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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跟他打招呼都顧不得回應(yīng),他倉惶失措的逃回了碧華書院一所隱蔽的院落,將門框緊鎖。 ☆、番外之何似收歸碧玉池 2 院落小道的薔薇攀在青石板兩側(cè),零星的打著骨朵,亦如他們在風(fēng)澗涼亭的薔薇花道初見那日,春風(fēng)明明只是輕柔的拂過臉頰,但他的心卻似被凌遲了千千萬萬遍,痛似刀絞。 赫連鳴謙踉踉蹌蹌走到花道盡頭的涼亭內(nèi),精巧的石桌空無一物,顫抖的手掌拂過桌心,他拂過的那一塊慢慢升起移開,露出一朱紅色錦盒,上面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似是多年未曾打開過。 錦盒沒有上鎖,輕輕一掀,里面有一支茶花形狀的白玉釵,跟一枚摔成兩半的紫玉印章。 他將玉釵跟印章同時捧在手心里,明月靜默的掛在漆黑的蒼穹,像極了她那雙清淡柔和的雙眸,入目親和溫潤,但觸及到心底卻是一道刺骨的寒氣。 那日也是這樣一個寂靜的夜,她在碧海之岸用一塊眉石繪出一個溫暖的家,那時候她眸光溫似春水,有一股掩飾不住的款款柔情,讓他以往搭建的層層堡壘,潰不成軍,那一刻他真的想過,拋開一切帶她遠(yuǎn)走高飛。 他無法看她成為別人的妻,所以在她入宮之前辭官歸隱,在留有他們最珍貴記憶的地方,為她建成了一個她所期盼的家。 他一直殷勤的等,癡心的盼,妄想著或許有一天一切塵埃落地,她可以從刀山火海中脫身而出,來看上一眼他為她而建的家。 于是他不去探聽所有關(guān)于臨都的消息,避絕所有是是非非,自欺固執(zhí)的等著,只要還沒結(jié)束,只要得不到音訊,他便可以等下去。 無論是如他所愿,或者等成絕望,至少還會有那么一絲絲的可能,他都愿意等下去,那時哪怕千夫所指,遺臭萬年,他也要傾盡多有,絕不再負(fù)她。 如今她也不過只活了二十九載,便與世長辭,他懂她為何不再持筆,他甚至能懂她因何再也笑不出。 當(dāng)初玉和跟他說起,她提及攬?jiān)麻w窗前那株桃樹的由來因果時,他便該懂,她心里的人是他,并非完全是錯愛了。是他的猜忌,是他的懦弱,才讓她如此年輕便郁郁而終。 啪~啪~啪~,幾顆淚珠落在石桌上,聚集成一小片反著月光的水漬,順著石桌凹下去的紋路流下來,落在剛剛露出頭的嫩草上,晶瑩的心慌。 他這一生只為一人流過兩次淚,那一次是為她那一枚決絕的吻,這一次為他希望的冥滅,那一次只有月知,這一次依然只有月知。 都說在深刻的往事,早晚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變的淡了去,但為何跟她有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都在腦海中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仿佛就發(fā)生在須臾之間。 赫連鳴謙轉(zhuǎn)眸看到院落中心,那白瓷花盆之內(nèi),在夜風(fēng)吹拂下,微微輕顫的嫩荷,沉沉的目光突顯一抹怔愣。 前些年的一個初春,他去了一趟那傳言長過青色蓮花的湖泊,碧葉連天的荷葉鋪滿了整個水面,美的就像她那個人一般,沉靜柔和,不知不覺便浸入了骨髓之中。 他記得他曾答應(yīng)過她,找一日陪她一同來看看,看看這再也開不出花的青蓮湖,能否因?yàn)樗麄兊恼媲?,而開出一朵來。 那日他跳入了那青蓮湖,挖了一小節(jié)蓮藕出來,帶回了碧華書院栽植,時隔五年之久,這帶回來的青色蓮花,終是在今年長出了一朵花苞。 他以為這是吉照,覺得自己存在心中的那份期待,終于有望在今年能夠有所回應(yīng),卻不想得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想到此,赫連鳴謙悲憫的臉上寄出一抹愴然的苦笑,他記得她曾說過,她最后悔的便是來到這個世上,最盼的便是能夠在這個沒有希望的世界,得到解脫。 