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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雜質的藍色雙眼讓東陵沒來由的心虛,后者輕咳一聲,打算找點其他借口把這個話題揭過去。看到他的窘態(tài),蒂娜掩住嘴,咯咯的笑起來。“我開玩笑的,難道你真覺得我會有這么任性?”她踢著路上的一粒石子,兩頰鼓得像只河豚,“但我喜歡你是真的,東陵,甚至比起對博格哥哥的喜歡還要更加……按理說我不該來找你,也不該說這些話??晌也幌胍院蠛蠡?,有些話如果我不說出來,就得在心里記著一輩子?!?/br>蒂娜緊抿著嘴唇,視線落在東陵身后的某個點,腳下錯開幾步為他讓路。“得啦,你抓緊過去吧,別讓博格哥哥等急了。”東陵本以為蒂娜的小心思會糾纏他很久,但雌性的話太痛快也太明白,一刀斬斷所有亂麻,放了全部人輕松。當他趕回廣場上時,博格已經(jīng)在祭壇旁等候,祭壇被獸人們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幾圈,東陵差點被困死在圈外。結伴儀式上主角無法入場這種蠢事一定不是他干出來的……“真是要了命……”東陵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到自己的準伴侶身旁,從口袋里拿出姻緣石晃了晃,“博格,你的姻緣石呢?”博格的姻緣石和其他雄性的作品如出一轍,把天然晶體的邊角打磨光滑,再在一端磨出凹槽纏繞麻線,風格正如虎族的雄性獸人們一樣簡潔粗獷。東陵拿出的是一對兒指節(jié)大小的魚形吊墜,魚嘴上穿著紅繩,紅色中間或夾雜著不顯眼的黑白絲線。他靈巧的解開繩結,將博格的姻緣石穿在紅繩上,兩塊黑色晶石親密的擠在一起,發(fā)出叮叮咚咚的碰撞聲。“喏,可別弄掉了,”他將其中一條鏈子塞進博格手中,五指包裹著對方的手指合攏在一處,“我們的姻緣石?!?/br>作為結伴儀式開場的比斗異常激烈,想挑戰(zhàn)博格的人排成長隊,這種時候沒人在乎車輪戰(zhàn)是否合乎道義,大部分挑戰(zhàn)者都想趁著部落第一勇士后繼無力,在自己的戰(zhàn)績上留下光輝的一筆。甚至有幾個雄性指名挑戰(zhàn)東陵,畢竟是自己的結伴儀式,后者也不好使出那些個下三濫的招數(shù),好在結伴儀式上的比斗不使用獸形,最后那幾個獸人都被他瞅準機會丟下臺去。等到阿爾特終于準備宣讀祝詞時,東陵覺得肩膀上連著的兩條胳膊已經(jīng)沉得不像自己的,再看博格,也是渾身大汗的站在原地喘氣。……說好的結伴儀式上大家點到為止呢?他們這是卯足了勁兒想把自己和博格的結伴儀式攪黃?東陵被這一連串高強度戰(zhàn)斗累到半死,之后阿爾特漫長的祝詞也集中不了精神仔細聽,只是機械的用余光瞄著博格的動作,一步步學著來。一輩子僅此一次的人生大事,竟然就被他這么迷迷糊糊地熬過去了。“……偉大全能的烏古神,虎族的博格與東陵在今天結為伴侶,請你賜福這對新人,使他們的愛情如山巒堅不可摧,如青松永不凋零?!?/br>聽到阿爾特說完最后一個詞,有那么一會兒,東陵滿腦子想的都是終于可以休息了,直到博格走到面前,他才恍然意識到兩人還要交換姻緣石。這個認識讓男人立刻原地滿血復活,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退后半步,將右臂舉到與肩部平齊,兩塊黑色晶石從指間落下,又被頂部連接的紅線懸在半空。