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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展柜的話,龍白忍不住問:“這貓是您馴養(yǎng)的嗎?” 那道士掌柜一臉和藹地笑道:“說馴養(yǎng)就折煞在下了。只是機(jī)緣巧合曾救下過祀墨,這里也算是他的家吧?!?/br> 龍白多心,想到剛才追蹤鎖妖鏈的法術(shù)失靈,此時蹲下去與二喵子平視,趁著給二喵子順毛的時候不留痕跡地查看二喵子脖頸間的鎖妖鏈。 “你可是找它,這鎖妖鏈被我取下來了。”道士掌柜卻一眼看穿龍白的心思,指著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鎖妖鏈說道。 雖然眼前這道士不過是人類,但龍白也有了顧忌,索性坦蕩承認(rèn):“是。還想請教前輩,可是您帶著它去夜部逛了一圈?!?/br> “這倒是沒有,是祀火在路上遇到了祀墨,便把它帶了回來。夜部什么的,我們并未去過?!?/br> 二喵子對著李小草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贊同那道士說的話。 但龍白的心里卻升起了更大的疑惑…… ☆、祀墨和祀火 話說到這里,正好小胖子狐貍端著三盞茶來了。 被稱作祀火的小狐貍雖化作人形,身后卻還有火紅色的蓬松尾巴,他走路時,尾巴也跟著搖晃,頻率和二喵子搖晃尾巴的頻率相同。 “咦?祀墨貪玩,原來前段時間是跑到你們那里憨玩了呀?!膘牖饘⒉璞K放到桌子上,顯然也聽到剛才他們的對話。 李小草接過茶盞,啜飲一口后問道:“你們和二喵子是什么關(guān)系?” 祀火:“我們是兄弟,我和祀墨能活下來,多虧當(dāng)年有無為道人相救?!?/br> 原來,祀墨和祀火雖然一個是貓妖、一個是狐妖,但兩人自小相依為命。 有一次,兩人居住的森林竟然有人引來了雷劫,不偏不倚正中他們兩人。這雷劫本應(yīng)是有一定修為的妖怪才能承受的,倘若能安穩(wěn)度過,則修為更近一層,否則便死于雷劫中。 也是他們倆運(yùn)氣好,正巧碰上了路過此地的無為道士——便是這間典當(dāng)行的道士老板。 從那以后,兩兄弟便跟著無為道士,總是想尋著機(jī)會報恩,無為卻似乎只把他們當(dāng)家人,這使得兩兄弟尤其是祀火更是崇拜無為。 說來也奇怪,無為道士竟以人類的血rou之軀將他們倆救出。只是,二喵子也受了些影響。 回憶至此,那被稱作無為道人的道士長嘆一聲:“能救下來,便是他們有這個命數(shù)在。能保住命,就不多強(qiáng)求其他了。” 也就是說,二喵子的修為本比祀火小狐貍多四五十年,但這樣一場變故下來,原本修為較弱的祀火都能化人形、吐人語了,它卻連最基本的都還很困難。 李小草聽后,摸了摸二喵子的頭。二喵子此刻卻似乎能懂李小草的意思,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李小草的手,以示親昵,無聲地安慰著她。 無為似乎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請李小草他們落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主題:“我聽祀火說,你們想典當(dāng)黑晶石?!?/br> 說起黑晶石,龍白和李小草都有些尷尬,他們只想打聽一下市價,從未真正想賣過黑晶石?,F(xiàn)在突然同這典當(dāng)行的老板攀上關(guān)系,兩人都覺得不好意思。 無為道人也不管他們的反應(yīng),直接道:“雖然黑晶石對妖怪來說的確很有價值,但兌換成人民幣可能抵不上你們心中的價格,畢竟,這錢也不是法術(shù)變的?!?/br> 他端起茶盞來喝口茶,又接著說:“這段時間也多虧你們照顧祀墨,我給你們開價每顆一萬元?!?/br> 雖然他們沒好意思開口問,但無為竟然兩句話就告訴了他們價格,這一行的目的也就達(dá)成了。 龍白拱手作揖,對無為道人說,“實(shí)在是抱歉,這黑晶石我們現(xiàn)在卻是拿不出來了?!?/br> 無為仿佛是預(yù)料到了一樣,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倒真合了“無為”二字,抬眼望向龍白,“無妨,買賣不成,就當(dāng)交了個朋友。” 龍白愧疚的心情稍稍淡化,先前的懷疑又上心頭,再次環(huán)視典當(dāng)行里屋,問:“這店是你開的嗎?這店似乎有千年的歷史了?!?/br> “這店是我的不假,不過,是從別人那里接手來的。老夫一介凡人,哪里能有幸有那個壽數(shù)?!痹捳f到最后一句,無為眼中竟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飛快地閃過。 龍白思索著各種可能性,一不小心就錯過了無為復(fù)雜的目光。 好半天才又開口問道:“這樣吶,那你可知道半步多那邊夜部是什么情況?” “夜部的話,”無為摸摸下巴上的長胡子,繼續(xù)說道:“我聽說那邊有只靈獸,修為似乎不高,但靈力詭異得很,一般的妖怪鬼靈都不會去那邊的。” 龍白本是順便打聽,以便推測追蹤鎖妖鏈的法術(shù)出了什么問題,但另一邊的李小草卻上了心。 那個誤闖入的世界究竟是什么人造的,她似乎找到了蔣北嗜睡的原因。 李小草想再去夜部探查一次。 龍白也琢磨著:倘若只有五六百年修為的靈獸,自己應(yīng)該能與之一戰(zhàn),即便有差錯,也有個戰(zhàn)斗力彪悍的小草在旁邊壓陣。他想知道那法術(shù)出錯的原因,不然總覺得心里難安。 問完了想知道的,龍白和李小草準(zhǔn)備出發(fā)再去夜部。 一直在旁邊做壁花的黃柚,在明確表示不去夜部后,突然對無為開口道:“掌柜的,我這里有些東西,你看能直接賣給你嗎?” 說著黃柚就從他的背包里翻出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是真話粉,這是一百年的蜥蜴干,這是四百年的蛇蛻,這是……” 聽到四百年的蛇蛻,龍白的面色不善。 他當(dāng)然知道蛇類蛻下的皮是一味常見的中藥,但“四百年”這個詞讓他無法不在意。仔細(xì)想想,黃柚能接觸到的四百年修為以上的蛇類,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果不其然,龍白拎起被黃柚從背包里拿出來的蛇蛻,定睛一看,不是他四百年時蛻下來的蛇皮又是什么…… 黑臉的龍白盯著黃柚,黃柚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了過來。 “我看你也沒收集蛇蛻的習(xí)慣,就幫你先收著了,萬一以后有用呢?!秉S柚摸摸鼻子。 “收著賣是嗎?”龍白的臉色仍然不好。 黃柚連連告饒,甚至提出幫龍白打掃十天宿舍衛(wèi)生。龍白終于露出來個笑,仿佛就等黃柚跳這個坑:“我很久不住宿舍了,打掃衛(wèi)生就免了,我寒假準(zhǔn)備組織一個社會實(shí)踐,你來湊個人頭?” “哎!別說人頭,就是黃鼠狼的頭,我也必須得給你湊上啊!” 仿佛見證了另一個龍白的李小草:不是說才入人世的妖怪都很單純的嗎?這家伙怎么這么“嫻熟”地威脅別人…… 不過,說到底,這個寒假社會實(shí)踐也是因她而起??粗譁惖揭粋€人頭,李小草也暗暗開心,悄悄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