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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賊子宵小盡數(shù)剿滅,近日班師回朝?!?/br> 黛玉聽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念佛道:“阿彌陀佛,我就知道這個冤家不會棄我和香芋兒而去,以后再不信那勞什子的夢了!” 若說進剿西南,當然也沒秋晚口中的三兩句話如此簡單。單論水瀾入寨后,率先散布謠言,把攜帶的五萬人馬擴大為十數(shù)萬精兵,于是威逼利誘勸降了數(shù)寨,再使離間計逐一攻破,最后與民風最悍的金風寨于播州廝殺了七天七夜,水瀾與李歸二人身上大小數(shù)十創(chuàng)傷,也能談?wù)搨€口干舌燥。 只不過萬語千句,到了水瀾寄來的書信中,也不過寥寥數(shù)語,一如其人的云淡風輕,平和沉穩(wěn):“見字如晤,為夫安好,夫人勿念,香芋頭可長大些許?擇日回京,好生保重?!蓖鈺挠钀燮搠煊?,字跡雖有些微潦草,依然筆力分明。 念了不知多少遍,不覺已流淚滿頰,好像比先前更想念他十倍。忽然,也不知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腹中猛地一動,似被踢了一腳,黛玉“唉喲”一聲彎下腰,紫鵑忙上來問:“姑娘那里不舒服?” 誰知,黛玉直起身來卻眉開眼笑,還帶著微微的驚訝,撫摸肚子道:“不用忙,不相干。這是香芋頭想爹爹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香芋頭會踢肚子啦! 第50章 第四十九回 大軍南下時值夏初, 轉(zhuǎn)眼歸來已是漫天的鵝毛大雪, 整個京城仿若銀裝素裹,枝頭的臘梅迎風顫巍巍的,暗吐芬芳。 這般的天氣, 且此次南征趕路勞乏,水瀾盡管歸心似箭,少不得也在離京二百多里, 到了十里屯地方安營扎寨, 稍坐修整,暫避風雪, 再行拔營入京。 孰料,便是那么的一耽擱, 就鬧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到了正月十七,王夫人正盼拜相的王子騰奉旨來京,接風事宜俱安排妥當,卻見鳳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兩手一攤, 哭道:“太太, 咱們家大老爺在進京的路上沒了!” 那王夫人呆了半晌, 心口驟痛就向后倒下去,幸得兩個小丫鬟扶著,忙著叫人喊醫(yī),哭鬧震天,亂作一團。 與此同時, 水瀾已到了京城。先入宮謝了君恩歸還虎符,永慶帝大悅,賞黃金千兩,良田萬畝,特賜宮中歡宴,為廉王接風洗塵。 接風宴上皇稱病未到,筵上與新貴的喜氣洋溢截然不同的,是上皇那群老臣臉上的愁云慘淡。 聽聞大清早忠順王爺就急召入宮,被上皇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蠢材!叫你去截殺廉王,怎么王子騰死在那里了!”忠順王支支吾吾半晌,竟不能答,氣的上皇才宣醫(yī)調(diào)理。 孟氏崛起已成定居,廉王和獨孤氏也有起復(fù)之意,還有雨后春筍一般冒出頭的學子新貴。至于上皇舊部則接二連三的折損,先有循禮二王,后有王子騰莫名殞命半路,只剩下忠順親王和南安郡王為中堅,難免此消彼長。 相形之下,永慶帝幾乎可說是容光煥發(fā),讓太監(jiān)倒了一杯酒送至水瀾跟前,親熱道:“皇叔一路辛苦,孤聞捷報傳來,喜不自禁,日夜盼皇叔回京?!?