“博格,一旦接了我的姻緣石,你這條命就是我的?,F(xiàn)在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反悔,否則,此后一人若遭逢不測、另一人不可獨活。”“我可以發(fā)誓?!辈└翊瓜骂^,認真的注視對方的雙眼,眼底深處有一簇火焰躍動,“只是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br>東陵漸漸揚起嘴角,他抬起雙手,姻緣石上的紅繩在他認定的伴侶頸后系成死結。“永不后悔?!?/br>鬧洞房似乎是各個世界里共有的傳統(tǒng),又因為結伴儀式的兩個主角都皮糙rou厚耐折騰,族人們開起玩笑來就更加百無禁忌,布萊恩甚至不知用什么法子從阿爾特手里要來了去年秋集上沒來得及開封的一壇酒,要博格不換氣的喝完整壇。東陵中途把酒攔下來,昂頭灌完一壇酒,臉不紅心不跳的將空壇倒轉,贏來臺下一片喝彩。上次博格已經(jīng)充分驗證了他的記憶與酒精不兼容,難道再讓他明早一起床就把今晚的事都忘了?開玩笑。zuoai是兩個人的事,如果只有一個人能記住全部經(jīng)過,那叫性幻想。結伴儀式一直持續(xù)到黃昏,東陵和博格終于從一群想看兩人出糗的獸人中脫身,回到自己家中,期間還少不了趕走一批等著聽墻角的無聊雄性。“你還好嗎?”站在兩人的房間里,博格捧起東陵的兩頰細細打量,“他們鬧得太兇了?!?/br>被那雙眸子擔憂的注視著,白天時攝入的酒精似乎在體內發(fā)生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東陵甚至能夠感覺到靈魂深處無法壓抑的躁動。想要他,想要這個人成為自己的。東陵靜默的搖搖頭,突然猛地將雄性推在門邊的墻上,拉下他的頭交換一個綿長的吻。在接吻的空隙,男人稍稍撤回嘴唇,認真注視著他的伴侶,過近的距離下,眼前所看到對方的臉孔都變成模糊的一片。“我想上你。”他說,左手富有暗示性的揉捏博格的臀rou。“等等,我……”我才是雄性。“下次……下次讓你……”東陵趁機用舌尖侵入對方的領地,嘴角泄露出含混不清的咕噥,“但這次輪到我了。”————————————舌尖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以及醇厚微辣的酒香讓博格有片刻沉迷,當他的意識重新回到身體時,自己正仰面躺在床上,那個黑發(fā)的亞雌性俯下身子,在他的脖頸間吮吻。博格莫名覺得這一幕很熟悉,腦中閃過模糊的片段,隱約能記起頸側鉆心的疼痛,耳畔反復響起的輕喚。“東陵……”他嘆息似的叫出這個名字,反手握住壓制自己的胳膊將兩人從床邊移到中央,并默許對方繼續(xù)壓在身上。“博格?”被打斷的人疑惑的停下動作,下一刻又像是意識到什么,激動的胡亂親吻著伴侶的嘴唇。東陵眼中那團火太明亮,博格下意識閉上眼,狂風驟雨般落下的吻簡直讓他無法呼吸。他遲疑著攬住對方的肩膀,嘗試著伸出舌頭舔舐與自己緊緊相貼的另一張唇;后者幾乎毫不猶豫的接納了他,帶領他巡視自己的領土,而后一點點讓出主導權,微微瞇起眼,享受著對方難得的主動。東陵動情的模樣讓第一次嘗試這些的雄性受到了鼓勵,他的手臂緩緩下移,逐個解開對方前襟的系帶。眼前的身體并不完美,失去了布料的遮掩,深淺不一的疤痕幾乎遍及全身。“覺得丑陋嗎?”“不?!彼乱庾R的伸出手,輕撫對方心臟邊緣的一道舊傷,“如果我能早點遇上你……”“那么我們就會錯過。”亞雌性淺笑著俯下頭,額頭與他相貼,“我衷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