如今她是解脫了,刻自己卻依舊要將這份痛苦承受下去,因?yàn)樗饝?yīng)了她,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因?yàn)橥魉乐耍瑏硎酪琅f難逃今生的命格。 漆黑之夜,流光乍現(xiàn),照進(jìn)深邃的眸子里,晃得眼前一片素白,赫連鳴謙驚了驚,將眼睛閉了閉再次睜開。 與亭子相鄰的一座拱橋之上,亮起了耀眼的光,在哪光彩之中,映著后面一樹開的璀璨的桃花,有一個曼妙的身影盈盈而立。 那橋上之人是背他而站,春日的晚風(fēng)撩起她身上輕紗飄揚(yáng),垂腰的烏發(fā)被一條銀色天蠶絲帶松松綁著少許,她全身上下,流動著一種靜謐溫軟的氣息,讓這寂寥的夜,添上了一抹柔情。 赫連鳴謙倉慌起身后,因?yàn)樘^激動,又跌坐在亭中的石凳之上,這背影他曾在無數(shù)個睡夢之中見過,早就刻在了心中,任憑歲月打磨,也除不去半分。 “碧華~” 赫連鳴謙扶著石桌方顫巍的再次站了起身,一出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有著哽咽的抖動。 聽到這聲呼喚,那美好的背影突然定了一定,隨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清亮的月色之下,那張沉靜如月的面孔乍現(xiàn),朝著赫連鳴謙所在的方向緩緩一笑。 這笑容亦如當(dāng)初般靜謐溫婉,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夜晚,防似一樹一樹的曇花徑自綻放,美的那么的不真實(shí)。 赫連鳴謙再次抖了抖,隨后一個飛身踉蹌的到了橋上,一把將橋上那人緊緊的抱在懷中,唯恐一松手,這人就會不見。 “碧華真的是你嗎?這又是夢吧?” 赫連鳴謙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因?yàn)檫@樣的夢,他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了,有時候他寧愿在有她的世界醉生夢死,也好過絕望而真實(shí)的活著,但他總是會醒,他恨透了自己會醒。 “碧華,謝謝你還肯入我的夢?!?/br> 懷中的人就這般任由他抱著,突然赫連鳴謙感覺到錦月的手臂環(huán)住了他的腰,慢慢的收緊了些,他突然發(fā)覺這個夢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隨后聽得一句沉沉低語。 “鳴謙,我終于回到你身邊了。” 錦月附在赫連鳴謙肩上舒心一笑,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耳畔清晰的響起,她從棺木之中醒來時,弦陽給她說過的話。 “錦月,你記住,從今天起,世上不再有慕錦月了,因果鏡已經(jīng)將顏弦陽的命格轉(zhuǎn)到了你的身上?!?/br> ☆、番外之作者有話說 這本書是小韻花了六個月的時間寫大綱,然后又花費(fèi)了一年多的時間寫出的一篇作品,算起來是目前為止費(fèi)時最長的了,因?yàn)槿囊耘盀橹?,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讓我處在低落的情緒中出不來。 但每次看到各位親的留言,小韻都會滿血復(fù)活繼續(xù)咬牙堅(jiān)持,尤其是剛開始就追書留言的幾個親們,是你們的激勵跟陪伴,才有了今天的。 因?yàn)楹芏啻缶V一早就已經(jīng)寫出來了,關(guān)于親們的各種寶貴的建議,沒敢多做采納,因?yàn)榕聞恿四硞€地方的設(shè)定,會影響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