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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了白筠一眼說:“媽,爵哥說他認識我爸?!?/br>白筠聽見這話,立馬驚喜的望向路爵:“真的嗎?那您知不知道,林烽他現(xiàn)在在哪里?”路爵沉默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沒事兒,我知道這些事兒都不讓往外說,他也跟我說過?!卑左撄c點頭,表示理解,但是,沒過幾秒就又猶豫的看向路爵,“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孔罱依献鰤魤粢娝?,夢見他感冒了也不知道吃藥。我就挺擔(dān)心的,怕他照顧不好自己?!?/br>路爵聽見這話,只感覺嗓子眼兒有點堵。“你見笑了,我這人就是比較啰嗦。”白筠看他表情變了,以為他嫌自己問的太多,淡淡的笑了笑,眼角微微泛紅,“林烽這一走就是十年,音訊全無,我連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還挺著急的。你真的是他的同事嗎?”路爵點點頭:“他是我最好的兄弟?!?/br>白筠很想再繼續(xù)問下去,但還是嘆了一口氣,把話給咽進了肚子里,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忍不住拭了拭眼角。剛到林家客廳,林煦陽就要拽著路天和他一起打游戲。路天回頭看了眼路爵,得到首肯后才好奇的研究起了手柄。路爵坐在沙發(fā)上打量了四周,房子的格局雖然小,但是非常整潔溫馨,能看出來女主人是個愛干凈,并且十分講究的人。對面客廳有一面墻,貼的全是照片。路爵站起身,走到照片墻的面前,白筠主動跟他講解道:“這墻就是我們家的相冊,中間那張,是唯一的一張全家福?!?/br>路爵抬眼看去,照片的邊角的塑料紙都已經(jīng)皺了,折痕看起來有了些年頭。照片上有三個人,中間那個就是兒時的林煦陽,笑得一雙眼睛都沒了,嘴角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像是盛滿了陽光。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則是白筠,照片上的她依偎在高大的丈夫懷里,笑得很是甜蜜。而一手扶著白筠的腰,一手托舉著兒子的男人,就是林烽。他那時候還年輕得扎眼,穿著迷彩外套,站立得筆直,挺拔得如同一棵小白楊。林烽的嘴角也有梨渦,薄唇上揚著,笑容和煦如沐春風(fēng)。看著這個笑容,路爵一下就想起他當(dāng)年第一次見到林烽時的場景。那些被塵封的往事,忽地被打開,陽光涌進來,照得人壓根無所遁形。路爵看了白筠一眼,瞇著眼睛,回憶了起來:“我和林烽是在部隊認識的……”*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是十多年。他認識林烽的時候,也不過只有十八歲。正是少年一腔熱血沒地兒灑的年紀,他應(yīng)征當(dāng)了兵,被拉到山窩子里訓(xùn)練,說要從他們一個班里選出幾個人去到上面做任務(wù)。也沒告訴具體是什么任務(wù),上面說不能泄密。那時候滿懷著抱負的少年們都隱隱覺得,這事兒肯定得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大到轟動聯(lián)合國組織,震驚太平洋半島的那種。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十八歲的路爵,黑發(fā)黑眸,眼神里有光,剛從家鄉(xiāng)青山鎮(zhèn)逃離出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么樣子。體能訓(xùn)練的時候林烽跟他倆人是站挨邊兒,個頭身量都差不多。晚上訓(xùn)練完畢,休息拉歌的時候一個加強排,被分成了兩隊。林烽跟路爵是對立的兩個隊伍,一群人里面就數(shù)他倆唱得最響亮。一個伸長脖子可著嗓子嗷嗷,一個聲嘶力竭把拉/屎的勁兒都使上,還唱得旁若無人。仿佛這場拉歌是只屬于他們兩個的演唱會,看得周圍人紛紛捧腹大笑。到最后,倆愣頭青把嗓子都喊劈了也不服輸,非要再加賽,決出個高下。最后班長起哄讓他們比賽摔跤,路爵二話不說就走上前去應(yīng)戰(zhàn),結(jié)果被林烽兩下就扳倒了,一頭栽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好半天。“哎,你沒事兒吧?!绷址閲樀昧ⅠR去扶他。路爵趁他不注意,哧溜一聲從草地上矯捷的跳起來,一下就把林烽給摔了個底朝天。林烽大方的笑笑,坐在草地上看著路爵說:“你身手挺好啊,快趕上我一半了?!?/br>路爵拍了拍手:“你也很不錯,我再讓你一只手,估計你就贏了?!?/br>倆人相視一笑,嘿嘿嘿半天。不打不相識,倆人晚上一起在食堂打菜時就開始勾肩搭背的聊上了天。林烽國防生畢業(yè)后,本來是想念軍校來著,他女朋友被校領(lǐng)導(dǎo)兒子給調(diào)戲了,林烽揍了那孫子一頓,沒法子再回去,就被調(diào)到了這里來。“你呢?”林烽吃了口飯問路爵,“你也是被迫無奈吧?”這地兒不僅偏遠,而且還見不著家人,訓(xùn)練又苦得要命,以后命運堪憂,生死未卜。年輕的小伙子但凡能有別的選擇,估計都不會往這兒鉆。“不是,我主動來報名的?!甭肪舸罂诘慕乐ou說,“食堂伙食真好嘿,我都忘了自己多久沒吃飽過飯了?!?/br>林烽挺驚訝:“你家這么窮啊。”路爵默不作聲的點點頭:“我家青山鎮(zhèn)的。”林烽聽見這個地名,沉默了一下,把碗里的紅燒rou夾給了路爵說:“多吃點?!?/br>路爵笑笑:“謝了啊,我就不跟你客氣了?!?/br>青山鎮(zhèn)那地方太有名了,林烽沒辦法不知道,它是Z國著名的毒村。位于邊境地區(qū),毗鄰大沖山,地理環(huán)境得天獨厚,群山連綿,氣候溫潤,是罌粟生長的溫床。因為這片地方的人口構(gòu)成比較復(fù)雜,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混居在那兒,原住民大多是雅庫族人,牽扯到民族關(guān)系,所以不太好治理。Z國最大的毒/梟老莫常年盤踞在那兒,控制了青山鎮(zhèn)所有的居民,命令所有人把農(nóng)作物給清理了,必須在土地上種植上罌粟。一開始青山鎮(zhèn)的居民也反抗過,但是被反抗的那些人輕則被砍去了手腳,重則被活活打死,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于難。斷手斷腳的人,也得干活,到死為止。路爵的父母就是在反抗中被活活打死的,尸體雙雙被扔進河里泡了三天,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膨脹發(fā)紫,皮膚潰爛得不成樣子了。看見父母尸體的那一刻路爵就知道,自己必須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于是,他帶著一腔孤勇,趁那些毒/販子睡著的時候,連夜跑上了山坡。路爵在蒼茫的夜色中一路狂奔,群山在他余光中匆匆飛快倒退,山坡上盛開著如血的罌粟花,傳來一陣陣詭異而濃烈的香味,猶如暗夜鬼魅。夜間巡查的毒/販被驚醒,拿著手電筒在他背后狂追,在他背后大喊了一聲:“站住!再跑我他媽打斷你的腿?!?/br>路爵腳步踉蹌,雙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