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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道:“我沒躲過行刺,那天下雨打雷,系統(tǒng)出問題,我僵住了?!?/br>至此,狄氏總算是聽明白了夏瑜的話,瞬時狄氏已經(jīng)漸漸無神的雙眼突地涌入了一股怒火,憤怒在其中灼燒,支撐著已經(jīng)命在頃刻的狄氏向夏瑜撲來,嘶啞喘息道:“你把燕國當(dāng)什么了!你把服人當(dāng)什么了!你的掌中玩偶嗎?。俊?/br>狄氏向夏瑜撲過來,但早已經(jīng)毒入五臟的身體有如何能夠支撐的住他此時的動作。只見狄氏方才一動,還沒近到夏瑜的身,便噴出了一口鮮血,撲倒在地,斃命當(dāng)下。鮮血噴灑了夏瑜的臉頰上,夏瑜抬手輕輕抹了下臉頰,只見指尖一抹血色,襯著他如玉的手指,白的更白,紅的更紅,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熟悉。看著倒在地上的狄氏,夏瑜忽地哭了,眼淚決堤而下,沖刷著臉頰邊的血色,夏瑜用顫抖的手微微推了推狄氏的身體,哭著道:“我不是有意要和你說這些,我……可是我能和誰說?我能向誰說?我能怎樣選擇?我該怎么選擇?你別走,你聽我說完,其實(shí)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從晉國回來的路上我看到服人的樣子,我就后悔了,可是來不及了?!?/br>夏瑜哭泣著扶起狄氏的身體,對已經(jīng)沒有氣息的狄氏哭著道:“你別走,你聽我說完,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br>而就在此時,太廟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夏瑜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卻見服人從外急急邁步入殿。方才處理完城東暴亂的服人接到公伯厚的消息,呆滯當(dāng)場,反應(yīng)過來后上馬便往太廟奔來,一進(jìn)大殿,看到的確實(shí)自己內(nèi)父毫無生息的身體在夏瑜懷中。服人呆住了,踉踉蹌蹌的上前,一把扯開夏瑜,抱住狄氏。服人久經(jīng)沙場,哪里分辨不出活人與死人的區(qū)別,只是這時他卻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斷,拼命的搖著狄氏,道:“阿父,醒醒!阿父醒醒!”服人扯開夏瑜的力氣很大,夏瑜差點(diǎn)在地上打了個滾,但顧及不到其他,夏瑜爬起來上前兩步想要勸阻服人,去見服人一把抱起狄氏,道:“阿父,你撐著點(diǎn),我們回宮!我們……對了,巫醫(yī),找巫醫(yī)!”服人剛一抱起狄氏,便是一個踉蹌,這段時間現(xiàn)實(shí)被晉人囚禁,心焦燕國國內(nèi),晝夜難安,一路奔波回燕,又處理宮廷政變,再來便是赤狄南下齊軍北上,不得不遷都以避,樁樁件件,那件不是極耗精神,此時又逢巨變,服人終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了。服人再次睜開眼時,入目的是滿目的蒼白,全是白色。服人支起身子,還沒清醒的腦袋微帶疑惑的掃視周圍熟悉的東宮布置,卻見帷幕簾帳俱是一片白色,然后服人僵住了,他回憶起了自己昏迷前最后的畫面。“太子,您醒了,太好了!”服人朝著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守在他床榻側(cè)的菏澤滿臉驚喜的看著他,道:“太子,您醒了,太好了,我……我去通知主,他知道您醒了一定很高興,您都睡了兩天了!”服人愣愣的沒動,菏澤則是興奮的奔了出去。少頃,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夏瑜奔進(jìn)了殿中,看見坐在床榻上的服人,驚喜莫名,直直沖到服人床榻邊,一把拉住服人的手,道:“你醒了??!”服人極為緩慢的將那僵硬的情緒收斂起來,面上再也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一對方才還有些呆滯神色的眸子此時變得很黑,很深沉,流轉(zhuǎn)間帶著幾分莫測,服人淡淡的問道:“公父與阿父的身后事,如何?”夏瑜聽到服人提到此處,一愣,以為服人不會這么快提起此事,但看著服人有些莫測的眸子,夏瑜莫名的覺得此時應(yīng)該如常回答,道:“都……我代你依禮收斂的,此時倉促,無法下葬,我想帶棺東撤。”服人沉默了下,又問道:“其他的呢?”夏瑜道:“宮中府中都整理妥當(dāng),百姓已經(jīng)都動員起來,第一批老弱已經(jīng)離城了。”服人點(diǎn)頭,道:“妥當(dāng),強(qiáng)壯與軍士斷后,可放有人趁機(jī)偷襲?!?/br>服人神色如常,但就是太正常了才讓人覺得不正常,夏瑜猶豫了下,緩緩抱住服人,道:“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別憋著?!?/br>服人也緩緩抱住夏瑜,可是服人沒哭,雙臂卻越收越緊,緊的夏瑜覺得有幾分不適,然后突地,服人一翻身,將夏瑜摁倒,然后……在側(cè)侍奉的菏澤嚇了一跳,急急從殿中退出,并且吩咐殿外護(hù)衛(wèi)都退出百步不得靠近。菏澤守在殿外,一直到殿中喧囂止息都不敢離開一步,然而在此守著的菏澤心中卻頗為疑惑:國君與國俌方才崩世,一向最重孝道仁厚的太子怎么會在孝期……殿中,事畢,夏瑜抱著服人,在服人耳邊用近乎明誓的聲音道:“我會還你一個強(qiáng)大的燕國,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強(qiáng)大的燕國?!?/br>聲聲入耳。燕國國君姬范三十四年,謚號惠公,燕太子服人繼位元年,燕國舉國東遷,啟程時薊都上下扶老攜幼近二十萬人,沿途不斷有人逃走,意圖逃回舊都投奔齊國,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隨后追趕而至從赤狄屠殺。孫由、秦開、吳豹、齊呂、杞熏各率一隊(duì)騎兵以鋼臂連發(fā)弩狙擊赤狄,赤狄損傷慘重不敢再追擊燕人,轉(zhuǎn)而沖向防衛(wèi)空虛的薊都,將留在薊都不肯撤走的齊國貴戚公親屠殺殆盡,搶掠一空后一把火少了個精光。赤狄攻破薊都的消息傳入齊軍營,田舒立時升帳點(diǎn)兵,直撲薊都,將搶劫過后意圖撤退的赤狄堵了個正著,以壓倒性的人數(shù)擊潰赤狄,赤狄大敗,田舒先下濟(jì)水后破薊都,聲名大振,天下側(cè)目。彼時已是冬日,大雪紛紛,大地染白,服人策馬西望,眼見薊都方向火光沖天,忽地下馬,跪在雪地之上,拔劍在手,劃破手掌,鮮血飛劍,低落白雪之上,服人指天立血誓道:“我姬服人在此以血立誓,有生之年必還于舊都,奪回我燕國失地。”這個時候的服人眼中仿佛有一股黑色的火焰在燒,看著遠(yuǎn)處的沖天煙火,服人面色如鐵,吼道:“我燕國失去的,我都會多回來!我一定會要他們血債血償?。?!”大半個月后,薊都近二十萬人扶老攜幼,一路或是凍餓而死,或是意圖向南躲開赤狄投奔齊人的燕人不計(jì)其數(shù),及至田舒收拾了赤狄起兵來追時,已翻過燕山抵達(dá)燕國東部無終城的燕人已近不足十萬。田舒追之不及,愿望東北方,久久不語,最后一聲嘆息回軍撤退。燕國篇完。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