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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了魏駒的話,也沒有抬頭,只是平靜的道:“他們?yōu)槭裁床桓蚁蛭覀冇帽??燕國已?jīng)滅掉了中山國,將中山國土并入燕國,也就是說此時燕國已經(jīng)直接與我晉國接壤,燕軍南下,一定要經(jīng)過我趙氏,而我趙氏已經(jīng)在晉陽圍城戰(zhàn)中消耗非常,邊境幾乎除了斥候探兵,幾乎沒有兵力看守邊境,燕軍現(xiàn)在要南下,幾乎不會遇到像樣的抵抗,完全可以長驅(qū)直入?!?/br>趙無恤抬頭,沒有看向韓虎,也沒看魏駒,目光有些惘然之色,喃喃道:“你們還記得昔年虒祁臺那時還是燕國太子內(nèi)佐的夏瑜,絹上論兵嗎?”趙無恤一說到昔年絹上論兵,韓虎、魏駒都回憶起來了,可這回憶起來還不如沒回憶起來呢,韓虎、魏駒臉色都不好看起來,而趙無恤卻似乎根本沒看江那兩人的臉色,喃喃自語的背誦起夏瑜昔日的虒祁臺論斷道:“晉國,處四戰(zhàn)之地,北有北狄,西有秦國,東有齊國,難有楚國,當(dāng)晉國是擰成一股繩的完整國家時,晉國自然是天下霸主,但當(dāng)晉國不能握緊拳頭公卿團結(jié)一致時,晉國還能存在多久?晉國與晉國滿朝公卿,已近冢中枯骨?!?/br>當(dāng)日夏瑜張狂無忌,壓制的晉國諸人反駁無能,而在虒祁臺站起來壓制夏瑜,信誓旦旦的要維護晉國霸業(yè)存續(xù)的人,此時已經(jīng)至于下一顆頭顱,安置在趙無恤的案幾之上。☆、第211章正如趙無恤所說的,晉國四卿內(nèi)亂,智氏、韓氏、魏氏在晉陽和趙氏打了將近一年的圍城戰(zhàn),晉國北地往昔與中山國也就是現(xiàn)在與燕國接壤的地方,都是趙氏的土地,而以往守衛(wèi)邊境的趙氏軍士,都被趙無恤集結(jié)在晉陽,也就說晉國趙氏封邑邊城,守衛(wèi)已空。服人協(xié)姬鑿一起率領(lǐng)燕國十五大軍兵臨城下,姬鑿以自己作為晉國國君的身份命令守軍開城投降,肯開城投降的自然好說,不肯開城投降的,一個字——打。及至今日,離燕國遷國已經(jīng)過去快二十年了,燕國府庫富足,甲兵齊備,人口倍增,加之種種如軍功爵的獎勵機制,舉國上下,二十年的累積,傾瀉而下,幾乎如洪水席卷四方,無人能擋。隨著燕軍的戰(zhàn)果日益擴大,韓趙魏派出的使者也來到燕軍之中,意圖試探燕國此次出兵意圖。這位使者的說辭很簡單,概括下大概就是,我晉國和你們燕國是盟友,你們?yōu)槭裁匆B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進攻我們晉國。而此時已經(jīng)學(xué)的蔫壞蔫壞的服人很是冠冕堂皇的表示:“我服人乃是姬姓血脈,晉國亦是姬姓血脈,于周室而言,晉君為伯,我服人相助伯主平叛,剿滅逐君叛逆,乃是天經(jīng)地義。”使者聽得服人的話,還欲口舌糾纏,服人理都不理,直接將這位使者扔回去給韓趙魏回信去了。接獲使者送回來的信兒,韓虎、魏駒勃然大怒,晉國已經(jīng)稱霸的太久了,以至于晉國的公卿貴族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霸道”,習(xí)慣了驕傲,習(xí)慣了高高在上,即使此時形勢不如人,但骨子里的驕傲仍在,燕國這種傲慢的態(tài)度,如何能不令習(xí)慣了揍別人習(xí)慣了逼人向自己求饒的晉國上卿憤怒。