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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頭看看,“有么?”朝顏點頭:“有啊。”晚晴最喜歡喝這個,進貨的時候許聞芹就多進了些,還有些備的,她拿過來兩瓶,毫不介意地:“給?!北戕D(zhuǎn)身繼續(xù)整理貨物。 大熊連忙點頭:“謝謝謝謝?!眲傁胩投担贝汤镬o靜伸過一只手遞過一張紙幣,然后,那只手的主人瞥了他一眼:“還不走。”大熊會意,他憐香惜玉慣了的,忙搖搖手:“夏朝顏,”想說再見吧,又覺得不妥,于是,略帶抱歉地笑笑,便追著前面那個人跑遠了。 朝顏從柜臺后踮起腳朝遠處望,兩道人影轉(zhuǎn)過一道圍墻,很快便不見了。她笑了笑,跟晚晴一樣,渾身上下一股子的汗味,真搞不懂男孩子怎么就這么喜歡打籃球,晚晴每次打起來也是沒完沒了,許聞芹不催上個十遍八遍絕不肯回來。 誒,她瞧瞧腕表,晚飯時間快到了,得趕緊收拾收拾回家。 她剛轉(zhuǎn)身,一眼便瞥到柜臺一角靜靜躺著的那張紙幣,她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高考的考場外,夏朝顏靜靜立在一邊。怕學生們忘了準考證耽擱考試,每次考試結(jié)束,班主任都叮囑朝顏要幫著收上來,仔細收好,在下一場考試前,再一張一張分發(fā)下去。 學生全部進場之后,班主任松了一口氣,她長得胖,索性躲到一旁涼快去了,只剩了朝顏一人站在那兒。她生得眉眼清秀,雖然穿著很普通的牛仔和T恤,但畢竟不用參加高考,無論氣色還是精神狀態(tài)上都要好上很多,面色紅潤神清氣爽,往那兒一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有一個電視臺的記者跑來要訪問她采編成高考花絮,朝顏笑著婉拒,正在此時,她注意到有個人正在跟負責警戒的守衛(wèi)和一旁的老師交涉著什么。 她跑過去:“怎么了?”齊唯杉瞥了她一眼:“準考證忘了帶了?!背仭鞍 绷艘宦暎锵У兀骸霸趺磿搜??”齊唯杉簡短地:“回去換了件衣服,忘了取出來?!背伩纯赐蟊恚骸皝聿患傲??!彼龑χ匦l(wèi)解釋,“有準考證存根,按規(guī)定辦法,監(jiān)考老師驗證一下之后可以先進去考?!笔匦l(wèi)沒吭聲,一旁陌生臉孔的老師倒是插了一句,公事公辦地:“可他能保證考試結(jié)束之前準考證一定送得到嗎?”朝顏用眼神詢問齊唯杉,他聳肩:“現(xiàn)在家里沒人,也聯(lián)系不上?!彼鋵嵭睦镆灿悬c著急,但他就這脾氣,越著急表面上越跟沒事兒人一樣。所以余涓涓一貫說他狡猾。 夏朝顏蹙眉,突然間:“給我鑰匙!” “夏朝顏。” “……” “夏朝顏?” “夏朝顏??!” “干嘛呀媽,睡覺呢!”深更半夜了,朝顏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一臉的不高興。 “我問你,那個齊唯杉是誰?”許聞芹才不管她的反應(yīng),一把將被子掀了起來。 夏朝顏揉揉眼睛,沒好氣地:“怎么了?你們跟人家爸爸在外面坐了半天了,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她事先可一點兒也不知道人家爸爸居然當晚就親自上門道謝來了。心想夠小題大做的,再看看許聞芹的臉色,外帶想到她渾不吝的脾氣,簡直沮喪。 煩不煩?也不知道為什么,mama對她向來管束得簡直有點神經(jīng)質(zhì)。高一那年,班里有個男生轉(zhuǎn)學,上門來找她告別。朝顏清晰地記得他有著細細的眉,狹長的眼,很文弱的長相,很靦腆,才被許聞芹盤問了幾句就臉漲得通紅,落荒而逃。