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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晟帝即位后,每季的圍獵也被作為一種傳統(tǒng)保留了下來。 蘇婉之坐在馬車?yán)铮瑩u搖晃晃跟著大部隊奔向明牧圍場。 距離上次見姬恪,已過去二十來日,偷偷寫戲本暗諷大皇子姬止的事情被蘇相知道,老頭子精神奕奕的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引經(jīng)據(jù)典,上追上古堯舜,下至當(dāng)今大儒,足足罵了兩三個時辰。 最后,蘇相接過蘇夫人手里的茶,潤了潤嗓子,拍板。 再然后,她就在蘇家的祠堂里跪了四個時辰…… 揉揉似乎隱約還酸疼的膝蓋,蘇婉之掀了簾子朝外看去。 如他們一般的官宦世家還有不少,都隨在隊伍里,再往前,明黃的儀仗氣勢威武,透過縫隙,能看見先頭同色華蓋下的龍攆。 齊王的隊列在…… “啪”沒等蘇婉之找到,騎馬跟在一側(cè)的蘇慎言就用扇炳敲在蘇婉之頭上。 “乖乖坐回去。” “哥……”蘇婉之委屈。 “你瞧瞧哪家的小姐像你一樣……” 蘇婉之捂著額頭不以為意:“哥,齊王殿下在?” 蘇慎言直接用扇子將蘇婉之的腦袋戳回去。 “跟來看圍獵就跟來看,哪里如此多的廢話?!?/br> 有蘇慎言看著,蘇婉之一路上都沒找到機會接近姬恪。 出行第四日,車隊終是到了明牧圍場,此處林深靜謐,水草豐美,禽獸繁衍旺盛,南北相距足有三百里,按照地形與獸類,共分六七十圍區(qū)。 眾人在行宮內(nèi)略作休整,翌日清晨年輕男子便都換上勁裝,帶著保養(yǎng)良好的長弓箭弩策馬入圍區(qū)。 蘇慎言作為年輕男子之一,一早便隨君側(cè)而去。 混跡在一眾女眷中,蘇婉之輕易就偷到一套太監(jiān)服,在和蘇夫人解釋過找不到齊王與嫁不出去必然關(guān)聯(lián)后,蘇婉之換裝溜入貴胄子弟的行列。 這一趟出行,晟帝帶了好些妃子皇孫,隨侍的太監(jiān)不少,沒人留意到她。 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此時都集中在了晟帝的身上,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他一開口,場面中便是一靜。 蘇婉之既不為官又不是什么誥命夫人,得見天顏的機會自然少之又少。 見晟帝說話,也忍不住朝那望去,遠遠便看見一個須發(fā)微白的老者一身耀眼明黃龍袍坐在龍攆當(dāng)中,十二毓的珠簾垂在雙目前,聲音蒼渾有力,面貌卻較他的年齡顯得過分蒼老,臉色也有些衰敗的病態(tài)。 蘇婉之很不忠君的想,看這樣子,這老頭只怕是活不長了。 晟帝言畢,策馬的公子哥們幾人一群揚鞭朝圍區(qū)深處騎去,手中握著長弓,似乎都躍躍欲試。 眼看人都要走盡,蘇婉之也沒在這些人中看見姬恪的身影。 再等不住的蘇婉之一個策馬,跟著其中一隊騎了出去,這些隊列中本就有跟隨負(fù)責(zé)拾取統(tǒng)計獵物的太監(jiān),所以也沒人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更何況此時眾人的目標(biāo)都是早早獵到獵物到晟帝面前邀功。 好巧不巧,蘇婉之走了半程,聽著前面人的對話,才知道這一隊竟然是大皇子姬止的隊列。 再瞅著帶頭人猥瑣的小眼睛,幾乎可以斷定是姬止…… 真是冤家路窄啊…… 此刻姬止握著手里烏金木彎月寶弓,背手抽箭,復(fù)用兩指夾箭拉弦。 箭一聲飛鳴脫手而出,直射進前方狂奔的小鹿腹中。 蘇婉之頓時覺得小腹一痛,小心翼翼的挪到隊伍最后。 