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液經(jīng)過脖子最先開始淤積的地方不就應(yīng)該是胸口么？”

“對?！比~程宇瞇眼，“最先抵達(dá)的確實(shí)應(yīng)該是胸口?！庇檬直葎澚讼卵屯?，他繼續(xù)，“但以那種血液量，噴濺到腰部甚至腰部以下也可能的?！?/br>
“……”jeffery靜下來。

“但被害人大量的血跡囤積在胸口，而且——”

“只囤積在胸口?！狈娇‰p手環(huán)胸，在旁邊淡淡接上。

jeffery思緒有些滯頓。

但反應(yīng)了一會兒，他神色稍微滑過一絲理解：“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個被害人——”

“在被拋尸前，有可能一直窩在不大的空間里?！狈娇∩焓志玖司拘乜?，似乎在想象被害人胸口血液的位置，“而且體位可能不是直起身體。血液能流那么多，甚至在胸口囤積——說明他在狹隘空間里呆的時間不短?！?/br>
“當(dāng)然?！比~程宇在旁邊搖了搖頭，重新望向jeffery插了一句，“這些都只是我們的假設(shè)。導(dǎo)致胸口囤積血液還有其他可能性——只不過考慮到這個案子的現(xiàn)實(shí)可行性——”瞅了眼電梯，葉程宇聳肩，“畢竟是在電梯拋尸么，我們就想不可能有人直接抱著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進(jìn)電梯卻不被注意?！?/br>
“你們的意思是——”jeffery終于有了點(diǎn)頭緒，“兇手既然在電梯拋尸，肯定有個運(yùn)送尸體的載體？”

“呵?！狈娇÷犞鴍effery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苦笑，“你先別急著下結(jié)論。這些都只是一條可能的推測，只能做參考，不能做最后辦案大方向?！?/br>
“我明白?！眏effery聳肩，“我讓你們說說想法也只是看看這條路能走到哪兒罷了?！?/br>
“總之，就現(xiàn)在來說證據(jù)還是太少?！狈娇〈炅舜晔郑嘈Γ爸缶涂茨銈冊诂F(xiàn)場的證據(jù)化驗(yàn)還有尸體解剖有什么結(jié)果了。盡快立案才比較靠譜不是么?！?/br>
jeffery眉梢一松。

“怎么，被害人身份還不能確定么？”方俊走到葉程宇身邊，再次向jeffery提出詢問。

“不能?！睕]等jeffery回應(yīng)，葉程宇便聲音黯淡地回答了他。

方俊瞇眼望向他。

“剛才我看過他們的勘測記錄。”葉程宇嘆，“至少現(xiàn)場還找不到能確認(rèn)他身份的東西?！?/br>
方俊靜默地聽著。

沒一會兒，他閉眼，臉上滿是無奈：“是么。”

他之前在就發(fā)現(xiàn)一個挺詭譎的規(guī)律——

只要是他碰上的兇殺案，被害人基本上都不能確定身份——

給辦案制造很大困難。

“俊?！眏effery瞅了眼身后開始重新封鎖電梯門的警員們，朝對方聳肩，“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先去辦案了。等我這邊有新情況再通知你們來看看，怎么樣？”

聞言，方俊朝jeffery友好點(diǎn)頭，表示理解。

目送jeffery離開后，方俊才收斂了面頰上淺笑，一語不置地往大廈門口踱。

葉程宇并肩走在他身邊，一直任那抹沉寂肆虐。

兩人直接打了車回旅館。

進(jìn)門的時候，方俊神色還冰凍般肅殺。

走到沙發(fā)邊，他扯開領(lǐng)口，徑直陷入柔軟坐墊，仰首望著天花板出神。

葉程宇望著對方心事重重的樣子，把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衣架上便走到他身邊落座。

“喂?！敝苯诱砩戏娇〖绨?，葉程宇疲憊地長長吸了口氣，視線有點(diǎn)渙散地盯著房間內(nèi)天花板浸染的昏黃光暈。

肩膀感到葉程宇頭部動作，方俊微微閉上眼，動了下胳膊繞過葉程宇肩膀，直接把對方攬到懷里。

趁勢，葉程宇干脆側(cè)過身，腦袋順著方俊胸口滑到對方大腿，瀟灑地枕上。

大腿順然一陣瘙癢，方俊一直肅然的臉難免滑過一抹干笑，下意識顫了下腿部肌rou：“喂?！?/br>
“讓我枕會兒。”聲音帶了點(diǎn)嘶啞和疲憊，葉程宇閉上眼，唇角浮著淡淡笑意。

手掌覆上葉程宇額角，方俊也揚(yáng)起唇角，沒再解釋什么。

兩人就那么沉默了一會兒，葉程宇兩條腿蹬上沙發(fā)沿，蜷起來尋找舒服姿勢：“方俊?！?/br>
“嗯?！币暰€飄渺地望著沙發(fā)前方，方俊不知在看什么，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

“你還在想案子么？”

“嗯?！?/br>
還是那個神游的聲音。

葉程宇笑。

“喂。”

“嗯?！狈娇±^續(xù)輕哼。

“你睡著了么？”葉程宇稍微動了動腦袋。

“沒?！便紤械鼗貞?yīng)，方俊指尖在葉程宇額角若有若無地劃著圈。

“怎么，你對這案子還有什么想法？”

葉程宇知道對方那種狀態(tài)。

以前辦案也是，對方只要有什么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能茶飯不思地一直想著。

同身為偵探，葉程宇自愧沒對方這種灼人的專注力。

方俊點(diǎn)著葉程宇額角的指尖頓下。

沉默了一會兒，方俊才淡淡開口：“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有意思?！?/br>
“嗯？什么？”葉程宇閉著眼皺眉。

“動機(jī)?！狈娇〉?。

“動機(jī)？”

“嗯?！?/br>
“動機(jī)什么的還得等確認(rèn)別害人身份后才能搞定不是么。到時候到底是情殺仇殺還是單純的劫財劫色沖動殺才能有頭緒么?！比~程宇聲音倦怠地陳述。

“我不是說兇手殺人的動機(jī)?！?/br>
“……嗯？”葉程宇有點(diǎn)沒太明白對方意思。

“我是說——對方拋尸的動機(jī)。”方俊動了動腿。

“……”

“按理說，拋尸除了為了隱藏第一現(xiàn)場外就是為了銷毀尸體減少曝光?！?/br>
“……嗯?！?/br>
“但這家伙——”方俊聲音十分陰沉，“專門選在電梯這種既不隱秘也不安全的地方拋尸……”

“說不定就是那種變態(tài)。”葉程宇長長一嘆，“故意選個顯眼的地方，把警方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找存在感之類的。”

“但就算這樣也說不通?！?/br>
“……怎么了？”

“這段時間電梯檢修不是么？監(jiān)控錄像也癱瘓。如果為了尋找曝光率，他大可找更容易吸引注意力的公眾場合?！?/br>
“……”

“所以拋尸拋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地方，實(shí)在沒什么道理不是么?！?/br>
“……”

☆、第61章欠他兩次

聞言，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