敬的說。 走私古董其實是一件苦差活。跟走私軍火差不多。走私軍火是要跟國家對抗,走私古董是要跟全世界對抗。 自古就有一個典故,就懷璧其罪。任何走私古董的人都是懷璧其罪。只要你手里有了這個東西,在江湖上行走,那么是個人都會盯上你。搶你。 所以,唐門里一線的兄弟們,一個個都長一副路人臉,跟沙灘的沙子一樣,隨便站在路邊都能給人群淹沒。而且一個個都極度擅長變裝,跟個變臉大師一樣。 他們做什么都低調(diào),特別是出任務(wù)的時候,超過三十塊錢一件衣服都不會穿。 所以當(dāng)一身名牌,戴著墨鏡的吳幽出現(xiàn)在這棟普通民房里的時候,就像是沙子中掉進了一顆鴿子蛋鉆石,那叫一個閃閃發(fā)光。 吳幽長期在大本營后方,平時會見的都是堂主級別的,極少能看到這些一線人,而且,就算是一線的人去見她,一個個都要收拾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沒有一個像現(xiàn)在這樣,邋遢又普通。 她有些微愣,再回頭看著自己的衣服,眉頭都皺了起來。 “少主好!”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齊聲跟吳幽問好。 吳幽注意力回到這群人身上,笑著說:“大家辛苦了?!?/br> 南紅呵斥幾句,那些人又各自回到自己手頭上做著的事情上了。 吳幽跟著南紅上了二樓,一個簡陋的辦公室里,里面凌亂放著很多資料跟照片,大部分是他們這批貨的照片。還有不少鑒定的資料。 做走私古董的人,一個個都是古董的行家,別的先不說,光是真假都分辨不出來的話,很有可能冒著生命危險跑一趟,偷回來的就是一毛不值的假貨。 吳幽上前翻看一下,資料大部分沒錯,但是她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幾個小細節(jié),跟南紅說:“我們那本古蘭經(jīng)的書背后有三道刮痕而不是一道。雞血石的體積是十點七厘米而不是十厘米。文藝復(fù)興時期的那個珠寶王冠重的是兩千八百克。” 南紅愣住,而后連忙點頭說:“好的?!壁s緊叫了個小弟來記錄。 吳幽說完,看見南紅有些忐忑不安,于是特別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沒事,我接觸過真品,你們都沒有接觸過,資料不準確很正常。不過,這種很影響鑒定。你堂里的鑒定師呢?” 每次行動,必然要有一個鑒定師隨行。光靠這些業(yè)余人員的堅定眼光,被人忽悠的次數(shù)不要太多。 “哦,他——”南紅還沒說完。 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戴著無框眼鏡,像個大學(xué)講師一樣有學(xué)究氣的男人進來了。看上去三十歲出頭。 “你。你好?!蹦莻€男人有些局促,眼睛都不敢亂看吳幽,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南紅最受不了就是這種男人,狂拍一下他的肩膀,大刺刺的跟吳幽解釋說:“他老子是我們在倫敦大學(xué)的歷史學(xué)系教授,教授原本要過來的,因為有個新的考古發(fā)現(xiàn),來不了,就派了他在國內(nèi)教書的兒子過來了。正巧,他也在這里教書。也是歷史學(xué)系。書呆子一個!” 唐門歷史太過悠久了。算來已經(jīng)有將近五十年了。老門主的目光非常長遠,培養(yǎng)了不少大學(xué)生,主要為唐門的生意服務(wù)。平時沒有任務(wù)時,他們就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中間有不乏優(yōu)秀的人,成為了各行各業(yè)的翹楚。 雖然專門負責(zé)考古發(fā)現(xiàn)的歷史學(xué)教授,跟走私幫派私下有關(guān),這一點很諷刺。 但是這趟渾水早就渾濁不清了。 大學(xué)講師鄭京華,揉了揉被南紅拍疼的肩膀,眼睛偷偷的看一眼傳說中的少主,吳幽。 對上吳幽溫柔淺笑的眼神,他的心咯噔一下,直接看傻了。 “京華是嗎?”吳幽接過旁邊一個小弟給她遞過來的,鄭京華的簡歷,看見那一條條榮譽,笑得很開心說:“高端人才呢。我比你還大上幾歲,就叫你京華了??梢园桑俊?/br> “你比我還大?”鄭京華又傻眼了,怎么可能? 南紅不想看著鄭京華丟人現(xiàn)眼,推了推他,不耐煩的說:“你能說點正事嗎!” 鄭京華瞬間滿臉通紅,他也十分不喜歡這個打扮的妖里妖氣又脾氣火爆的女人。 吳幽輕笑著,不在意:“行了,我集體開會布置吧。” 隨后,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廳。哪里有一個白板,上面用磁鐵貼著好些照片。 吳幽摘下墨鏡之后,顯得更加細嫩了,她瀟灑的依著一桌邊,半坐不坐的,仔細的看一圈所有人。 這次南紅帶了十個人出門,除去那些正在盯梢的4個,房子里只有9個人。 “我這次來,相信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吳幽輕笑著,慢悠悠開口。 下面的人盯著吳幽,信任的有,打量的有,敵意的有。反正大家都是刀口上舔血討生活,對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主,自然是有些情緒。 “蔣堂主說了。我這個一次任務(wù)都沒執(zhí)行過的人,不配當(dāng)你們的少主?!彼p笑著,輕松自然的扔下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漲紅了臉。 包括南紅。 沒想到少主吳幽竟然是這么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這些話可以直接說嗎? 但是她這么坦白的說了之后,場內(nèi)的氣氛反而好了。大家都覺得這個吳幽夠坦白,對他們的味。都笑了。 吳幽一屁股坐上桌子,翹起二郎腿,笑得很吊兒郎當(dāng):“所以。我就來了。這次過來,我沒有帶一個人?!?/br> 她漆黑的雙目盯著所有人,掃過南紅,語氣很平淡又真誠的說:“我全副身家性命,嗯,都交給你們了?!?/br> 大家的熱血立刻沸騰??粗鴧怯牡难凵裢耆煌?。要是說剛才還是使命感的話,現(xiàn)在完全轉(zhuǎn)化了對吳幽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