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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后悔了?” 能在岳凌寒這個人口中聽一句悔字,真是比登天都難,他在江湖上闖蕩這么些年,養(yǎng)就的性子便是灑脫不羈,根本不知悔字為何物。若梅清真的能教會他一個悔字,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說悔也不盡然,重來一遍,我還會這么做,只是如今找不出個彌補的法子來?!?/br> 李斯借著昏暗的光線瞥了岳凌寒一眼,其實岳凌寒能定下心來,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只是這定心的代價,似乎有些重了,重的要將他壓垮了。 “活著,總有希望的?!?/br> 李斯將酒壺拎起,又給岳凌寒到了一杯,他這里的酒皆是珍品,要不是岳凌寒今日心情不好,他是舍不得給他當水一樣的灌。 “看,你又來了,兩三句話總能繞到以柔身上去,這么些年了,也該放下了?!?/br> 李斯沉眉苦澀的笑了笑,這世上也就只有岳凌寒還能跟他說說以柔,其他人要不是不識的,要么是他不愿提及辱沒了以柔。 “若能放下,早就放下了,也不必等到現(xiàn)在了?!?/br> 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拋棄一切,就能將那個人留在身邊,誰曾想他替她擋的了人禍,卻擋不了天災,還是沒能將她留住。 “想當初,我還看不上你,總覺得你這高官,不會以柔這樣一個戲子專情,倒是以柔一再堅持,如今看來,還是以柔眼光比我好些?!?/br> 岳凌寒認識以柔要比李斯早一些,這就要追索到以柔剛登臺唱戲,便被臨都一個官宦子弟點名陪酒,以柔不從,他便來了個英雄救美,只是這救美的英雄卻沒能得到美人,反而便宜了李斯。 “人那是那么容易能看透的?!?/br> 李斯高深一笑,他也是個心思深的,很難讓人看透,偏偏那個女子,能通過表相看透到他骨子里。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看上以柔哪里了?” 若是單單輪起相貌來,以柔清秀有余美艷不足,在李斯見過的女人中,僅多算是姿色平平。但她纖柔的外表下之中有份倔強,即使身為下九流的戲子,也從不將達官貴人高看一眼,活的像陽光一下的耀眼。 “我一直都信,人跟人之間有這那么一根紅線,綁上了就身不由己了,或許我跟她就是這樣?!?/br> 岳凌寒鄙夷的瞥了李斯一眼,這答案說了跟沒說一個樣,他一向知道文人矯情,卻沒想到能矯情到這地步。 “你還真別不信,你到跟我說說,你看上了梅清什么?” 由于兩人結識多年,李斯知道,岳凌寒雖然愛男色,尤其是較弱文雅些的稚嫩少年,但眼光還是很挑剔的,梅清雖好,卻不是最好的。 “沒準是我喜歡犯賤?!?/br> 岳凌寒說這句話,是有些根據(jù)的,他以往一直花心思纏著看上的人,但一經(jīng)到手,那股新鮮勁很快的便過去了,也很快會有新的目標出現(xiàn)。 “人那,總會容易被表相迷惑,你看自己還是看的不夠清呀?!?/br> 岳凌寒自嘲的笑了笑,他明白李斯的意思,在梅園梅清很是依賴他,按照他以前的習慣,早就膩煩了,但因為是梅清,便一日比一日喜歡這樣的日子。 “或許他是唯一一個,真的對我上了心的。” 那日自己佯裝中毒,倒在梅清的院子里,梅清那文弱的樣子,竟然能將他拖到房屋里。聽到自己中了毒無藥可救,梅清想都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奪門而出去替他偷秘籍,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梅清性子單純,這心既然動過,那又那么容易收回的,你呀再用些心。” 岳凌寒無奈的搖了搖頭,李斯是沒看到,在那巷子中,梅清口口聲聲求他放過彼此時,有多決絕無情,梅清那樣怯懦的性子能如此,肯定是沒什么回轉的余地了。 “我跟他,或許真的沒可能了。” 岳凌寒抓住了酒壺,仰頭就直接往口中灌,李斯也不攔著,只等他喝完,起身抱起酒壇子,再將酒壺注滿,隨后又放在了岳凌寒的觸手可及的地方。 “你就此放棄?能甘心?”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三十章:葛藤芽孽又重生 多半壺酒灌下去,本覺得意識能恍惚些,他心里也能緩緩,但沒想到如今更清醒了,清醒的比沒喝酒的時候都清醒,是的,他不甘心,也放不下。 “李老頭,你說梅清能在金榜上提名嗎?” 李斯將身體坐直,接觸這幾日,他對梅清的文采有所了解,按照往年的情景來看,梅清似是沒什么希望,但今年有個變故,便有些說不準了。 “梅清在你潛移默化下,已經(jīng)不是一個只會苦讀的書呆子,在科考的范圍的研究上涉及不深,本沒什么希望?!?/br> 岳凌寒渙散的眸子,突然有了一道奇異的光亮,梅清不中,自然是他所希望的,于是將身子朝著李斯前傾少許,沉眉問道。 “怎么說他中不了?” 李斯此時卻對著岳凌寒搖了搖頭,就此站起了身,左右踱步,凝神分析起來。他這樣的神情讓岳凌寒看的一頭霧水。 “你也知道今年出題慕小姐插了手,她一向有左右事情發(fā)展的本事,這試題的范圍跟形式,肯定與往年不同,沒準梅清可以擠進榜單,也猶未可知?!?/br> 李斯研究過錦月以往的文章跟簡介,錦月的文采,天下稱頌,無可厚非。不管她有意還是無意,今年的試題肯定有大的改動,至于改動到何種程度,適合梅清多少,就不好說了。 “這慕錦月是來克我的吧?!?/br> 岳凌寒將手中攥著的杯子,朝著桌案上負氣一丟,心中十分的憋屈。 先前錦月把梅清安排在客棧里也就算了,梅清沒趕上科考卻又被錦月放進去這事岳凌寒也是知道的,如今又因為她導致出題范圍的更改,讓梅清有望高中,岳凌寒自然很氣。 “你呀,還是小看了梅清,即便慕小姐不出手,他怕是在外面凍死,餓死,也不見的能夠回到你身邊。” 岳凌寒突然怔了一下,想到在那關公廟里,幾次三番梅清都差點餓死過去,要不是他在緊急時刻,強行給梅清灌了幾口參湯,梅清肯定活不到現(xiàn)在。 “呵~,還真是旁觀者清呀。一個個都這么跟我說?!?/br> 他總是想著讓梅清吃些苦,讓梅清在外面無依無靠,這樣他便有機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