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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壓低了聲音對慕聽風(fēng)道:“收起你們的那些小心思,想活的久一點的話,都老實點。”慕聽風(fēng)的臉色當(dāng)即就綠了下來,他現(xiàn)在都要恨死鄭朗杰了,說什么趙奚看到他這張臉,再加上他偽造出來的身份一定會多關(guān)照他一些的,就是這么關(guān)照的?賀嘉吟噗的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剛才維持好的姿勢就有點垮下去了,兩條腿也軟了,再沒有剛才的氣勢。趙奚看到后叫了他一聲:“賀嘉吟你給我站直了。”賀嘉吟誒了一聲,挺了挺胸,屁股往下壓了壓。趙奚看著他的姿勢不太滿意,再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有些無奈地說道:“算了,今天晚上就這樣吧。”“好哦?!辟R嘉吟是一點也不客氣,立馬收了動作,活動了下四肢,去飲水機(jī)前倒了兩杯溫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則顛顛地給送到趙奚的面前,他在趙奚的旁邊彎下腰,殷勤地詢問道:“我前幾天看到超市里有從多弗拉星球進(jìn)口的咖啡,要喝嗎?”趙奚喝了口水,回絕道:“不用了。”另一邊的慕聽風(fēng)聽到兩人的對話心里罵了一聲狗腿,也更加覺得自己是受了鄭朗杰的蒙蔽。賀嘉吟曾經(jīng)差點猥|褻了慕白蓮,要是趙奚真對慕白蓮有那個意思,不把賀嘉吟提起來揍一頓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還跟他有說有笑的。慕聽風(fēng)心里又草了一聲,早知道他就整成賀嘉吟這個模樣進(jìn)來了。萬永寶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若是在平時他聽見賀嘉吟剛才與趙奚的對話,肯定要逼問賀嘉吟為什么不給自己買,不巧他現(xiàn)在正在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待人太苛刻了,也就沒聽清賀嘉吟剛才和趙奚說了什么。之前來了一個鄭朗杰,他對鄭朗杰看不上眼,現(xiàn)在來了一個慕聽風(fēng),他又對這個慕聽風(fēng)還是看不上眼,萬永寶想了好一會兒,腦子有什么一閃而過。他猛地抬起頭,對一副憊懶模樣的慕聽風(fēng)道:“對了,明天記得收拾衛(wèi)生間啊?!?/br>慕聽風(fēng)來這兒可不是為了收拾衛(wèi)生間的,他叫了起來問道:“為什么是我收拾???”萬永寶瞬間覺得自己稀罕賀嘉吟不是沒有原因的,除了賀嘉吟的那雙眼睛像他的女朋友,也沒有慕聽風(fēng)他們這么多事。他摳了摳耳朵,對慕聽風(fēng)說:“你新來的啊,這是傳統(tǒng),不知道嗎?你要是不想干也可以,跟我出去打一場,打贏了就不用你收拾?!?/br>慕聽風(fēng)看了看萬永寶的那個身板,哦了一聲,又看向了趙奚似乎想要像他尋求個幫助,然而趙奚這個時候正在盯著賀嘉吟,手指在書中不斷地比劃著,兩人不知在說什么悄悄話。翌日一早,賀嘉吟從宿舍剛一出來,目及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雪,遠(yuǎn)處路旁的銀杏、黑松等植物枝葉上像是披著新織的圍巾,霧凇沆碭,天地一白。有幾只麻雀在花壇上來回跳躍著,企圖在這層層積雪下找出一點吃食。犯人們今天不去工作間做工了,拿著鐵鍬掃帚來到外面,三四個牢房分成一組,獄警給每組劃了一塊地,把這塊地收拾干凈了便可以提前回宿舍休息去。賀嘉吟上回掃雪還是在大學(xué)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班里的男女生比例極度不協(xié)調(diào),每次掃完雪的時候他們幾個男生總要被一人扣上一定紅色的圣誕帽,一群人便在學(xué)院辦公樓前邊的空地上尬舞起來。其他學(xué)院的學(xué)生很快被他們吸引過來,賀嘉吟長得好看,算是他們學(xué)院的院草,女生們圍成一圈手里舉著圍巾帽子什么的,高聲叫著賀嘉吟的名字。“死人啦——死人啦——”賀嘉吟正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旁邊突然有人尖叫了起來,他嚇了一跳,手里的鐵鍬差點禿嚕了出去。他拔腿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跑了過去,這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的犯人,賀嘉吟站在萬永寶的身后,探著腦袋向里面看了一眼,那雪地下面是一具已經(jīng)凍得僵硬了的尸體,尸體的胸口上插著一根樹枝,鮮紅色血液已經(jīng)凝固成了紫色,死者的死狀極為凄慘,雙耳被割去,眼珠凸起,雙手被綁在身后,表情扭曲,十分可怖。賀嘉吟看了一眼便覺得遍體生寒,他倒退了兩步,掌心里瞬間濕了一片,這是他第一次在牛頭山監(jiān)獄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死亡。周圍的犯人們似乎已經(jīng)見慣了生死,正對著這具尸體紛紛議論著,猜測著兇手是誰,賀嘉吟抬手擦了擦自己額角的冷汗,握著鐵鍬的手“好看嗎?”“?。俊辟R嘉吟哆嗦了一下回過頭。趙奚不知什么時候從閱覽室里走了出來,他站在賀嘉吟的身后,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那具尸體,對賀嘉吟說:“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死的嗎?”賀嘉吟茫然地?fù)u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壁w奚退出了人群,賀嘉吟跟在了趙奚的身后,他沒想到趙奚也會講這種冷笑話。趙奚接著說:“你那拳打得要是還像從前那么軟綿綿的,下回躺在這兒的……”賀嘉吟轉(zhuǎn)頭愣愣地看著趙奚,他動了動唇,什么話說不出來。趙奚說的對,他根本就沒有徹底逃過劇情,即使活過了兩個月,他還要在這所監(jiān)獄里待上二十年呢,趙奚的確救了他幾次,卻不可能在每一次都救下他。萬永寶明年就要離開牛頭山監(jiān)獄,趙奚說不好什么時候也會離開1062,沒有人能夠永遠(yuǎn)地陪在他身邊,他必須更努力地奮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見賀嘉吟不說話了,趙奚笑了一聲,問:“怎么?被嚇到了?”“有點?!辟R嘉吟小聲說。趙奚的視線又飄到了賀嘉吟的下半身:“說謊?!?/br>第23章賀嘉吟啊了一聲,順著趙奚的視線也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地方,再抬頭看向趙奚的時候,趙奚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賀嘉吟兩手抱著鐵鍬跟著趙奚走到他們組的清掃地點停了下來,他拿著鐵鍬對著積雪下的堅冰敲了兩下,鐺鐺幾聲后,冰面上出現(xiàn)了裂紋,賀嘉吟彎下腰把將并冰雪一起鏟到旁邊的雪堆上。趙奚就站在一旁,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根樹枝,樹枝上帶著斷斷續(xù)續(xù)的積雪,他把樹枝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然后走到不遠(yuǎn)處的雪堆旁邊,彎下腰將褐色的樹枝插在了上面。然后拍了拍手離開了這里,他什么活也不干,犯人們雖然不滿但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們打不過趙奚,也干不過獄警,只能把氣憋在肚子里。獄警們很快就過來了,他們將圍在這里的犯人們通通給打發(fā)走,存好證據(jù)后就將尸體抬走了。萬永寶見沒了熱鬧可看,溜溜達(dá)達(dá)地拖著把鐵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