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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慈……怕是要壓戲了,而且是壓了范桃戈的戲…… 旁人都能看得明白,范桃戈更是清楚——無論是從臺詞、形體還是表情動作的控制上,兩個人只要一同入鏡,那個葉慈的表現(xiàn)就要比她出彩很多…… 不知不覺間,她又站到了葉慈的左側(cè),這樣只要是取兩人的鏡頭,葉慈的身體就會被她擋掉一大部分。 謝鵬輝在監(jiān)視器前眉頭緊鎖,范桃戈的小動作他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葉慈剛剛的表現(xiàn)實在堪稱完美,他根本舍不得叫停。 等范桃戈飾演的莊嬪說完臺詞,葉慈飾演的映秀許久沒有說話,片場一片寂靜,空氣里都略帶著緊張的氣氛。 謝鵬輝也拿不準這葉慈是忘詞了還是造勢呢。 就在氣氛緊繃到不行,范桃戈也快控制不住自己動作和表情的時候,葉慈才動了—— 原本莊嬪隨著說話間已經(jīng)走至她身旁不遠處,只見映秀突然起身,后退幾步后跪下,雙手緩緩在身前放平——重重地磕了一頭后才緩緩抬頭,映秀直視莊嬪的眼道:“莊嬪娘娘,奴婢好歹是皇上跟前伺候的,您這不由分說地就要責(zé)罰奴婢……真不怕傷了您和皇上之間的和氣么?” “你不提皇上還好!你以為自己在乾清宮干的好事真沒有人知道了?!既然你覺得我管得不對,那就隨我去皇后娘娘那里評評理!” “咔!”謝鵬輝在范桃戈和葉慈這場對戲結(jié)束時適時地喊了咔。他先是深深地看了眼范桃戈,然后才掃了眼地上還跪著的葉慈。 半晌后才沉聲道:“這場戲過了,準備下一場!” 范桃戈聞言一愣,小步跑到謝鵬輝身邊:“謝導(dǎo),我剛剛的狀態(tài)不好,能不能再來一遍???” 謝鵬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挺好的,你別瞎緊張……再說,這場戲?qū)τ谀銇碚f也不是重頭戲?!?/br> 狀態(tài)不好?!真當(dāng)他謝鵬輝是瞎子呢?特么的心思都用到擋新人鏡頭上去了能好么?既然你不是抱著演戲的態(tài)度來工作,老子干嘛要再給你一次機會?真當(dāng)我劇組燒錢燒的不過癮是吧?! 對于謝鵬輝來說,這場戲最重要的是沖突感和畫面感,至少作為這場戲的“主角”,葉慈表現(xiàn)得非??扇牲c。莊嬪的戲是過了,可他不信再給她一次機會就能變好! 如果說謝鵬輝這人有什么底線的話,那就是演員至少在開拍的時候不要玩心眼兒,而范桃戈……很不巧,踩了謝導(dǎo)的底限。 另一邊,鄧茜進了化妝室后拿出手機發(fā)了條微信—— “場子我給你震了,人我也見了,挺不錯的一個小姑娘?!?/br> 對方幾乎秒回:“嗯?!?/br> 鄧茜看著這近乎生冷的回答,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繼續(xù)打字問:“之前我沒問,現(xiàn)在你得給我一個可以說服這么做的理由吧,看上了?” “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護短。” 第16章 陸川被葉慈有償伺候了一個月的肚皮,不知不覺就把人劃到了自己的勢力范圍。戲里又是自己身邊伺候的小宮女,陸川覺得自己自己護短護得理直氣壯。 至于說現(xiàn)在看沒看上她…… 其實他根本就還沒往那處想。 想幫她,沒什么理由,看她順眼而已; 拜托鄧茜出門撐個場子,沒什么目的,聽那些關(guān)于她的閑言碎語不順耳罷了。 和鄧茜發(fā)完微信,陸川手機屏幕切換——游戲屏幕中正顯示著臺詞——“無敵的我又迷路了”…… 片場中,葉慈和范桃戈坐在一邊等著鄧茜過來,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和對方說話。坐在一起的場面也是十分尷尬……葉慈拍戲的時候能感受到對方釋放的不友善,故而不愿意多言。 而范桃戈還在仔細回想著剛剛的拍攝內(nèi)容,雖然謝鵬輝說沒有問題,可她自己還是很清楚到底拍了什么東西出來的,又不禁有些懊惱,可這說來說去,都是一旁的葉慈氣焰太盛的緣故。 半晌后,她以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量說道:“有沒有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出頭的椽子先爛?” 范桃戈說這話時,眼睛隨意地看著遠處地工作人員,見有人過來還會笑笑地點頭致意。除了葉慈,誰也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 葉慈先是緩緩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完全沒有和自己正式交談的意思,便也轉(zhuǎn)過了頭去不再看她。扯了扯嘴角,她以同樣的音量說道:“是你耍手段在先,我‘出頭’在后,哪有我先爛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葉慈的原身被就是科班出身,之前雖沒有正式拍過影視作品,可大大小小的廣告卻也拍了不少,對于使陰招當(dāng)鏡頭這種事不說精通也是門清了。再加上她這一段時間天天泡在劇組里,聽得多看得多,思考得也不少。范桃戈剛剛的舉動她自然全部看在眼里——從一開機這位莊嬪就一門心思擋她鏡頭。 雖說自己“機智”地后退一步化解了危機,可挑起事情的可不是她。 范桃戈輕聲哂笑,眼神里透漏著些許目空一切地自滿:“一個三十八線開外的打醬油角色,擋你鏡頭需要刷手段么?可真看得起自己!” 葉慈上一世侍奉過不少娘娘,有人得寵必有人失意,而往往性格要強的失意嬪妃們總喜歡做一件事——打腫臉充胖子。她覺得眼前的范桃戈和那些心理失衡的妃子沒什么區(qū)別,就是有一種沒來由的自信心。 見得多了,她也不會因為這么幾句挑釁的話就覺得怎么樣,這種只靠耍嘴皮子獲得滿足感的事她真的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她只是笑笑,沒打算再說下去。 范桃戈見她這副模樣,氣反而被堵在了嗓子眼,想往外發(fā),卻沒有途徑,那是一種只能郁結(jié)于胸的氣悶。半晌后,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果然和那個傅白蓮一路貨色,我就是看你們這樣的人不順眼!” 說完范桃戈就果斷起身,瞬間變臉般輕快地走到謝鵬輝面前。葉慈只聽她略帶嗲氣地說道:“謝導(dǎo)~您給人家講講下面一場戲好不好嘛?我剛剛就覺得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 葉慈:…… 謝鵬輝剛灌進嘴里的一口茶水十分沒風(fēng)度地噴了出來……臥槽,他明明記得這個范桃戈是個地道的北方姑娘,那這nongnong地港臺腔是什么鬼啊?! 葉慈沒再去理會范桃戈那嗲到發(fā)膩的聲音,腦子里仔細回味了一遍范桃戈最后一句話,把它放在嘴里砸摸了半天,總算品出味兒來了——她這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了吧?因為和傅欣容同屬于一個經(jīng)紀公司,而且共用一個經(jīng)紀人,所以那個目前正和傅欣榮爭一線小花爭得正酣的范桃戈把怒氣撒到了她身上了?!…… 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葉慈覺得自己這個推理結(jié)果雖然符合了各種已知前提,可結(jié)論還是有讓她有那么點兒接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