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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惱羞成怒一腳往商祈身上蹬去:“商祈今天我算是認識你了?!?/br>商祈反手扣住他的腳腕子,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腳心。顧璟華怕癢,惡狠狠地踢開了他,商祈玩心大起,反手一招峰回路轉(zhuǎn)再次抓住顧璟華的腳掌,兩個人在床上互相逗弄了一會兒,覺得累了才收手。商祈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的璟華長大了,卻也鬧不得了?!?/br>顧璟華心里一暖,只覺得這個稱呼分外中聽,嘴上卻道:“我甚么時候容你鬧過了?”“你十六歲的時候,”商祈遲疑了一下,便說道,“我鬧你,你怕癢,一邊求饒,一邊甚么好聽的都叫出來了?!闭f罷似是回憶起了當初,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顧璟華有些愣怔,“有這種事……嗎?”他努力回憶起自己的十六歲,卻覺得那段回憶像白紙一樣,沒有任何痕跡。越是這樣越是想強迫自己想起來,越是強迫,便越是頭疼,最終竟然臉一歪,一頭栽倒在床上,直接暈了過去。商祈看著他,眸中暗意涌動,意味不明,半晌,才輕輕地嘆了口氣,將那全身汗淋淋的人抱起來,替他沐浴更衣去了。顧璟華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來時的客棧里,哭笑不得。商祈準備了些清淡的食物,放在桌子上,人卻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顧璟華拿過床頭的信看了看,方知昨夜他睡死過去之后,商祈便接到消息,說這次的千花會有大人物要露面,他恐怕對方于顧璟華不利,便先行去弄個是非分明,可能不能陪他前往千花會,一會兒讓陸千花派人引他前去。忿忿然,顧璟華將筷子捏得嘎吱作響,好你個商祈,當初誰把我?guī)н^來的,現(xiàn)在就那么跑了。不過心知商祈也是為自己著想,無奈之中也只得一口氣咽到肚子里。吃完飯便已經(jīng)日上三竿,顧璟華方知道自己昨晚一覺睡了多久。很快就有人扣門前來,竟然是季澗塵。季澗塵笑道:“我奉命帶公子前往會場?!?/br>顧璟華冷著臉點了點頭,自從知道這季澗塵是秦城第一侍,就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季澗塵心里暗暗好笑,引他上了馬車,便前往千花會會場,這次全然不如去千花樓那般拐彎抹角,只延著市井街坊走到盡頭,在拐個彎,便一眼能望到會場。各路江湖中人已經(jīng)到了不少,但會場的最東面與最西面兩大片涼篷依舊空在那里,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坐。季澗塵微微一笑,帶他到了最西邊正中的主座長椅邊讓他坐下,自己則坐在了主座左側(cè)的位置上。顧璟華莫名覺得不對勁,單看這主座上鋪著的絲絨坐墊就覺得坐這里的人必然身份不一般,他扯了扯季澗塵:“你確定我應該坐在這里?”“這個位置本來就是特意為顧公子準備的?!奔緷緣m笑容里帶著幾分玩味和挑釁。顧璟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坐就坐。當下一拂衣擺,風度翩翩泰然自若地坐在了長椅上。全場突然安靜了,分分用異樣的目光看向顧璟華,包括東北角的韓無封一家。他突然覺得坐如針氈,只得恨恨地看了看季澗塵,那老狐貍依舊笑得一臉純良。此時韓無封站起身走到顧璟華身旁,顧璟華連忙站了起來。“舅舅?!彼笆中Φ馈?/br>“璟華不必多禮?!表n無封面色溫和,顧璟華眉目與韓無月有幾分相似,見之如見親妹,“你可知此處……”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有人喊道:“秦城城主到!”韓無封微微皺眉,道了聲告辭,便回到自己座處。顧璟華身形僵硬面目不善,皺著眉頭看向聲音傳過來的地方,只見洋洋灑灑一大批人走來,行至場中兩隊人分開,一路向南一路向北,分別向西邊涼篷走來。顧璟華心中暗道不妙,再次送給季澗塵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卻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一個點看,順勢看去,卻忍不住看得呆了。這是他第三次看到這個男人,第二次是在夢里——春夢里。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想這個作甚?耳根卻已經(jīng)不自覺的紅了。秦流煙一身紫色長袍,順風揚起,長發(fā)依舊是半束不束,腰間懸著一柄長劍,雙手負在身后,款款而來,氣度恍若神人。面容有如刀刻,長眉斜飛入鬢,鳳眸暗光流轉(zhuǎn),顧盼神飛,姿態(tài)雍容,令人望而生敬。沒有人看清他的腳步是怎么動的,只一瞬就到了顧璟華身旁,在長椅的左側(cè)坐下,瞬間讓顧璟華覺得自慚形穢。“你怎么坐這里?”顧璟華冷冷地看著他。秦流煙看他戒備地像個毛都豎起來的小動物,心里暗自覺得有趣,笑道:“那你說我該坐哪兒?”顧璟華罵自己糊涂,裝作沒聽見,問道:“我應該坐哪里去?”說罷便站了起來。“我右邊?!鼻亓鳠熇硭斎坏氐?,“不然我沒辦法牽著你的手到散會。”話音未落便伸手在顧璟華膝彎處點了一點,后者覺得雙腿一麻,愣是坐倒在了椅子上。“你到底想干什么?”顧璟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問,“不是說了以后再無往來嗎?”秦流煙嘆了一口氣:“我是來保護你的。”“千花會雖然誘人,但還不至于吸引到我秦流煙。璟華,有人告訴我你會有危險,我便來護著你?!?/br>顧璟華一怔,想到了商祈的留言,嘴上卻不放松,“我不相信你會這么好心。”“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秦流煙定定的看著他,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一個商祈不能從這么多人中保護你,但整個秦城,就可以。”他在桌下伸手扣住顧璟華的手腕,然后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顧璟華聽他說出了商祈,心里信了大半,手上掙脫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秦流煙看似輕輕一握,卻比鐵鉗還要難以掙開,只得任由他握著,心里安慰自己權(quán)且當被狗咬了一口。秦流煙滿意地笑了笑,面容如春日暖陽,溫和多情。他伸出另一只手替顧璟華斟了半杯酒,平平推向他面前,“少喝點?!闭f著手指分開對方的指間與之相扣。若是從桌底下看恐怕真以為他們是蜜里調(diào)油的兩口子。想起昨晚的夢,又看了看被抓住的手,顧璟華面色一熱,趕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想要掩飾過去。再聯(lián)想到非煙之死,整個人不免僵硬,手上又不自主地掙扎起來。見他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秦流煙大抵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然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靜靜地握著他的手。顧璟華,或許放你走是我失策。他心道。☆、打架心里兀自翻騰了一會兒,顧璟華終于是定下心來,他深吸了幾口氣,便任由秦流煙握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