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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不絕于耳。 尚佳躺在顛簸的馬車里,四處有些悶熱,頭頂?shù)拇筇柌恢缼Я硕嗌贌崃窟M了馬車里。 尚佳吃著手里的“干糧”,莫名感到有些難受。 其實這也不算是干糧了,相比她以前聽說的那些硬面餅,干饅頭已經(jīng)好了許多。 畢竟是豪門少爺,帶出來的干糧也是一些口感極好的點心,黃紙包著整理放在一旁。 綠豆糕,栗子糕,小米餅…… 尚佳吃了幾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了,一則因為路太顛簸,二則因為天氣太大,三則,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車里根本就沒有水…… 她望著手里的“干糧。”心里不由得感嘆…… “要喝水?”顧楠見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手里一塊兒栗子糕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 尚佳機械式的點了點頭。 “怎么不說?”顧楠隨手拿出了一瓶水給她,水裝在一個綠色的水袋里,是那些年頭外出必備的水袋。 尚佳帶著希望的眼神接下了水袋,隨后一臉委屈的看著顧楠?!澳阌兴疄槭裁床辉缯f?” “誰出門會不帶水?”顧楠繞有興趣的看著她?!霸僬f你根本就沒問?!?/br> “誰吃干糧會不喝水?”尚佳憤憤說道。 “我?!鳖欓粗舆^手里的水,隨后吃力的擰著水袋上的蓋子。 吃干糧不喝水,這人也算得上是男人中的奇葩…尚佳暗想。 這蓋子怎么這么緊,誰擰的…… 顧楠見她一只手擰著瓶蓋的模樣心里莫名劃過一絲異往“我來吧?!?/br> 尚佳不吭聲,看他將瓶蓋輕松擰開后便著急的接了水袋喝上了,她也不顧及形象,此刻小臉熱的紅撲撲的早就沒什么形象可言,喝的著急水便順著落在了衣服上。 “慢點?!鳖欓娝鹊闹毙睦锏行┎粣偅约哼@是虧待她了。 尚佳喝完后將蓋子擰了上去,蓋子上印著一個清晰的大字“顧”,看到這個字后尚佳腦海中便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顧中延那張嚴肅謹慎的臉。 一想到他此刻憤怒的模樣尚佳心里便不由得開始有些心虛,她實實的盯著那個“顧”字。絲毫沒注意到顧楠盯著自己的目光。 “好點了嗎?”顧楠問道,此刻尚佳玫瑰色的紅唇邊帶著幾絲水,一臉恍惚的抬頭看著顧楠,一對丹鳳眼如金色一般散發(fā)著光彩?!昂昧恕!鄙屑褜⑺f給顧楠。 顧楠沒接她手里的水袋,反而伸出手替她擦干嘴邊的水,尚佳注視著他的動作。 他手指撫摸在臉上時尚佳只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 “忍忍。”顧楠嗓音中氣十足,可字里行間分明帶著那么幾絲安慰與寵溺。 尚佳被這種感覺弄得有些亂了套,“拿著……”她低著頭將水袋遞給顧楠。 男人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水袋放在了一旁,隨后一把將她攬在懷里。 尚佳窩在他懷里,“我們什么時候能到潼陽?” “按照這速度,今晚就能到?!鳖欓粲兴嫉目粗熥油庖粠Ф^的路。 “為什么要去潼陽?”尚佳問道。 離平城遠的地方多了去了,但他似乎鐵了心要去潼陽,仿佛那里有什么東西在等著他似的。 “我喜歡?!鳖欓嫔珶o波道。 潼陽,原主的記憶中絲毫未曾出現(xiàn)關于這個地方的記憶。 尚佳不由得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地方能夠讓一個世家少爺對那個地方如此眷戀。 尚佳望著前方忽而閃過忽而又現(xiàn)的泥路,頂著炎熱與焦躁,靠著原主喜歡的男人,感受著他的寵溺。 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尚佳心安理得的在男人的肩上熟睡了。 第二十六章 靜默的路途 馬車一路顛簸,夜空中布滿著星星點點,黑色的一蒙青紗帳覆蓋在面上。 大地一片黑蒙蒙的,馬車晃蕩一下抖動,尚佳在抖動中睜開了眼睛?!霸趺戳??”她朦朧的看著窗外,此刻已經(jīng)是夜晚了,但外面的環(huán)境卻與她想象中的潼陽稍有差距。 她不由得一閃而過一個念頭,看來還沒到。 大概是車輪碰著大石子頓了一下,此刻馬車又開始繼續(xù)前行,尚佳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她感覺到了自己靠的肩膀依舊有力,她不由得抬起了頭,只見顧楠正精神煥發(fā)的座在馬車里透過簾子的縫隙看著前方的路。 人哪有不休息不睡覺不吃飯的,除非他是鐵打的,在沒了解顧楠之前她天真的以為世界上是沒有鐵打的人…… “還有多久?”尚佳看著他的臉發(fā)愣。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顧楠低頭忘了一眼懷里的女人,他的心里帶著幾分吃驚,她是什么時候醒的。 “快了。”顧楠輕聲說道。 尚佳從他的懷里起來,動了動手臂,這一覺睡得她全身酸痛。 “駕……跑……”前方的鞭子鞭打著寂靜的夜空。 尚佳拉開簾子看了一眼窗外,馬車穿過兩旁的深色青山,馬蹄在前方踏足留下蓮一般的蹄印。 四處一片沉浸,像擁抱著孩子的女頻一般充滿莫名溫情。 “過了這條路就到潼陽了?!鳖欓粗拍囊雇恚p眼悠然而空洞。 “你出來找我之前,有誰知道你的目的地嗎?”尚佳問道。 顧楠琛琛一笑沒有準備回答,高挺的鼻梁像是通往云端的橋梁,孤寂而又沉默。 尚佳看著窗外的景象,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誰也不想打擾了著難得的清閑,這條路像是一段享受。 有的經(jīng)歷,只有懂得享受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樂趣。 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在寂靜的夜里形成了某種回音,前方林子里聞聲而飛上蒼天的一群驚弓野鳥死命的逃竄。 這條路伴隨著顛簸與平坦,伴隨著蒼涼與樂趣,思索與爭議……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在一個市里的胡同停留了下來,漆黑的胡同里,女人急忙拉了馬繩。 “到了。”女人輕松從馬背上一促而下,站在胡同某門口像是一個招攬生意的娼婦。 兩人緩緩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尚佳四處張望著,顧楠有條不紊的將車錢結(jié)給了女人。 “不要了,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