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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有絲毫的掩飾,而是順理成章地將這雜役丫鬟收入房中。 這許長瑞除了一副好皮囊,渾身上下一無是處,委實不是什么良人。玲慧郡主心中恨極了,滿腔的怒火無從發(fā)泄,只能將拿身邊的人來出氣。 早上小丫鬟為她梳妝打扮,不過是因為一副紅翡翠滴珠耳環(huán)不合她的心意,她便一巴掌甩了過去。 小丫鬟立刻跪到地上,哆哆嗦嗦地求饒:“少夫人饒命!” 玲慧郡主聽著她對自己的稱呼,只覺得分外刺耳。她當(dāng)即拿起桌上的茶杯朝小丫鬟身上潑了過去,惱怒地道:“說了多少遍,不許叫我少夫人!” 小丫鬟被guntang的茶水濺了一身,疼極了,但一聲也不敢吭:“是、是,郡主,奴婢知錯……” 玲慧郡主被她的求饒聲鬧得心煩意亂,一時想起那狐媚蹄子的模樣,“還不快滾出去?!?/br> 小丫鬟卻是如釋重負(fù)一般,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慌張地退出了房間。 她剛掩上門,便碰著了玲慧郡主的大丫鬟司琴迎面走來。 小丫鬟驚慌失措地喚了一聲:“司琴jiejie?!?/br> 司琴自是聽到了屋內(nèi)的斥責(zé)聲,不由皺眉,問:“你怎么又惹怒了郡主?” 小丫鬟誠惶誠恐地回答道:“郡主不滿意奴婢挑的耳環(huán),一怒之下便……”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司琴打斷了她,將她打發(fā)下去。 她推開門,走到玲慧郡主身后,壓低聲音道:“郡主,您吩咐奴婢做的事,奴婢已經(jīng)找人辦下去了?!?/br> 玲慧郡主還對著銅鏡中滿頭珠翠的自己生著悶氣,此時聽了司琴的話,不由一怔,眉眼瞬間舒展開來。 她終于露出一抹笑容,道:“司琴,這許府之中,還是你最貼心?!?/br> 司琴笑著夸贊道:“郡主這一招真是妙極了,既不會讓人輕易查出在幕后cao縱之人是郡主,又能” 玲慧郡主哼了聲,說:“這是自然,那蘇琬讓本郡主過得不好,本郡主也不會讓她好過!這下大家都知道那蘇郡王府出的都是什么人呢了。壞了名聲,她這輩子也別想嫁人了。”一頓,語氣重重了幾分,“不過,連累她名聲的可不是本郡主,是她那好二哥,要怪就怪他去吧!” “郡主,不好了!” 主仆二人正在屋中談?wù)撝苁?,卻有一人忽地將門撞開,沖入屋中。 “怎么不好了?”玲慧郡主美目一瞪,將那人定在了原地。 進(jìn)門之人,是她另一位心腹丫鬟司畫,與司琴一樣,同樣是隨同她從靖安王府陪嫁過來的。 司畫氣喘吁吁,卻不敢再上前一步,只好著急地道:“郡主,那……那,香雪樓被官府查封了,原來那個叫錦靈的花魁是官府通緝的逃犯,那群紈绔子弟都被官府抓了起來。官府的人說,他們包庇朝廷重犯,是殺頭的大罪?!?/br> 玲慧郡主登時瞪大了眼睛:“什么?!” 司琴也是大吃一驚:“怎會這樣?” 玲慧郡主回過神來,不由瞪向司琴,厲聲質(zhì)問道:“司琴,你不是說這事絕對萬無一失的嗎?” “郡主,那、那花魁也是這般保證的。她是王爺帶回來的人,我原以為她……”司琴也慌了起來,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語無倫次道,“這、這都是奴婢的錯?!?/br> 玲慧郡主不理會她,看向了司畫,問:“那賤人呢?” 司畫道:“那個叫錦靈的花魁聽聞風(fēng)聲不對,便提前逃了??蛇@要緊的時刻,她還敢跑到許尚書府來找郡主,奴婢已命人將她關(guān)進(jìn)柴房里了。” 玲慧郡主皺起眉,思索一番,道:“先帶我過去看看她?!?/br> “是?!?/br> 司琴連忙從地上起來,與司畫一起走在前頭,為她引路。 只是,當(dāng)玲慧郡主一行來到柴房時,卻發(fā)現(xiàn)柴房的大門趟開,里面空無一人。 玲慧郡主往里頭瞧了一眼,美目一瞪:“人呢?” 司琴急忙喚來看守柴房的奴仆,問:“關(guān)在里頭的那個姑娘呢?” “回少夫人的話,剛才小少爺回來了,剛好瞧見小奴要將那位姑娘關(guān)進(jìn)柴房?!迸偷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然后少爺一腳將小奴踹開,把那姑娘搶走了。好像……是把她帶到房中去了。” 玲慧郡主的心揪緊了一下。 一行人不再遲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入了許長瑞的院子。 守在門外的心腹頓覺不妙,連忙上前阻止。 “哎哎,少夫人。少爺現(xiàn)在正在沐浴,不能——” “滾開!”玲慧郡主不耐地將他推開,司琴和司畫會意,走上前去,將房間的門撞開了。 她步當(dāng)兩步走了進(jìn)去,而屋子里頭,正上演著讓她目眥盡裂的一幕。 玲慧郡主一雙眼睛充紅—— “不要……公子,求求你不要……” 紗帳曼舞,床榻上兩具身軀交纏,屋中彌漫著羞人的氣息,與香料燃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 門被撞開的聲音似是驚擾到房中的人。 床榻上的女人發(fā)出一聲尖叫,掙扎著將壓身上的人推開。 許長瑞被推倒在一旁,閉著眼睛,滿臉通紅,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而那名寸縷不著的女子則將一旁的被子卷到身上,蜷縮在床角邊抱著身體瑟瑟發(fā)抖,無措地看著玲慧郡主一行。她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半掩在被子底下的身體上,布滿了歡愛的痕跡。 * 晌午過后,永平公主到蘇府來尋蘇琬。 “阿琬,你最近怎么都不來找我?”剛見面,她便拉過蘇琬的手,親熱地說道,“一段日子沒見,怪想念你的。” 蘇琬道:“最近我……” “你還在為端郡王出征的事而擔(dān)憂嗎?”永平公主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不由安慰她道,“不必太過擔(dān)心,端郡王用兵如神,以前從未打過敗仗。這一仗,也絕對會凱旋歸來的?!?/br> 她自然是聽說了這事的,這番來找蘇琬,也有來撫慰她的意思。 一頓,她微微皺了皺眉:“至于七皇兄……你也不必將他放在心上,早上彈劾他的奏折已經(jīng)堆滿了父皇的案桌,父皇是明事理之人,絕對不會讓他的狼子野心得逞的?!?/br> 聽到永平公主提起沈桓,蘇琬只“嗯”了一聲,隨意點了一下頭,并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比起從旁人的議論中得知這個消息,她更想親耳從他口中聽到他的解釋。 但是,蘇琬此刻并不想見到沈桓,也不想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