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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茵握著鐲子,抿著唇?jīng)]有說話。 打她記事起從未體會過有mama的感覺,今天卻感覺到了。 母親果然是溫柔的人啊。 嚴夫人握住音茵的手,謹慎的把翡翠鐲子套在她手上,輕聲說了句, “你手真涼?!?/br> “她一直有這個毛病,”嚴葵在旁邊插話,“每次都要捂好久才熱?!?/br> “你這孩子,現(xiàn)在都娶妻了,也不知道心疼人。”嚴夫人拉著音茵的手沒有放,騰出另一只手在嚴葵腦袋上戳了下。 “他對我挺好?!币粢疬B忙解釋。 “小葵年紀小,你別太縱容他。這孩子對你好都是面上的,哄你呢。”嚴夫人使喚嚴葵去端些茶點來,低聲跟音茵說,“你這是氣血不調(diào),光捂一捂暖一暖是沒用的。今天有點晚,趕明我?guī)闳デ魄漆t(yī)生?!?/br> “不用…”音茵不太好意思,而且時間緊張,她也那么多閑工夫做治療。 “不麻煩,去看看老中醫(yī)搭個脈,抓兩副藥,你帶回去喝。”嚴夫人看出她的心思,不動聲色的說,“記得讓嚴葵買個小砂鍋熬藥,他會,別去藥店請人代熬。藥店那些員工總以次充好,像什么阿膠西洋參根本不給放。” 沒人跟音茵說過這種話題,音茵低著頭。她能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面不改色,卻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嚴葵母親的體貼。 沒有人像mama一樣對她好過。 “你以后無論打不打算要孩子,身體總是要養(yǎng)好。你現(xiàn)在的面色不太好,肯定是體寒久了?!眹婪蛉嗽匠蛟接X得心疼,恰好這時候嚴葵捧著差點過來,又被她瞪了一眼,“真是不會照顧人。”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對?!眹揽麆偛哦嗌俾牭揭稽c,自然不敢反駁母親。他想了想說,“媽,我突然結(jié)婚,你跟爸就不生氣嗎?” “生氣啊,怎么不生氣?!眹婪蛉说闪怂谎?。 音茵又開始緊張了。嚴葵幼稚的吐了下舌頭。 “人家好好的姑娘跟你結(jié)婚,你就隨隨便便領(lǐng)個證就完了?”嚴夫人拉著音茵的手,剩下的話都是說給她聽的,“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可能都不把結(jié)婚當回事了,但這畢竟是關(guān)乎終生的事情,當然要謹慎對待?!?/br> “哼!”嚴厲從外面走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沉下臉說,“結(jié)婚都能隨隨便便來了,還是欠教訓。等會來練功房,看我不打斷你的腿?!?/br> “爸…”嚴葵縮著脖子叫了聲,別人家的父親說這話多半是嚇唬,而他爸爸卻總是認真的。 他小時候差點真被打斷腿。 難過。 我肯定不是親生的。 音茵剛才在坐車的時候已經(jīng)對嚴厲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未來…哦不…現(xiàn)在的公公看起來特別兇,一張臉沉下來,能嚇死人。 但他實際上內(nèi)心應(yīng)該是個腦洞特別大的中年人,音茵打賭他現(xiàn)在腦子里一定有很多吐槽。 “嚴…爸?!苯?jīng)過幾次的訓練,音茵已經(jīng)可以很順利的把稱呼叫出來了。她也害怕嚴厲把自己細皮嫩rou的小老公抓回去打一頓,“領(lǐng)證其實是我的意思,但是我的情況不允許大張旗鼓的辦婚禮,你別怪嚴葵。” “那也是他的錯,”嚴厲臉色緩和了一點,但總體來看還是很嚇人的模樣,“結(jié)了婚不給家里說,就該打?!?/br> 害他只能從網(wǎng)上還有電視里看到兒媳婦。 上次回家的時候還不帶兒媳婦回來。 兒媳婦被欺負了還不讓他幫忙。 他養(yǎng)兒子這么大,是為什么! 嚴厲默默在心里數(shù)落著兒子的罪責,越來越覺得他該打。 “我給我媽說了…”嚴葵立刻躲到mama的后面,像是找了個防護盾。 嚴夫人配合的護住兒子,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行了,別站在那快坐下。剛見面就動不動打啊打啊,下次他們不回來,你也別總念叨。” “念叨什么?”音茵茫然的問。 嚴夫人笑了下,嚴厲臉上有點掛不住,哼了兩聲坐下來,“我巴不得這小子不回來,他又不幫我管武館?!?/br> “…不是有大師兄嗎?”嚴葵探出腦袋,飛快的說了一句,“大師兄已經(jīng)做得很好?!?/br> “是,小吳做的不錯,但是他資質(zhì)不如你?!眹绤栆庾R到自己間接夸了嚴葵,又冷下臉說,“你也不要因為有點資質(zhì)就自滿自傲,從小到大你都不努力,不刻苦,做一點事就喊累…” 嚴葵被他批評慣了,本來也沒什么。但是這一次當著老婆面,多少覺得羞恥。 “行了行了,”嚴夫人聽不下去,打斷了他的話,“不知道兒子沒回來的時候,是誰總在家里念叨他為什么還不回來。打個電話還要亂七八糟找一堆借口,看人家小兩口做個綜藝,恨不得鉆進電視里。” “噗——”果然跟猜想中的差不多,音茵忍不住偷偷笑了下。 嚴厲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被拆穿,他像是沒聽到,依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桌邊,跟冷面閻王一樣訓斥嚴葵,“誰說我想他了,我看到他就煩。小時候在學校惹事就算了,現(xiàn)在長大了,跑去混娛樂圈,還帶出來一身事?!?/br> 嚴夫人適時拆臺,“現(xiàn)在不是基本都解釋清楚了嗎?” “那也是他惹出來的事,”嚴厲端起茶杯問,“這是誰泡的茶?” “我?!眹揽e手。 嚴厲滿意的喝了杯,批評道,“一點長進都沒有。” 然后他從茶壺里倒出第二杯,喝下。 “真是糟蹋我的茶葉?!?/br> 音茵越看越覺得有趣,在等他喝完后,沒等嚴厲動手,就自覺的幫公公續(xù)上第三杯。 嚴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又把第三杯喝下去,“馬馬虎虎?!?/br> “不就是兒媳婦給你倒了杯茶嗎,看把你樂呵的。”嚴夫人跟他過了20多年日子,還是覺得自家丈夫這個脾氣—— 太麻煩。 音茵表示贊同。 確實很麻煩。 嚴厲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把茶杯放在音茵那邊,意圖十分明顯。 音茵笑著給他又續(xù)了一杯,“爸,少喝點,媽說馬上要吃飯了。” 嚴厲掙扎的看了眼兒媳婦親手倒的茶,不情不愿沒有再要下一杯。他看了眼嚴葵,“準備午飯了嗎?” “我來準備?”嚴葵從他媽后面走出來,看了眼嚴夫人,猶豫的問,“那我去準備了?” “不用,”嚴夫人老神在在,篤定的說,“你爸肯定親自下廚了,就等你們過去呢?!?/br>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小輩,一個個不像樣子,什么都不會?!眹绤柋緛砭褪悄墙兴麄兂燥埖?,現(xiàn)在目的達成,他站起來背著手往出走,沉聲說,“還不快過來?” 嚴夫人拉起音茵,輕聲在她跟前說,“你不知道呀,他昨晚聽說你們要回來,連夜去買了新鮮的rou和菜,就等著露一手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