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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程恪說,“就叫我積家吧,忘了我名字吧行嗎?”“積哥,”陳慶說,“東西放過來吧?!?/br>程恪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后備箱,然后抱著貓上了后座。“三哥,”陳慶發(fā)動了車子,“要不你上我家住去吧,還能按點兒吃飯。”“我什么時候不都按點兒吃飯么?!苯鑺Z說。“你要住旅店就不方便了啊,又不能自己做?!标悜c說。“你算了吧,你媽看我相當不順眼,她看你都不太順眼,”江予奪說,“我住程恪那兒?!?/br>“???”陳慶從后視鏡里看了程恪一眼,“你是過去給他收拾屋子做飯的吧?”“……不至于?!背蹄@了口氣。不過聽江予奪的這個話,是要住在他那兒了,只是這會兒他有點兒高興不起來,總覺得自己干了點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江予奪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知道。“那……”陳慶想說什么,但猶豫了一下又沒說下去,“行吧,反正也就這兩天?!?/br>把他倆送到樓下之后,陳慶就急著回店里了。程恪把貓從衣服里拿了出來,這貓大概是跟著江予奪時間長了,野得很,在他衣服里來回竄,爪子估計在他身上抓出好幾道印子了。江予奪一直沒說話,看上去一副沉思的樣子。進了門把東西都放下了,他才看著程恪說了一句:“我有個話,說出來你別生氣?!?/br>“說吧,”程恪坐到沙發(fā)上,“我脾氣好?!?/br>“我是把你當朋友的,”江予奪說,“所以你……喜歡男的啊,喜歡小可愛啊,我都不在乎,不會覺得你……變態(tài)什么的。”程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就,”江予奪說得挺費勁的,但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看得出來他要說的內(nèi)容對于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你要真有什么想法,我也不會說什么,畢竟是……你自己的事兒,但是……反正……就你得憋好了,別讓我感覺到。”程恪沉默了。沒有吃驚,沒有愣住。這會兒就想起身打開窗戶跳出去得了。他長這么大,喜歡和被喜歡的,拒絕和被拒絕都經(jīng)歷過,一般都是差不多暗示一下相互明白個意思就行了。但江予奪嚴肅認真仿佛下最后通牒一樣的語氣,就像當面扇了他一個耳光。這種尷尬和一點兒面子也不給的直白打擊,他還是第一次品嘗到。這滋味簡直五味雜陳都概括不了。他現(xiàn)在就知道一點,自己的臉皮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厚。“三哥,”程恪點了根煙,“你到底感覺到什么了?”“我不知道對一個人有興趣是什么感覺,”江予奪看著他,“但我知道有人對我有興趣是什么感覺?!?/br>“cao你大爺,”程恪說,“我對你一毛錢興趣都沒有,聽懂了嗎?”江予奪還是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又不是個傻子?!?/br>“給你一分鐘,不,一秒鐘,”程恪指了指門,“滾?!?/br>江予奪猶豫了一下,往門那邊跨了一步,又停下了:“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我現(xiàn)在讓你滾,你也別生氣,”程恪說,“一秒?!?/br>江予奪頓了頓,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門關(guān)上之后,程恪把煙掐掉了,低頭愣了一會兒,手插到頭發(fā)里抓了抓,一陣煩躁,又在腦袋上一通扒拉,這他媽!怎么弄成這樣了!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喵坐在茶幾上,正專注地看著他。“你看屁啊?”程恪瞪著它,“走開!”喵沒理他,也沒動。程恪看著還沒有整理的各種貓用品,發(fā)了五分鐘的呆,然后站起來把東西都打開了,一樣樣拿出來。貓籠貓窩,江予奪平時是放在暖氣片兒旁邊,他把貓窩挨著暖氣片兒放好了,食盆子水盆子是放在廚房門邊,還有抱著睡覺的小毛巾放到窩里,貓廁所放到人廁所。拎進廁所的時候在門框上磕了一下,貓砂唰的灑了一地,喵在后頭叫了一聲。“知道了!”程恪回頭吼了一嗓子,“少幾顆貓砂你也能拉屎的放心吧!”喵沒有被他吼住,很平靜地坐下,抬起爪子舔了舔。程恪現(xiàn)在掃地倒是挺熟練了,他把貓砂都掃好只用了二十秒,準備倒回貓廁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一直盯著他的喵,最后還是把貓砂倒進了垃圾筒。“行了吧?!彼f。喵站起來進了廁所,轉(zhuǎn)了一圈又出來了。估計是視察。程恪給水盆子里倒好水,回到客廳,坐到了沙發(fā)上,喵很快跟了過來,跳上沙發(fā),趴到了他腿上。“邊兒去!”程恪把它拿起來扔到旁邊。它很快又過來,重新趴回了他腿上。程恪又扔開它兩回,它都重新趴回來了,程恪嘆了口氣,沒再管它,躺到沙發(fā)里,拿著遙控器把投影儀打開了。看個電影吧。他在機頂盒里找了一會兒,隨便挑了個一看就是打得雞飛狗跳上天入地飛車賽艇的片子點開了。剛看了個開頭,片頭都還沒出來,他就睡著了。不過沒睡多長時間,醒過來的時候電影還在拉片尾。本來應(yīng)該能睡到晚上,他是被憋醒的,喵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到了他胸口上。還好沒看恐怖片兒,要不肯定做噩夢。他坐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午飯是錯過了,下午茶時間差不多,想到吃的,他看了一眼貓糧,喵這么一直跟著他,是不是餓了?貓一天吃三頓嗎?每頓吃多少???每頓都給罐頭嗎?程恪對于這些完全沒有概念,他拿出手機,盯了半天黑屏之后把手機又扔到了一邊。吃一點兒吧,又撐不死。他過去從貓糧袋子里抓了一把,放到了食盆子里。喵立刻過去,埋下頭就開始吃。程恪印象里貓啊狗啊都是用舌頭卷著東西吃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只不大點兒的小貓,張開嘴對著貓糧就哐哐咬著吃的。“你這東西是遺傳的江大寸吧?”程恪蹲下去看著它,“???你吃東西也太野蠻了點兒吧小寸?”說完這句話,他突然又有點兒煩躁。站起來去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兒灌了下去。他兩小時之前剛把江予奪從這兒趕走,說實話到現(xiàn)在他那種又尷尬又羞恥的勁頭還沒有過去,一想到江予奪神情嚴肅的那些話,他就一陣坐立不安的尷尬。但偏偏喵就在他眼前來回晃著,一看到它,就能想到江予奪。一想到江予奪,他就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燒著了似的。不是yuhuo焚身。是那種大庭廣眾之下顏面掃地的燙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