見箭中,姬止哈哈大笑,早已有拍馬的侍從下馬抓了小鹿到姬止面前。 “大殿下真是英武非凡,這么快就獵到了獵物,只怕全北周都再找不到比大殿下更擅騎射之人了?!?/br> 姬止繼續(xù)拊掌大笑:“說得好,來人,賞!” 聞言,更多的人拍起了姬止的馬屁,一時贊美聲夸耀聲不絕。 姬止似乎很享受于這樣的恭維,摸了摸手里的寶弓,姬止道:“本王也以為,男子就該如此,馳騁草原,金戈鐵馬……留在帳中只知整個喝茶看書做婦人態(tài)實在為人恥?!?/br> “是啊,是啊,大殿下說得有理!” “如大殿下這般才是真男兒啊!” 蘇婉之卻隱隱有不舒服的感覺……姬止說的,是誰? 姬恪身子不好……難道,真的差到連圍獵都不能,那么他現(xiàn)在真的留在了大帳里? 只猶豫了一刻,蘇婉之便小心退到后側(cè),待眾人看不見后,策馬狂奔向大帳。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只距離她前方不到五里的地方。 有整整二十個黑衣人舉刀圍住了姬恪,而姬恪的身邊卻只有一個人。 姬恪并沒有露出慌張的神色,只是面沉如水的抬眸望著黑衣人,薄唇微啟,語態(tài)淡漠而冰冷:“是誰派你們來的?” 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 未等姬恪話音落下,其徐已拔劍立于姬恪身前。 姿勢似是隨意,但卻把姬恪死死護在身后。 為首的黑衣人眼神示意,二十人同時出劍,招招狠辣斃命。 姬恪神色不變,深黑的瞳孔深沉而望不到底。 十之七八是二皇兄燕王,另有各一成可能是大皇兄睿王和七皇弟靜王。 要真的確定,還需要其徐抓住其中之一。 其徐當(dāng)頭一刀就割斷了其中一人的咽喉,那刀快的恍若一道銀光,光芒一閃,鮮血飛濺,頭顱已骨碌碌滾動到地上。 平日看起來沉默木訥的其徐在刀鋒出時暴起濃烈的殺氣,一人應(yīng)付十來人毫不吃力,他甚至還抽空問姬?。骸肮?,可有事?” 頭顱離姬恪只有一步之距,鮮血濺在他的身側(cè),一襲白衣依然雪白干凈。 姬恪淡聲道:“我沒事,留一個活口?!?/br> 黑衣人此時才意識到眼前狀態(tài)的棘手,事先并沒人告訴他們姬恪身邊的男子武功會如此高強。 看著中間獵物胸有成竹的模樣,難免還會有埋伏。 但此時想退,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 只要一抽出刀,劍光便會瞬息籠住,下一刻,等待著他們的只有粉碎肢體。 一陣狂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圍獵剛開始,怎么會有馬匹回轉(zhuǎn)? 不等多思慮,馬匹上太監(jiān)衣著的纖細身影已經(jīng)模糊可見。 蘇婉之習(xí)武,耳目較常人靈敏許多。 遠遠聽見打斗聲,不詳?shù)念A(yù)感促使她策馬前來,沒想到乍一眼就看見一群黑衣人圍住姬恪主仆二人。 蘇婉之倒不知此刻該是慶幸自己來的快,還是擔(dān)心怎么下手救人。 但身體尚在大腦之前,馬匹已經(jīng)一往無前的沖進了打斗群中。 又是她。 不易察覺的皺眉,姬恪在蘇婉之到之前對其徐低語:“別讓她受傷?!?/br> 然而,不過一瞬,姬恪的話就顯得多余。 蘇婉之縱馬至此,毫不做停,右手持韁繩,左袖口揮出一條白綾,在空中一蕩,白綾便卷起姬恪的身子,疾掠十丈,眨眼間已把他一個兜圈拉到自己的馬上坐好。 動作幅度太大,姬恪的身體不堪重負(fù),尚來不及說什么,已經(jīng)一個急喘伏在蘇婉之的背上。 一時,黑衣人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