這個時候,韓氏族長韓虎憤怒中卻還帶著幾分焦急,趙氏、韓氏、魏氏的封地其實是呈現(xiàn)從北向南依次而下排列的地理位置,燕國自東北而出,向西南進攻的過程里,先打的是接壤的趙地,其次便是韓地,在去與燕君和談的使者返回的同時,韓虎就接到韓地也有幾座城池被燕軍攻陷的軍報了,是以韓虎當(dāng)真萬分焦急。與韓虎不同,魏駒與其說是焦急,不如說是恐懼更多些,因為魏駒雖然不直接與燕國接壤,北面還有趙韓做緩沖抵擋燕國,可是魏氏的南面就是智氏的封地啊,他與韓虎臨陣反撲偷襲,宰了智瑤,整個智氏面對族長被殺的事情,可都是悲憤非常,比之燕國,這個可以說是生死仇敵的智氏在旁邊盯著,魏駒可是一點都不覺得比正在面對燕國進攻的韓氏輕松多少。與韓虎、魏駒相比,此時丟失土地最多的趙無恤,從接到使者的回信起,就很平靜,看著韓虎與魏駒,道:“燕國,燕君服人,有意稱霸,他想取代我晉國的霸主地位?!?/br>趙無恤這話幾乎是一語戳破了燕國的意圖,讓此時焦急、惶然、憤怒的韓虎與魏駒心中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韓虎先是一愣,隨即道:“趙卿的意思是?”趙無恤的神色很平淡,聲音也很平淡,道:“一個人也好,一個國家也好,隱忍越是厲害,圖謀就越是廣大,燕君服人,國俌夏瑜,昔年被齊國打得舉國翻過燕山逃亡東北,近二十年的隱忍圖強,其情狀有類昔日越國勾踐臥薪嘗膽,現(xiàn)在的燕國國富民強,百姓歸心,難道他們所圖的就僅僅是收復(fù)燕國故地?”魏駒聽到這話,也有幾分明白了,道:“你是說?”趙無恤道:“我知道只要在先君出逃的路上,有所安排,可是先君最終無恙,竟是能安全到了燕國,燕國此時以助先君清剿叛逆的旗號來攻,名正言順,諸侯都不回來相助我們,外援已斷,其實,說到底,半途劫走先君,助先君清剿叛逆也好,都是借口,都是手段,燕國真正的目的與昔年的齊國景公一樣,他們想取代我們晉國的霸主地位,屯兵我們都土地,搶劫我們的人民,讓我們晉國國將不國,讓我們對著他們低頭?!?/br>趙無恤的聲音很平淡,幾乎沒什么起伏,也沒什么過激的情緒,卻讓韓虎與魏駒背脊發(fā)寒,再一次的,這兩人想到了昔年虒祁臺與夏瑜論戰(zhàn)時的種種,也想起夏瑜當(dāng)日的誅心之言——晉國不能期望再冒出來一個趙志父,在山河破碎時出來力挽狂瀾。韓虎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我虎才疏德薄,見識淺陋,此時我愿意奉趙卿為晉國執(zhí)政,聽?wèi){調(diào)遣?!?/br>韓虎這話很突兀,讓魏駒一愣,但馬上的,魏駒就明白了韓虎的意思,立刻道:“我駒亦愿奉趙卿為執(zhí)政,聽?wèi){調(diào)遣?!?/br>趙無恤聽到韓虎、魏駒的話,緩緩掃視兩人,眼神里波瀾不驚,道:“我不是我父親,我也沒我父親的那份本事。”聽到這話,韓虎苦笑道:“無恤啊,你也別和我們客道了,你有沒有趙伯的本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沒有的,現(xiàn)在這種情勢,總要有人出來主事的,此時我們韓趙魏若是不能抱起團來,只怕真的是大事去矣。”魏駒聽到韓虎這話,也點頭,道:“趙卿,你也別謙虛推辭了,這個時候,哎,你總是比我強的?!闭f這話的時候,魏駒帶著幾分苦笑。趙無恤微微垂眸,然后道:“兩位真的聽?wèi){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