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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光,而他的世界在這里。擺放在書桌上調成了靜音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何文宣關掉了電腦,寫了一張紙條放在書桌上,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這里是第五區(qū),一個相對和平,雖然沒有一區(qū)二區(qū)那么富裕而現(xiàn)代化,卻帶有濃重歷史韻味的地方。同性結婚在五區(qū)同樣受法律認可和保護,盡管如此,這里的居民卻鮮少有同性結婚的例子,但你要說這里不開放,又不會有人因為你愛著一個同性就排斥或者孤立你。何文宣和銘塵已經(jīng)搬到這里一個多星期了,一起選擇停留的地點,一起看房子,一起買下房子,一起重新裝修。最快也得一個月才能裝修完成,不想住在酒店里,他們暫時租了一套臨河的公寓,駕車到購買房屋的地方只有大概十多分鐘的車程。最多一個小時。何文宣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他不想在銘塵生病的時候離開家太久,至少得在那個男人醒過來之前回去。“花園要重新翻修一遍,我已經(jīng)叫上了這里最優(yōu)秀的園丁和施工團隊,一個月以內應該可以完成。”坐在何文宣對面的是一個年輕小伙,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臉上還帶有剛剛離開校門的青澀,就和每一個剛剛闖入社會的年輕人一樣,渾身充滿干勁,眼底是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王凱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這個名叫何文宣的男人。干凈斯文,儒雅英俊,清明的眼神像是他見過的最為清澈的湖水,透著微涼的寒意,冷冽卻不會傷人。他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一年了,來到裝修公司工作了一年,這一年里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好看的客人,而且還是兩個。另一位客人,他聽何文宣叫過對方的名字,好像是叫銘塵?年紀比何文宣大,銘塵像是他在書里讀過的紳士,總是西裝筆挺一絲不茍,雖然總是看起來十分溫和,卻渾身都透著一股“不要靠近我”的氣息。“以前也有客人自己設計裝修方案,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專業(yè)的設計,”王凱禁不住說道,“尤其是花園的設計,簡直太棒了,如果能夠做出來的話一定會非常美?!?/br>“那就拜托你了?!焙挝男挚戳搜蹠r間,幾個需要他確定的設計細節(jié)已經(jīng)確定過一遍了,他問道,“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看的?”“暫時沒有了。”王凱好奇的問道,“何先生,看您一直看時間,是急著去哪里嗎?我這邊已經(jīng)沒問題了,您有事情就先去忙吧?!?/br>突然想到了家里那個不喜歡吞咽膠囊的男人,何文宣眼底滲出幾分淡淡的溫暖笑意,說道:“銘塵病了,我得回去陪著他,那裝修的事情就麻煩你了,這幾天我得陪著他,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這幾天就不用再聯(lián)系我了?!?/br>王凱忙關心的問道:“病的嚴重嗎?”“沒什么大問題?!彪m然只是小小的感冒,但是誰讓銘塵需要他呢?何文宣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那我先走了?!?/br>王凱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目送著何文宣離開,心里想道,年紀上來了是挺容易生病的。“何文宣還這么年輕,他們早晚都會分手吧?!敝匦伦讼聛恚鮿P喝著未喝完的飲料,低頭看著設計方案的模擬圖喃喃道,“真是漂亮的房子。”第二章理想很遙遠,現(xiàn)實卻很近。銘塵見過太多失去了初心的人,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抗拒得了近在眼前的誘惑,這是一個現(xiàn)實的世界。而見慣了太多的現(xiàn)實以后,難免會養(yǎng)成一個過于現(xiàn)實的習慣,只愛自己的愛人,從來都不會愛屋及烏。生病感冒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隱藏在這件事情背后的現(xiàn)實更讓銘塵有些煩躁。身體不如年輕的時候很正常,只是多多少少讓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再偉大的英雄也有生白發(fā)的一天,再傳奇的特工也有皺紋爬上臉頰的那一天。“第三天了?!焙挝男诖策吙粗腥耍澳愦_定不需要去醫(yī)院打一針?”這個地方可沒有私人醫(yī)生。“咳咳咳——”輕咳了幾聲,銘塵搖了搖頭,“不?!?/br>固執(zhí)得讓何文宣無可奈何。“過兩天就好了?!?/br>這句話何文宣在兩天前就已經(jīng)聽過一次了。銘塵總是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他懷疑這是銘塵以前的習慣,為的是不把脆弱的自己暴露在外界。這應該是銘塵習慣性保護本身的一種行為,出現(xiàn)在陽光和夜色下的特工總是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但銘塵現(xiàn)在不是特工了,也不是獨自一個人沒有其他人可以依賴。“我們出去散散步吧?!焙挝男嶙h道,“去看看房子裝修得怎么樣了。”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大樂意,但銘塵最終還是同意了。屋外很安靜也很暖和,這個時間段大部分人都在上班,街道邊的樹木在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的生長以后變得枝葉繁茂,如同天然的遮陽傘一樣相互交織成綠色的屋頂在街道上方。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面上,光影斑駁。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打破了安靜,幾只在地上啄食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嚷嚷著四散飛開。銘塵瞇著眼睛看了眼藏在樹葉中的小麻雀,斑駁的陽光落在他略顯蒼白的臉頰上,沁上了一絲淺色的溫暖。“應該早一點帶你出來走走。”何文宣走在銘塵的身旁,享受這難得的平靜。“這地方,這一切,祥和得有些不真實。”銘塵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現(xiàn)在突然能體會到菲利普斯的心情。人會一天天變得蒼老,變得力不從心,感覺到身體的衰老?!?/br>“手指開始變得無力,爬滿了皺紋,握著槍的時候甚至還會發(fā)抖?!便憠m伸出來自己的右手,骨節(jié)勻稱的手指在斑駁的陽光下十分漂亮,而早晚有一天這雙手大概會變得和枯樹枝一樣難看。就算知道重生的代價是自己的意識和另外一個個體的意識相互融合,甚至因此被改變,也很難抵抗得了對年輕的渴望。何文宣伸手摟住了銘塵的肩膀,微笑著說道:“你還很年輕?!?/br>“總有老的一天?!?/br>“我們都有老的那一天?!焙挝男^看著身邊的男人,“你怕老去嗎?”“這個問題對我來講很復雜,”畢竟他是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但是怕老去嗎?銘塵望著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不遠處是一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互相扶持著在散步,他的眼底浮現(xiàn)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