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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板正的字體之間,摻雜著精美如星的小字,如同萬綠叢中突顯的一抹紅,清新而別致。 “月正在看諸位大人提出的科舉試卷方案?!?/br> 墨承乾將那一疊試卷拿起,隨手翻了幾頁,每一頁都密密麻麻寫著詳細的備注,難怪人說她字字珠璣,見解獨到,這對每一道題的評測都很精辟。 “你很用心?!?/br> 墨承乾將手中的一摞試卷放下,他信錦月的文學造詣,也相信她能夠做好,但還是沒想到錦月能如此的用心。 “皇上交代的事,月不敢不用心?!?/br> 墨承乾冷笑了一些,犀利的眸光瞥向錦月安然淺淡的臉,這張他時常會在寵幸其他女人時,在腦海中浮現(xiàn)的臉。 “哦,若是朕交代你別的事情呢?” 錦月微微抬了抬眸子,隨后立馬垂了下來,她知道因為那句鳳凰臨世的預言,墨承乾從來不曾打消過讓她入宮的念頭。 “權勢有一樣東西,永遠左右不得,不知皇上可否知道?” 墨承乾在方才錦月坐過的地方坐下,微測視線,深邃迫人的眸色,讓人不敢直視。 “說來聽聽?” 錦月的眉眼依舊低垂著,她既怕惹怒了這喜怒無常的帝王,又不想趨炎附勢一味的奉承他,但在這惹怒與奉承之間,卻又很難找出個平衡點。 “人心?!?/br> 輕緩的兩個字脫口而出,墨承乾看向錦月的視線突然一凜,一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伸手鉗制住了錦月的下巴。 “你信不信,朕現(xiàn)在就能要了你?!?/br> 錦月將眸子再次向下垂了垂,她再謹慎,再斟酌,依舊還是沒衡量出那個平衡點,依舊惹怒這喜怒無常的帝王。 “皇上說過,在這深宮中的女子向來由著皇上取舍,但人心卻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墨承乾的眸光更添一層寒意,手下的力度也加重了幾分,但錦月的神色卻依舊平靜,平靜的如同不知她正命懸一線。 “你的意思是,朕不得人心嗎?”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二十二章:唯恐迷流增嫉妒 墨承乾突然起身,但手依舊鉗制這錦月的下巴,有一股被撕裂出來的憤怒,四周的空氣,都凝結住,就等錦月的答案是否合這君主的心意,方有一下一步的巨變。 “別人,月不知,但月的心,顯然不在皇上身上。” 墨承乾足足比錦月高出一頭,這般貼近的直視,換做任何一個人,早就支撐不住了。 “你不怕朕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錦月的眸光依舊平靜的看著墨承乾,沉沉的眸色靜謐的如同深谷的泉水。 “月不敢欺君。” 墨承乾的臉色此時更加的難看,面上的溫怒像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就當錦月覺得,墨承乾手下再添一道里,就能將她下巴捏碎時,墨承乾突然送了手。 “那朕今日跟你賭一賭如何?” 失去了鉗制,也失去了支撐,錦月頹然摔倒在地上,好在穿的冬衣厚實,只是皮rou有些疼,并未傷到筋骨。 “皇上要跟月賭什么?” 錦月沒有忙著爬起來,清澈如湖水一樣的眸子抬起,定然的看著墨承乾,她已經(jīng)處處被動,更不能失去了這份鎮(zhèn)定,讓墨承乾看低了去。 “賭,你的心?!?/br> 墨承乾將身體挺的筆直,語氣也是霸道的不容置喙。錦月苦笑,為后者若真對皇上有了那顆心,怎么可能大度的起來,又怎么可能是個賢良淑德為人稱頌的皇后。 “皇上當真想要月的心?” 這一點自己明白,作為帝王的墨承乾,從小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許得一個人的心并不難,但難的是如何守。 “這天下都是朕的,你的心朕有何要不得?” 錦月從地上踉蹌爬起,顧不得身上被摔的酸疼。他是帝王,一句話讓人生,讓人死,要她一顆心,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抬舉了她。 “那便等皇上得了,再跟月說要得還是要不得吧?夜深了,皇上請回吧?!?/br> 墨承乾微微瞇了瞇眼睛,不知何時起,他愛極了她云淡風輕的性子,也恨極了她清冷疏離的態(tài)度,至于想要她一顆心,更不知何時動了這個念頭。 “會有一天,你日日都會盼著朕來的?!?/br> 墨承乾猛甩了一下廣袖,直接踏門而出,而他轉身所帶的勁風,從今錦月身旁呼嘯而過,打的錦月面頰有些針扎一樣的疼。 夜如此的靜謐,在清亮的月色之下,那青翠的竹林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竟然有些觸目驚心的寒氣直達心底。 所有人都說,這驚華宮奢靡的美輪美奐,是所有人都想來的一個地方,但在這局指可數(shù)住進來的驚愕人中,都沒能有一個待的長久。 透著將室內照的如同白晝的夜明珠光,錦月低頭看了一下,方才摔下去是先觸及地面的手腕,已經(jīng)翻起了烏青。 但她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疼痛,不知是她的心僵了,還是精神上的憂慮壓制了身體的疼痛。 “小姐~,要安歇嗎?” 此時青鸞突然踏門進來,錦月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青鸞身上。或許她早就該抗旨,在答應參與科舉一事,就該抗旨,不然就不會來到這驚華宮,讓自己身處憂患之中。 “歇了吧?!?/br> 錦月轉身坐到了寢宮的梳妝臺前,由著青鸞將頭上的珠釵,一支一支的拔下來,如瀑的青絲垂下,即便蒼白,卻依舊清麗的臉映照在銅鏡之中。 錦月的指腹從耳后滑到下巴處,哪里還有墨承乾掐過未消去的痕跡,若她日后真躲不過入宮來,是不是方才的場景,會頻繁的上演,那時的自己大概比現(xiàn)在更加的心寒吧。 幾千年來,葉家人都有一個通病,一旦有人入了心,此生便不會有任何更改。所以方才的賭約,墨承乾輸定了,但如此并不能說明她會贏的什么,反而是過的更加凄苦。 接下來的日子錦月便周旋在科舉的試卷之中,應付著各持己見的爭吵,斟酌著每道題目的合理實用性,絲毫不敢怠慢。 那日之后,雖然墨承乾再也沒有進過驚華宮,但宮中朝內還是有風言風語流竄出來,錦月多次想找個機會跟赫連鳴謙解釋幾句,因為有太多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