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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好,香凝早已拿了幾盒點心過來。 許姝輕輕咬了幾口玫瑰膏,算是墊墊肚子。 宮里規(guī)矩多,湯湯水水喝多了,總不方便。而且,宮里貴人也多,等到擺膳還不得什么時候呢。 何況,今年的萬壽節(jié)又出了這么一茬,這個時候,怕是人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沒一會兒,大夫人顧氏就差人過來說,該動身了。 因著許婉三天前已經(jīng)回了靖南王府,今天的女眷除了顧氏,齊氏之外,也就唯有如今的清溪郡主許姝了。 一路上,因為京城的流言,顧氏和齊氏也都沉默著。圣上這次大肆cao辦萬壽節(jié),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弄成了這樣,面子可真丟大發(fā)了。 不知今天會不會生了什么事兒。 圣上若是動了雷霆之怒,也不知是哪家做了這倒霉鬼。 許姝雖說也不敢篤定這一世就真的和上一世一樣,可那戶部侍郎趙康卻是逃不過的。 說實話,許姝其實并不記得,上一世這個時候有沒有過這樣的流言蜚語,她絞盡腦汁想是不是她忽略了些什么,可最終卻還是找不到答案。 快到宮門時,瞧著越來越近的紅墻綠瓦,當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一入深宮萬重門。許姝抑制不住的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身上也出了些冷汗。 顧氏和齊氏也是滿腹心思,也沒發(fā)覺許姝有什么不好。下了馬車之后,隨著前面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就邁進了宮門。 因為先皇后寧氏去世多年,中宮之位懸空。依著慣例,眾人都會往鄭太后的慈寧宮去先拜見鄭太后。諸位妃嬪,世子妃,外命婦,自然也會往慈寧宮去。 可前面帶路的小太監(jiān),竟領(lǐng)著她們到了內(nèi)宮的西南方向。許姝上一世畢竟在這內(nèi)廷呆過多年,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顧氏和齊氏,原先倒沒察覺出來,可慢慢的,神色間也多了些疑惑。 “公公,您……”顧氏猶豫了下,剛準備開口,卻見那小太監(jiān)弓著身子,不動聲色道:“今個兒一大早,慈寧宮就傳出消息,說是太后娘娘染了風寒。所以今個兒便先往翊坤宮貴妃娘娘那里。” 顧氏面上帶著笑,然而心里如何能不明白,太后這是遭了圣上的猜忌和厭惡了。 長長的宮道上靜悄悄的,路過的宮女和小太監(jiān),也皆屏氣凝神,許姝瞧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嘀咕,這哪里像是過壽。 第40章 得意 慈寧宮 鄭太后都要給氣糊涂了,今個兒這樣特殊的日子,那些命婦外命婦還有宮里的妃嬪皆得到慈寧宮拜見她,這不,天還沒亮,她就起身了??蓜傇趯m女的侍奉下?lián)Q好吉服,卻見乾清宮的小太監(jiān)石階過來傳話,因著這幾日外面的流言蜚語,鄭太后心里其實早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可到底也沒表露出來,損了她的威嚴。 直到聽他說成元帝對外宣稱她染了風寒,這些天閉宮靜養(yǎng),至于那些命婦和妃嬪皆改去翊坤宮,自有淑貴妃來張羅。 自從鄭太后當了這太后,她何曾有過這般沒臉的時候,她險些沒站穩(wěn)。 鄭太后怒不可歇,恨不得把這讓他顏面盡失的奴才拉出去杖斃??伤?,她發(fā)落一個奴才是小,這宮里人多口雜,到時候自己更成了笑話。 等石階走了之后,鄭太后再也忍不住,把身側(cè)的茶杯給甩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聲響中,宮女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了一地。 殷錦嫻卻在這時,高高興興的從西暖閣過來了。 因著太后娘娘的憐愛,這幾日她一直都住在慈寧宮的西暖閣。想著今個兒大夫人和幾位jiejie入宮也會來給姑祖母請安,殷錦嫻心中就得意極了。 姑祖母讓她入宮小住這些日子,這是何等的榮寵,且讓二jiejie和許姝她們看看,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一大早,殷錦嫻就精心裝扮起來,她素來會討巧賣乖,這幾日的功夫,鄭太后已經(jīng)給賞賜了她好多寶貝,這不,方才她纖細的手指在妝匣里足足挑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才選了一個東珠木蘭紋珠花。 隨她一同入宮的丫鬟寶雀見她心情這么好,忙奉承道:“小姐,太后娘娘這么寵著您,您何不求太后娘娘施恩,撮合撮合您和三殿下?!?/br> 寶雀是她的貼身丫鬟,這些年,多少也瞧出小姐對三殿下的一些心思。只是小姐是庶出,而三殿下又是淑貴妃娘娘所出,這事就有些棘手了。 可瞅著太后娘娘對自家姑娘的憐惜,寶雀突然覺得,或許真的能成呢,事在人為,不試一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呢? “您好好和太后娘娘說道說道,總好過等大夫人給您體面,不是嗎?” 幾句話說的殷錦嫻心中頓時也是七上八下的,其實即便寶雀不說,她這心里,何嘗沒有這樣的打算。她有些心思凝重,喃喃道:“你說的對,這萬壽節(jié)圣上都要把二jiejie指給昱王世子爺了,按說三殿下也到了指婚的年紀,若是到時候由太后娘娘開口,眾目睽睽之下,淑貴妃怕也不好意思直接拂了姑祖母的面子,指不定這事兒就成了呢?!?/br> 想著這些年自己因為是庶出,闔府上下的姐妹皆瞧不上她,殷錦嫻的心就如針扎一般。尤其是上次許老夫人做壽,她雖說的確有些口無遮攔,可難道她說錯了嗎?二jiejie早已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豈是她暗地里嘀咕幾句,就壞了名聲的。 那日回去之后,大夫人直接就讓人拿了戒尺,啪啪的直打的她犯哆嗦。 “你雖不是我生的,可這些年你二jiejie待你如何?竟讓你這樣不知所謂的在外面嚼舌根!” “許老夫人壽辰,那么多人看著,你這讓我們定國公府顏面何存,我原以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難免有失沉穩(wěn),如今看看,根本就是白眼狼。” 回想起那一日,殷錦嫻沒有羞愧,只有nongnong的不甘。她是姑娘家,怎好直接拿了戒尺打她。記得小時候她們剛開始讀書識字,先生交代的作業(yè)如果沒寫完,那也是身邊侍讀的丫鬟替她們受罰的。大夫人不過因為她是庶出,她故意羞、辱她。 打定主意之后,殷錦嫻就興沖沖的往鄭太后那邊去了。 可她剛踏進殿門,就看到宮女們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就連平日里頗得太后娘娘臉面的桂嬤嬤,也低垂著眼瞼,一臉的凝重。 殷錦嫻震驚的站在那里,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