/br> “微臣豈敢獨攬功勞?”水瀾依舊十分謙遜,反將功勞盡皆歸于他人,說道:“此次一靠皇天在上陛下與兩圣庇佑,二靠戰(zhàn)士們奮勇殺敵,三則副將李歸和輔國公居功至偉。微臣斗膽,請求陛下將黃金千兩轉(zhuǎn)賜此次戰(zhàn)死沙場的軍士家眷。” 永慶帝怔了怔,微有動容道:“好,好,皇叔有次美意,孤豈能不成人之美?”于是眾將士皆有厚賞,李歸一躍官升三級,輔國公封內(nèi)閣大學士,更是志得意滿。 眾官見永慶帝氣色行事,雖不知二人何時如此親厚,但廉王一舉擊潰歷來彪悍的南疆匪徒不假,于是接連上來敬酒祝賀,一時間碗盞交響,歡聲笑語不斷。 正鬧著,只見戶部尚書黃庭擎杯上前,像是酒興蓋了臉,連說話都有些個不利索了,揚手一掠道:“這杯酒下官敬王爺。王爺著戶部籌措軍糧,卻指名要輔國公監(jiān)管,大約對在下有誤解,還請王爺賞個薄面?!?/br> 水瀾接了酒,淡淡說了一句:“黃大人多慮了,誤解談不上。只不過數(shù)萬精兵良將,人命關(guān)天,本王從不錯信他人?!?/br> 許是歷經(jīng)了生死,水瀾的眉眼變得尤為鋒銳,原本俊美的臉龐也轉(zhuǎn)為剛毅沉肅,兩眼一橫便蘊著無形的壓力。黃庭算是跟著上皇起的兩朝老臣,善舞長袖得緊,竟被他瞧的一愣,悻悻的退回去。 此番王廷大勝,大軍金刀鐵馬,氣勢如虹的凱旋回京,民心亦為振奮,尤其主將廉王英姿颯爽,姿容秀偉,從此街上便鬧動了:東邊王,西邊王,不如京里的大將軍王。 宴席一時散了,水瀾不能再等一會,更衣即刻趕回府上,惹得永慶帝與國丈孟老爺嘲笑道:“皇叔怕最掛礙的倒不是旁的,唯獨乃府上嬌滴滴的王妃。” 黛玉自然知道今日水瀾回家,一早便換了簇新的衣裳,在廳上等候。正等得焦躁,管家并秋晚等喘吁吁跑進來報喜,說道:“王爺下馬啦,正進來呢!” 黛玉聽了,不由喜上眉梢,剛起身要去迎接,忽見她日思夜想的人已大步跨過來,搶先扶住了她,溫柔的笑著:“夫人別動,快叫我瞧瞧,身上都好不好,小芋頭折騰沒?”說著,便攜了手一同進屋歸坐。 水瀾離京前,香芋還不滿三個月,如今黛玉已大腹便便,只不過她容顏絲毫未改,反較之前越發(fā)的嫵媚多情了,看得水瀾一陣的眼熱心癢。 而黛玉一見他,所有的提心吊膽都放下了,眼里含了一包淚,分不清是喜是嘆的說:“我都好,香芋也好。王爺在戰(zhàn)場上去了一遭,那里受了傷沒有?” 水瀾仍是笑,沒回答。反而湊近了黛玉,嗅了一口發(fā)間的清香,握著一雙細滑的手,淡淡的揶揄道:“老天爺,我可是十足聞了半年的酸臭汗味兒,如今總算有夫人給我醒過神了?!?/br> 黛玉紅了臉,捶了他兩下,誰知正捶在傷上。見水瀾眉頭一蹙,黛玉便覺不對,忙拉開他的衣襟一看,胸膛上有兩指寬的一道刀傷,肋下還有幾處新舊傷痕。 這一看,那芳心就和泡在醋缸里似的,頓時就酸楚酸楚的,咬著牙,用指頭狠命戳在他額上:“你走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 水瀾半點兒都不惱,笑嘻嘻的拉上衣服就躲開了:“打仗那有不受傷掛彩的呢?比起那些沖鋒陷陣的兵士,咱們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一壁說,一壁討好似的又問:“夫人行行好,快賞我一口吃的吧?多少天沒吃什么了,別在意旁的了?!摈煊駸o法,只得張羅擺飯,不在話下。 晚間至掌燈,水瀾沐了浴,黛玉將衣服都褪下來,才看到全身不知有多少大小傷,有些已結(jié)了厚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