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98.高高在上

我有些驚詫地笑了。

回到公寓，我在廚房里面忙活的時候，他也湊進來說要給我打下手。

他動作笨拙，總是出錯，可是卻想要做好的樣子。我嘴角忍不住笑，又不想當(dāng)著他的面笑出來，于是一直抿著。

他看見我這副樣子，無奈地說：“你想笑就笑吧……”

這樣幸福安寧的日子在他來到的第三天結(jié)束了。

我和章程正坐在電腦前看電影，門鈴聲忽然響了。我以為是葉銀城，于是跑過去開門，卻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章程的母親。

她帶著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冷然看了我一眼，說：“你叫章程出來。”

我怔在原地，半天沒有動。

章程走出來，看見他的母親，臉色一沉，語氣僵硬地說：“你怎么來了？”

章程的母親盯著他說：“玩夠了，也該回去了。”

我躊躇了一會兒，對章程說：“你和你母親談，我先進去。”

章程點點頭。

我回到房間里面，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有些后悔剛才一個人離開的決定。

我忍不住猜想，章程的母親會對章程說些什么話，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不外乎如電視劇中所演的那樣，帶離家出走的兒子回家。我該信任章程的。他能夠不遠萬里從家中逃出來，我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墒?，疑慮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心間游弋。

在房間的外面。

章程站在母親面前，彼此冷眼相對。

“說吧，你要什么條件，才肯跟我回去？”章程的母親沒有苦口婆心地勸說，她生的兒子她自己心里面清楚，章程不是那種心軟之人。她是過來人，知道章程現(xiàn)在是被那個小男孩給陷進去了，說再多也無用，只有將他帶回去，冷上幾年，他自己就會慢慢走出來。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章程冷冷一笑，說：“你開什么條件我都不會回去。”

章程的母親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一般，頓了一頓，說：“那個叫其央的孩子，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在美國做手術(shù)，是吧？”

章程眼中劃過一道冷光，“你想說什么？”

“你知道你該怎么做？”章程的母親菀菀一笑，說：“否則后果你知道的?！?/br>
章程在這一刻在感覺到自己的弱小。

他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叫做母親的女人，第一次覺得她的恐怖。的確，能夠一個人撐起那么龐大的企業(yè)，怎么可能如平時看上去那樣仁慈。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平時自以為的財富、地位、權(quán)勢全部都依靠在她身上。如果沒有她，他什么都不是。

他沉默了許久，也思考了許久。他當(dāng)然不愿意離開，可是為了其央，他只能暫作離開。否則的話，他的母親一定會將她的威脅說到做到。當(dāng)初自己的jiejie章茗，最終妥協(xié)，也正是如此。

他說：“你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會自己回去?！?/br>
章程的母親微微一笑，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她伸了伸手，身后一個保鏢立即遞上來一個錢包。章程的母親接過那個錢包，放到章程的手上，說：“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來了?！?/br>
說完這句話，章程的母親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章程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轉(zhuǎn)身。

我從房間里面走出來。他們說話說得實在太久了。然而，等我出來時，門口已經(jīng)只有章程一個人。他站在門口，神情清俊冷然。他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出神。我輕輕走到他身后，喊：“章程！”

他回過神，轉(zhuǎn)身望向我，怔了一下，緩緩一笑，說：“其央……”

我對他露出溫暖的笑容，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L城的街頭充斥著各種行為藝術(shù)家。

我和章程慢慢走在街道上。章程說：“我明天要回去了。”

我點點頭，說：“好?！?/br>
章程說：“你都不問原因嗎？”

我搖搖頭，說：“我相信你。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即使你回去了?！?/br>
章程微微一笑，說：“我會很快依靠自己獨立起來的。那個時候，再沒有什么能夠成為我和你之間的掣肘。我們會永遠的在一起。”

我搖搖頭，說：“我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一起。章程，除了死亡，什么也不能把我從身邊帶走。我愛你?！?/br>
他握住我的手，說：“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br>
他的手是溫?zé)岬摹?/br>
我說：“我五月份做手術(shù)。做完手術(shù)，我回去找你。”

“我愛你。”章程聲音低低地說。

我們之間再無一言。

并肩而走。

“其央？”我忽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人群中，何穆抱著裝滿食材的紙袋走過來，滿眼的喜悅。他望向章程，問：“這位是？”

章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說：“我是其央的愛人?！?/br>
何穆面色一僵。他很好地掩飾過去，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微笑，說：“你好，我是何穆。”

何穆望向我，說：“那我先走了?！?/br>
“再見?！?/br>
何穆離開后，章程問：“他是誰？”

“認(rèn)識的一個人，也沒有說過幾次話。”我說。

“他對你不懷好意，以后你別搭理他?！闭鲁陶J(rèn)真地說。

“好，以后我不搭理他。”隔了一會兒，我問：“你是吃醋了嗎？”

章程扭過頭看著我，一副高冷的模樣。

第二天，我送章程到機場。

目送他乘坐的那架飛機飛向大洋彼岸之后，我一個人慢慢往回走。

昨天跟在章程母親身后的其中一個保鏢忽然出現(xiàn)，恭敬地對我說：“請您跟我走一趟?！?/br>
我很快就想明白，不由輕蔑地一笑，說：“走吧。”

在一家咖啡廳里面，章程的母親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里面，抬頭看見我，施施然一笑，說：“請坐?！?/br>
我在她面前坐下來。

她問：“想喝些什么？”

☆、99.睡下

我說：“你先把章程騙回去，再把我叫到這里來，究竟是有什么事要說？”

她朗然一笑，慈眉善目地說：“你說錯了，并不是我將他騙回去的。”

我溫然笑著，對她說：“如果他知道你現(xiàn)在還在L城的話?！?/br>
她依然保持著微笑，說：“你的成長速度的確令我驚嘆，什么時候能在短期之內(nèi)變得這么游刃有余，我不知道，但當(dāng)初是你找我，要求我，將章程關(guān)起來?，F(xiàn)在，是你先違反約定了?！?/br>
我說：“第一，我從未與你有過約定，所以不存在違反約定。第二，當(dāng)時找您，是因為在當(dāng)時我們希望達到的目的相同，不是我要求您，這一點，您一定比我清楚。第三，現(xiàn)在章程已經(jīng)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