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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靜的手,一邊將整根香小心翼翼地從墻上取下來,香灰仍然未掉落一絲一毫,一邊緩緩說道:“這我肯定是沒有辦法的,她的一魂一魄十有八|九是被那不入流的道士囚了起來,你想辦法聯(lián)系他問問看,才是正經(jīng)的。” 他早已從李小草那里聽說了完整的故事,知道李家靜曾與虎謀皮。既然這樣,現(xiàn)在的后果也是他們母女注定要承受的。如果不愿承受這個結(jié)果,那就再去老虎窩里把鈴鐺拿回來。 李家靜沉默片刻,背部微駝,像是一下蒼老了二十歲。她走到李小草面前,問道:“你想想看,那天無為設(shè)立北斗七星陣的時候,是不是把她的一魂一魄帶走了?” 李小草眉頭緊鎖,雖然這是李家靜回來后同她說的第一句話,但她實在無法回答,只能坦誠說道:“我沒注意到。不過,這一魂一魄與魂魄又有所不同。即便我能看到魂魄,也不一定能看到一魂一魄,說不定確實是被無為奪走了?!?/br> 聽了李小草這話,李家靜可憐的母親形象瞬間變?yōu)榱丝癖┑膹?fù)仇者,一把拽住李小草的衣領(lǐng)道:“都怪你!都怪你!家剛就是你害的,如今你還要再來禍害我的女兒!” 李老八動作飛快,兩手一交叉,直接把李家靜的雙手縛住。 李三爺仍然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交待道:“你問問看她那個道士的情況,能幫就幫一把,我先帶著小草出去了?!?/br> 話畢,李三爺便帶著李小草出了門,只留下李老八與李家靜大眼瞪小眼。一個不愿再出力幫忙,另一個也不愿意開口提及自己在無為那里犯下的蠢事。 ☆、報復(fù) 李三爺好似全然沒有聽到李家靜的哭嚎,門一帶就把李小草拉了出去。 給活人招魂是在正午,明晃晃的陽光直射到李小草臉上,剛從昏暗的房間出來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伸出手去擋住刺目的光。 李三爺也微瞇了眼睛,但似乎沒有受到光線變化的影響,只轉(zhuǎn)過身來問李小草:“剛才教你的那些記住了嗎?” “記住了的,”李小草知道老頭的用意,自然也是用心去記了其中的關(guān)鍵,又重復(fù)了一次咒語:“老祖?zhèn)髋屏睿饎們擅媾?,千里拘魂癥,快入本性來。” 老頭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李小草準(zhǔn)備回家吃飯了。 如行內(nèi)人和家里人對“李三爺”的這個尊稱,他在家族中排行老三,但卻是整個李家的實際掌舵人,與李小草的居所在李家村的正中間——也是祖屋。 李三爺上頭原本還有兩個哥哥,但李家老大早年在外出做事的時候意外死亡,李老二又不理事,只得讓李三爺出來挑著李家的擔(dān)子,挑著挑著就成了李家的實際掌舵人。 而李家靜這一脈其實就是李老二的孫子輩,她與李家剛都與李小草同輩。雖然這一脈早年就因“不從事迷信的行當(dāng)”離開川蜀,甚至到了帝都,但他們的房屋一直保留著,只是常年無人居住有些破舊而已。 他們的房屋也在李家村正中,緊靠著李家的祖屋。 李小草緊跟著李三爺?shù)牟椒?,聽到李家靜的嚎叫沒忍住回頭望一眼,說道:“爺爺,那一魂一魄究竟是怎么回事?八爺爺為什么說是被人拘禁了起來?” 李三爺看她問起,也有意把這方面的知識講給她聽,放慢腳下的步伐,耐心地解釋道:“她出現(xiàn)失魂的狀態(tài)不足七天,那邊不可能去到地府,只能是人被拘了起來或是被什么獸靈吞了魂魄?!?/br> 聽了這話,李小草想起西山西山山腰處的井眼,那里可不就住著會吞人魂魄的妖怪嗎。說起來,李家剛變成植物人也是因為被那井眼中的妖怪吞去了一半魂魄。 “那有辦法找回來嗎?” 李三爺微微嘆息,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照你們先前所說的,只怕那個無為道士不是什么好心腸的?!?/br> “爺爺,你是說程又青的一魂一魄是被他取走了?” 李三爺沉重地點了點頭,望向李小草的目光有些擔(dān)憂,繼續(xù)說道:“那天事發(fā)突然,你們也不是時時守在程又青身邊,被取走一魂一魄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我只擔(dān)心,你們當(dāng)天直接說破了他長生不老的念頭,我怕他會伺機報復(fù)你與龍白?!?/br> 提到無為,李小草不由地想起了二喵子,忍不住冷哼一聲,說道:“那里分明記載了‘北斗七星陣’是個失敗的長生陣法,他要怪也只能怪到李家靜的頭上,現(xiàn)在程又青已經(jīng)丟了一魂一魄,他還要如何報復(fù)?” 李三爺瞧了瞧自己孫女的怒氣,心里暗想果然還得歷練,卻仍然把其中的關(guān)鍵點透:“我聽你說,這道士曾算計兩個小妖怪為他當(dāng)牛做馬,十余年的相處時間最后竟換了個做陣眼的結(jié)局;再看他潛伏在李家靜身邊,滿嘴謊言聲稱能把李家剛治好,實則是為了騙取?!?/br> 看李小草沉默不語,李三爺又補上一句:“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們破了他長生不老的念想,他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瞬間化成空,只怕不會那么輕易放棄,報復(fù)一類的舉動也不是沒有可能?!?/br> “他未必是我的對手,再說還有龍白在呢?!崩钚〔輰捨康馈?/br> 龍白三寸要害之處受了重傷,現(xiàn)下還在床上躺著。李三爺想到這里,朝著李小草揮揮手道:“罷了罷了,在這里總是有我看護著你們的?!?/br> 李小草暗暗嘀咕:“這道士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川蜀來尋仇……”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李三爺?shù)亩?,他眼一橫瞪著心大的李小草,嚴(yán)肅地說道:“龍白現(xiàn)在受了重傷不說,八日內(nèi)必有化蛟龍的天劫到來。如果這道士真有心報復(fù),這幾日必會出現(xiàn)?!?/br> “哪就有這么神通廣大,知道龍白快渡劫了……”李小草嘴上不認(rèn)輸,眼里卻透著擔(dān)憂,她也不敢確定以龍白現(xiàn)在的狀況能不能承受得住傳說中的劫難。 李三爺看著情況,聲音不自覺柔和了些,說道:“丫頭,你也別擔(dān)心。此番他已然躍過長江大橋,雖還未建成,但躍過‘龍門’的福澤是不會少的。” 李小草心里裝著事,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你照顧龍白去吧,一會兒我讓你叔嬸給你們送飯來?!崩钊隣斶€像小時候一般,大手覆在李小草的頭上,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好?!崩钚〔輵?yīng)了下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 而被李家爺孫倆念叨著的無為道士正走在川蜀的山路上,且離李家越來越近…… 他手里拿著一方鎖魂玉,其間有星點光芒閃爍著——若是李三爺在此,必定能夠認(rèn)出鎖魂玉中的靈識,正是程又青丟失的一魂一魄。 無為道士只知道李家的大致方位,具體的位置只能靠著這一魂一魄與程又青身體的感應(yīng)強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