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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人,若是加了這一層關(guān)系,說不定會使曲韶誤認為懷雩與天狼有所勾結(jié)。云寂連忙將話咽了下去。“當初若在劍上下點見血封喉的毒,也沒有如今這些事了。”曲韶擰著眉頭,只覺得悔不當初。“事已至此,說這些也無用了,只能再想一招,直破天狼?!薄盎噬嫌袥]有聽過聆音劍的故事”曲韶忽然問道,“聆音既出,其聲錚錚。靜水得之,劍光澄澄。開鋒舔血,四海稱臣?!?/br>“如何沒聽過不論是教朕四書五經(jīng)的太傅還是純山劍法的師父,一有閑暇時間便開始講聆音的傳說?!痹萍庞行o奈道,顯然這故事他早已聽得兩耳老繭,倒背如流了。“哈哈,我怎么就不記得了呢我可是皇上的伴讀啊。”想起年幼時緊張卻又不乏快樂的日子,曲韶唇畔勾起一抹淺笑。“這只是個傳說罷了,聆音,其實是各代帝王的信念所化。”他曾聽聞懷雩講述那個奇幻的夢境,梨花清澗,閑亭臨云,一身黃裳的男子輕笑道,“聆音,對于帝王來說,更是一個執(zhí)念,一個高度,并非簡簡單單的一把劍。”而那男子又道“這兒是遠山,聆音,在遙山?!焙翁幨沁h山,何處是遙山,查遍所有圖紙,皆不見這兩坐山的存在。遙遠遙遠,真是應(yīng)了這名字,這兩山恐怕是人眼難見的縹緲仙山吧。“不論如何,百姓,是信的?!鼻氐囊荒\笑瞬間化作一彎jian笑,再配上那一雙眼角上挑的黝黑眸子,云寂只覺得眼前當真擺著一只沒尾巴的jian詐老狐。“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便造一刃聆音?!鼻乩^續(xù)道,“趙國百姓會信,天狼也一定會信?!?/br>聆音既出,四海稱臣。百姓們都是信奉神祗的,只要他們信了云寂手中拿的是聆音,剩下的,一切好辦。“皇上,微臣想來一個諸仙托夢,天賜神劍?!鼻匦Φ脿N爛。云寂正欲答話,忽然,只見曲韶猛地捂住胸口,彎下腰來,“呃……我……舊傷復(fù)發(fā)……呃……”豆大的汗珠從曲韶額角滾落,曲韶的臉色泛著青。縱使云寂與曲韶從小一同長大,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作出這種模樣。記憶中的曲韶,即使渾身是傷,也能拍著胸口笑容燦爛,“看我多有男子氣概”可如今,他卻五官扭曲,面色發(fā)青,不斷叫痛。這傷,竟如此厲害云寂斂眉。莫非,不是紫砂掌那會是什么“來人,宣于歸?!?/br>于歸被人一路小跑地拖去了將軍營,見到曲韶時,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他張口就罵,“艸,那幾個小黃毛兒,他們不會輕功難道老子不會嗎做什么還要拖著老子跑”“于歸,正經(jīng)些,麻煩你來看看曲將軍的傷勢?!?/br>“哦?!庇跉w也覺得沒什么好罵的,便抬起頭來,看向曲韶。須臾,又是一聲痛罵,“蠢啊,這嘴唇暗紅泛黑,分明就是中毒之相——什么鬼紫砂掌老子我還綠砂掌吶?!庇跉w罵罵囁囁地走上去,“兄弟兒,麻煩把你衣服脫了?!?/br>曲韶自幼在長安城里長大,結(jié)識的都是官宦子弟,名門貴族,見慣了知書達理,滿腹經(jīng)綸的謙謙君子,如今第一次見于歸這種人,不由得一愣,他瞥了一眼云寂,只見云寂神色自若,并不像想追究于歸大不敬的樣子,他也便不去理會。于歸見曲韶并沒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不禁道,“就幾個大老爺們的,你還扭扭捏捏個啥”,曲韶反應(yīng)過來,連忙解開上衣,又拆開了重重繃帶。于歸一看那個顏色早已變淡的掌印,馬上道,“赤火之毒,老兄,是有人抹了□□在手上,再拍上了你的衣物,由衣物在進入你皮膚。這傷雖說有些難治,但還不是開幾方藥的事”于歸揚揚下巴,顯得有些得意。“原來如此?!痹萍艔匚?,所謂的身無武功,卻能暗襲,原來是這樣,“阿韶,你可有辦法查出那個偷襲你的人”“有?!鼻仡h首。“那此事,朕便不插手了?!薄霸萍拧獞仰У氖虑樵趺崔k!你總不至于拋下他不管吧”于歸忽然拽住了云寂,他原以為云寂召他是因為懷雩的事情,哪知卻是給這個甚么曲將軍看傷,還要一面“阿韶,阿韶”的叫得那么親熱,于歸想到這里,心里火了,道,“你們平日里都說我是死不正經(jīng),可是現(xiàn)在,我卻清楚地知道,懷雩為了你孤身一人去了天狼,至今都還沒有回來,而你卻還一臉不緊不慢的樣子?!?/br>云寂一聽此言,面色頓時冷了下來,他揮袖甩開于歸的手,“朕的事,輪不著你管。”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云寂離開后,于歸還一臉憤恨地望著云寂離去的方向,“md,到底把阿雩當什么了”其實于歸當真是錯怪云寂了,懷雩一去,云寂如何放得下心只是對策未成,且面上不愿表現(xiàn)出來罷了。如今于歸再一提懷雩,云寂壓抑依舊的心情已經(jīng)瀕臨爆發(fā)的邊緣了。曲韶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呵呵,于公子,并非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樣將喜怒哀樂掛在臉上,皇上若是同你一般,他根本活不到與懷雩初見。”他自己有何嘗不是近二十年的思慕,至今都深藏心底,曾經(jīng)未言,以后,只會藏得更深。此際,云寂的內(nèi)心極為陰郁。他從馬廄中牽出一匹通體渾白的馬,雙手一撐,跨上了馬背。他的戰(zhàn)馬死在了觀流霞一役,此刻騎的,是懷雩的馬。他駕著馬,出了軍營。一個心情沉郁的人總是會不知不覺地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然,在這種時候,這個危險之事,或許只是一味治愈的藥。云寂漫無目的地策馬前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也毫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撞上天狼的人,他只是想獨處片刻,讓百般復(fù)雜的心緒變得有條理起來。此時,對懷雩的思念,就好像心底種一根瘋狂生長的藤蔓,不斷四處延伸,將各種各樣的心情攪得一塌糊涂。夕日欲頹,緋紅的霞光里逐漸揉進了暗黑。他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四面的茫茫沙海不知何時換做了連綿高山。白馬忽然停下,抬起前蹄,發(fā)出了蕭蕭嘶鳴。這是何方云寂抬起眸子,環(huán)顧四周,卻覺得陌生得緊。作者有話要說:☆、遙山馬停滯不前,云寂揮起馬鞭,策了數(shù)下,白馬終于不情不愿地往前走去。可不過多時,云寂便發(fā)現(xiàn):無論他怎么走,都擺脫不了這連綿的大山。所謂,“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過一山攔”大概就是如此情形。正當他躊躇不前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