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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這么多天經(jīng)地義?”成溫瞇了一下眼,冷笑說:“更何況……我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br>成溫說著,腦子里忽然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上一輩子,逼得自己走投無路的人,恰好是自己的母親,血親尚且如此,現(xiàn)在一個女人要和自己談兄弟手足情。成溫心里一緊,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并不是天生就對人情冷淡,只是被傷的產(chǎn)生了隔閡。成溫閉了閉眼,聲音平淡淡的,“俞小姐請回吧,既然咱們沒了婚約,你一個女人,也不便進一個外人的房間?!?/br>俞婧瑤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失聲痛哭的跑了出去。成溫看著她哭著跑走的模樣,仿佛受了什么極大地委屈,禁不住笑了一聲,真不知這是什么世道,到底是誰對不起了誰,反倒對方哭的這么委屈,好像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似的。第二天一大早,成家老爺成書志特意備了厚禮,坐上拉車,往俞家大宅去了。俞家怎么說也是泉江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老家族了,雖然論財力不一定能比得上成家,但是聲望仍然是一等一的,尤其這次鬧出了這么大的洋相,成書志最重面子,怎么可能不去賠禮道歉。成書志帶著歉禮到了俞家,上茶招待的是俞家的小女兒俞婧珊,俞婧珊并不是俞家的親生女兒,只是早年撿到的一個小姑娘罷了,當年俞老爺看俞婧瑤一個人孤單,自己又忙于生意,就想買個同齡的丫鬟來和女兒作伴,正好撿到了俞婧珊,就收她為義女。俞婧珊生性活潑,生得水靈靈的,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因為她原本也就是個高等的使喚丫頭而已。俞婧珊上了茶,俞老爺很快就來了,成書志歉意的和他客套了好一陣子。俞老爺并沒有把這個洋相當一回事,笑著說:“孩子們還年輕,鬧著玩是常有的事兒,你何必當真了呢?也是我家瑤兒胡鬧,連累了二爺和三爺?shù)拿暷??!?/br>成書志見俞老爺不計較,當即大喜,“難得親家這么通情達理?!?/br>俞老爺笑著說:“誒,還跟我客套什么?這件事啊,我看還要從長計議,免得少年人心性不定,剛結了婚又要鬧,再觀察觀察?!?/br>“是是,有道理?!?/br>成書志沒再多待,就怕俞老爺反悔,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茶,就抬步走人了,坐著拉車往成家宅子回去了。成書志一走,俞婧瑤登時從屏風后面繞進來,抓住俞老爺?shù)母觳?,搖晃著,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爹,您怎么能說再看看呢,我是真心愛著成浩的,我要和成浩立刻結婚!”俞老爺皺眉道:“胡鬧,你想再鬧一次笑話么?你丟得起這個臉,我俞家可丟不起這個臉!”俞婧瑤從小被捧著,被這樣一呵斥,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俞老爺又心疼女兒,趕緊哄著,“好了瑤兒,那成浩說到底,也不過長得俊了些,他出去一年多了,一年多不在泉江,突然回來,泉江能不能容下他還是一回事呢,你萬一嫁過去,受了委屈怎么辦?再說了……”俞老爺突然笑起來,瞇起眼睛,似乎早就想好了什么,“再說了,京城里的蔣老板,馬上就要來泉江談生意了。京城,那可不比泉江這個小土鎮(zhèn),那是開了臉子的地方,你知道么,蔣老板咳嗽一聲,就能讓泉江的商鋪全都關門兒!”俞婧瑤嬌嗔一聲,“我就要成浩!旁人連成浩一個小手指頭都比不上!”俞老爺被她的話逗笑了,似乎俞婧瑤說的是什么可笑的無稽之談,“女兒啊,你可知道這個蔣牧升蔣老板,是什么樣的人物?我告訴你,商人再橫,再橫怎么樣,那些軍閥元帥,讓你倒你不也得倒?但是蔣老板不一樣,他說出來的話,就是軍爺爺,也得繞道兒?。‖巸?,你在泉江這一畝三分地界,根本沒見過什么大世面,等著蔣老板來了,保證你不會再去想什么成家的二爺三爺,你說的對,那可真是一個小手指頭都不能比的?!?/br>俞婧瑤聽得癡了,睜著杏核一樣的大眼睛,兩頰懷春似的紅撲撲的,胸口喘息都急促了,“真……真的這樣么?”俞老爺一瞧自己女兒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蔣牧升,不過是個商人而已。然而這個商人又不是普通的商人,正如俞老爺說的。蔣牧升生在一個沒落的家族里,很小就一個人為了吃飽肚子跑進京城里謀生,那時候比現(xiàn)在要亂,他什么粗活都干過,白手起家,如今三十出頭,在商道兒上,他敢謙虛的說第二,就沒人敢占這個頭籌。船在碼頭停了下來,一個男人從船上走下來,后面跟著挑行李的下人,男人站在碼頭上兀立了良久,似乎是在想什么,又是在找什么。這時候一個青年迎面走到了碼頭,朝著男人走過去,說道:“爺,下榻的地方置辦好了?!?/br>男人點了點頭,拍了青年的肩膀一下,青年就沒有再吱聲,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冷漠。男人正是被眾人傳得神乎其神來,從京城到泉江做生意的蔣牧升蔣老板。蔣牧升看著碼頭上雜亂忙碌的光景,忽然笑了一下,“小北啊,你來過泉江么?”元北搖了搖頭,回話說道:“爺?shù)纳獗椴即蠼媳保疫€是頭一次跟著爺?shù)饺@種小地方兒來?!?/br>蔣牧升卻笑著說:“我來過,很久以前的事了……太久遠了,有些記不清,但是絕技忘不掉就是了?!?/br>蔣牧升說著,揮了一下手,示意元北帶路。成溫今天本身想去錢莊的,但是下人急慌慌的來通知他,說是三爺現(xiàn)在在城南的成家酒樓,讓小人開放了酒樓大門,任由乞丐進入,說是要接濟窮苦人。成家有幾家酒樓,在泉江都是最高檔的地方,像這種并不富裕的小地方,又挨上這種年代,一般人家是吃不起酒樓的。成溫雖然是商人,勾心斗角見得多了,也從沒想過做黑心商人,但是不代表自己會好心泛濫,用這些不實而華的東西接濟乞丐。他自然知道成浩搞得什么鬼,成浩走了一年多,家里的產(chǎn)業(yè)并不是他來接手,那個時候的成溫還是個軟包子,懦弱的不行,一心怕成浩把自己的秘密揭穿,什么都唯唯諾諾的。成浩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所以根本不擔心自己出去發(fā)展,家產(chǎn)會被成溫接手了。只不過他這次回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了,成溫變了樣子,還是那副羸弱不堪的身板,但秉性卻變得強硬了很多。成浩怕失去泉江的家產(chǎn),所以自然要樹立自己的口碑,沒什么比接濟流民更能讓人稱道的了,而且成家的酒樓那是任何一個普通人家都不敢奢想的。蔣牧升剛要上馬車,只不過不經(jīng)意的一回頭,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縱馬過來,在不遠處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