朝顏當然有幾分歉意。記得一次作業(yè),她忘了帶橡皮,正尋找間,斜后方的他看到了,微笑著送來給她:“拿著用吧?!背併躲犊粗纪苏f聲謝謝,直到身后羅憩樹nongnong的鼻音響起:“自修時間,不能隨意下座位!”她當時想,跟動不動招惹她的羅憩樹比,那個溫暖的笑容真像個天使。 聽完女兒沒精打采哈欠連天的解釋,許聞芹終于釋然:“哦?!辈贿^她還是加重語氣地,“夏朝顏我告訴你,女孩子,一定要小心!”小心什么呢?她沒什么文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很奇怪的心里有點不得勁兒。 “媽!”朝顏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我到底是怎么了???”“好了好了,”許聞芹哄她,眼里閃過一陣莫名的擔憂,不過只是瞬間,她便恢復了慣常的嚴厲,“知道晚晴干嘛去了嗎?這么晚還不回來?”朝顏又打了個哈欠,心不在焉:“不知道呀,他沒跟我說。” 許聞芹慍怒地:“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瞎淘,看我哪天不告訴你爸!”朝顏不置可否,重又闔眼。許聞芹起身,臨出門前,轉(zhuǎn)身問了句:“你事先知不知道那個齊什么的他爸爸是干什么的?”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夏朝顏莫名其妙地睜眼,搖搖頭。 許聞芹不再說什么,推門便出去了。 許聞芹后來一定后悔。 如果不是當初的一念之差,后來的許多事,可能就不會發(fā)生。 高考完了,也發(fā)了榜,有如意的,也有不開心的,但總算人生一段旅途已經(jīng)過去,眾人好像籠中飛出的鳥,心散得如地上亂蹦的黃豆,怎么聚都聚不齊。 “夏朝顏,暑假到哪里去玩?”鄰座的黃睿靜伸過頭來問。夏朝顏不答,一邊收拾一邊問,“你呢?”“她呀,”旁邊的丘悅插上一句,“香港購物咯,她mama可舍不得虧待她?!秉S睿靜伸手去撓她,“你還不是要去新馬泰,切,酸我干什么呀?”夏朝顏笑瞇瞇看著她們鬧騰,一旁的羅憩樹突然開腔:“下周組織一次畢業(yè)游,去黃山,離家近,想去的可以報名。”他想想,補充了一句,“大家也是最后一次聚會了,又花不了多少錢,希望有時間的同學都參加?!北娙艘黄序v,說登記就登記,羅憩樹那兒立馬排起了長隊。 朝顏坐在座位上,有點躊躇,但想想家里的境況還是沒有動彈。 人潮漸漸散去,三三兩兩的學生們都跑到門外去合影去了,羅憩樹抬起頭來,朝她叫:“夏朝顏,你去不去?”有點奇怪的是,他考上了一般人夢寐以求的北大,但好像看上去也沒高興到哪兒去。不過,他向來就是陰陽怪氣的不是? 朝顏眨眨眼,剛想搖頭,羅憩樹已經(jīng)一屁股坐了過來,啪的一聲把登記簿往她面前一扔,托腮,有點冷冷地盯著她:“不去?”不就做了個小營業(yè)員嗎,有癮了是吧?夏朝顏詫異:“你怎么知道?”羅憩樹挑挑眉,干脆而不容她反駁地:“那就是去了?”他唰唰唰大筆一揮,“下周一集中,時間地點另行通知?!?/br> 黃山之行,安全正點,皆大歡喜。半道上碰到一個孕婦臨時出狀況,全班還集體當了一次雷鋒。 回來的路上,羅憩樹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還有沒有人沒上車?”他到處看了看,點了點人數(shù),“行了,馬上就要開車了,都記仔細了啊,還有人拉東西沒有??”底下有人嘻嘻哈哈地:“老班,這么敬業(yè)啊,還要站好革命最后一班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