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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會存這樣的心思。 “是~” 一個聽不出任何情感的是字,從青鸞口中吐出。對于暗息的殘酷培養(yǎng)方式,錦月不是不知,但她依舊難以體會,這樣不問是非的遵從命令,是心死了,還是全當心死了。 “若是哪天,月不在了,你便好好的活著吧,到清明時節(jié),給月上一炷香,免得月在這世間無人記掛。” 錦月從床榻上起身,青鸞攙扶錦月的手臂一頓,她身為暗息,本就該對主子生死相隨,但錦月的意思,明顯是說,無論她如何,都讓她活著。 “小姐何出此言?” 青鸞抬眸擔憂的問了一聲,錦月靜然的笑了笑。她還以為,這一次青鸞依舊回她一個是字,看來自己在她心里,還是有些許分量的。 “月不過隨口說說,你無需在意?” 青鸞憂思的收回了停在錦月臉上的視線,她跟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深知小姐雖不像她如此簡言少語,但也絕不會隨口說什么閑話。 “是~” 錦月深看了青鸞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錦月朝書桌前走,青鸞先錦月一步,將蒙著錦緞的夜明珠掀開,屋內(nèi)瞬間亮如白晝。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錦月將桌案上的書籍,跟自己整理出來的一沓宣紙,抽了出來翻看。她一直處于半醒半睡的狀態(tài),真還不知過了多久。 “四更天了?!?/br> 錦月抬頭,看到那快要圓的月亮,心緩緩的下沉。以前她從來不做無把握的事情,如今卻賭上自己的性命,去求一份渺茫的希望。 翌日清晨,錦月早早的從柳府出去,直接去了南宮霖住的宅子里。 藍影一向喜歡湊熱鬧,又對南宮霖極其的感興趣。但每每錦月到南宮霖這里來,她都找借口搪塞的不肯過來,這一直讓錦月很費解。 因為來這所宅院的次數(shù)不少,轎夫輕車熟路的,就將轎子抬到了宅子所在的巷子口停下,這巷子深而窄,轎子無法通過,每次都需要步行方可走進去。 南宮霖所住的宅院大門,時常是關閉著的,青鸞上前扣了幾聲門環(huán),里面的小丫頭很警醒,不一會就從里面將門打開,恭敬的福身喚了句小姐,便將路退開。 錦月進門時,正看到南宮霖在院子中挑揀草藥,身邊有鐘靈跟一個滿臉疤痕怯生生的孩子,一左一右的陪著??吹藉\月進去,那帶有疤痕的孩子,立馬驚慌的越過南宮霖,躲在了鐘靈的背后。 鐘靈伸手撫摸著那孩子的頭安撫他,那孩子嚇顫顫的發(fā)抖,干凈的眸子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朝著錦月瞟。 “鐘靈,帶他下去吧?!?/br> 鐘靈點了點頭,拉著那孩子朝后院走,那孩子在隨著鐘靈走的同時,好幾次回過頭來看錦月。 錦月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迎眸淡笑的回看過去,那孩子哆嗦了哆嗦,趕緊將頭轉(zhuǎn)了過去,匆匆跟著鐘靈走了。 “錦月你來了,快過來坐?!?/br> 知道那孩子膽小,容易被驚著,南宮霖是等鐘靈帶那孩子走遠了,才出聲招呼錦月。 “在做什么?” 錦月淡笑的走近,看了一眼南宮霖翻弄的幾味草藥,隨后在一旁落了座,便有侍女將沏好的茶奉了過去,躬身退下。 “蒼靈空氣潮濕,近來不少人染了濕疹,我閑來無事,正打算配置一些藥,讓鐘靈贈人?!?/br> 錦月將手邊的茶放在唇邊抿了一小口,淡淡的笑了笑,開口道。 “玉和不怕惹怒了這蒼靈的郎中嗎?” 樂善好施自然是積德的好事,但必定是阻了那些小郎中的財路,所以對他們而言,這倒成了災難了。 “鐘靈看不得路邊的小乞丐病了,卻無錢財看病,我才動了惻隱之心,你說的到是我沒顧慮周全?!?/br> 鐘靈的性子溫和良善,尤其是對跟他年齡相仿的孩子。但人世險惡,若是鐘靈沒有旁人的庇護,早晚要吃虧在這上面的。 “若是這藥是贈送路邊的小乞丐的,到也沒什么不可的,但這量上,仔細斟酌才好,別給自己惹出什么事端來?!?/br> 南宮霖眸光輕斂,他聽得出錦月這句話的應付之意。也明白鐘靈如此的純凈的性子,委實是他一手縱容出來的。 “你今日這么早的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吧?” 南宮霖收了手,垂立在一旁的侍女立馬遞過來手帕。 瀲滟谷內(nèi)除了毓秀一個女娃外,便沒什么女子了,所以起初身邊有這么多的侍女無微不至的侍奉,南宮霖確實有些別扭,但因為是錦月的安排,他又不好挑剔什么。 “月來,確實有事?” 南宮霖凈了手,便移步到錦月身旁坐下,隨后便有侍女,也奉了茶給南宮霖。 錦月這些日子雖然來的勤,但每次都大大小小的有些事。畢竟他不是鳴謙,可以讓她閑暇也來陪一陪。 “你直說便好?!?/br> 南宮霖的視線溫軟的落在錦月身上,每次被南宮霖如此溫柔的注視著,錦月心里總會有那么一絲愧疚,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他如此傾心相待。 “駙馬爺帶著南康公主也來了蒼靈?!?/br> 南宮霖端起茶杯的手一頓,自從云裳出嫁以后,不知不覺已經(jīng)有了半年的光景了。 “云裳她~,還好嗎?” 南宮霖訕訕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石桌邊沿。想到小時候的云裳,乖巧純真,但自從太后自縊身亡后,性情大變,心中便有些酸澀。 “月不好形容,只是南康公主記憶出了些問題,駙馬爺希望玉和你可以去看看,是否有大礙?” 王書墨想要見玉和,是不是存了別的什么打算,錦月不知,但又不好不阻止南宮霖去,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云裳現(xiàn)在落腳在蒼靈何處?” 錦月從袖口取出一方錦箋給南宮霖遞過去,南宮霖接在手中展開,那熟悉的字形突顯在眼前,讓南宮霖神情一晃。 他有多久沒有再收到這樣的錦箋了,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涌動,想要告訴她,他才是跟她傳送錦箋之人。但這股磨人的涌動,次次都被她談起鳴謙時,嘴角那抹溫暖的笑意,生生的壓制回去。 有一個殘酷的事實一直是他們之間跨越不過去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