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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姝知道,在京城諸多貴女眼中,二表哥溫婉爾雅,人又長得俊朗,又飽腹詩書,不知早已經(jīng)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許。 更別說,二表哥如今房里連個侍奉的丫鬟都沒。就讓許姝此刻來說,她也覺得,能嫁給二表哥似乎是她逃離上一世命運最佳的選擇。 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彷徨。 重活一世,她有太多的考量,太多的掙扎,再也不可能只顧著自己。 上一世,乾清宮那一道圣旨,可以說改變了她人生的軌跡。想到這些,她也不由一陣心慌。 可不管怎么,她總該去問問二表哥的心意。 這廂,許姝還未來得及找殷延坤聊聊。府邸卻早已經(jīng)有丫鬟們私底下傳她不久就要嫁給二表哥了。 其實這些年,府邸上上下下的人誰不知道外祖母的心思,所以這事兒倒也不算猝不及防。如今不過是更添了一些喜慶。 就連琥珀和香凝,從鶴安堂出來的時候,也是難掩欣喜。或許比起許府,她們兩人更習慣定國公府的生活吧。 許姝故作不知的緩步回了寶林院。 也不知是昨個兒喝酒后勁、兒有些大,還是真的有些疲憊,用過午膳之后,她便懶懶的靠在大引枕上,小憩起來。 誰知,睡意朦朧之際,她突地坐了起來。 她懊惱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心道難道人家都說喝酒誤事,她竟然忘記了,那日讓小鸚鵡帶給鎮(zhèn)北王的信箋中,她和鎮(zhèn)北王約了今日未時在城南書肆見面。 這些年,許姝沒少往書肆去,所以她今個兒過去,也不會招人懷疑。而那鎮(zhèn)北王,許姝更不擔心,他肯定也會掩人耳目的。 琥珀和香凝干事也算干凈利落,不一會兒,就安排好了隨行的婆子。 許姝滿意的點點頭。 車上,許姝半闔著眼睛,對于和這位鎮(zhèn)北王的會面,其實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該怎么才能讓鎮(zhèn)北王不起了疑心呢? 她不認為自己能在這位赫赫有名的鎮(zhèn)北王面前,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所以事情就只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鎮(zhèn)北王無從踹側(cè)了。 “一會兒去了百草屋,你們且在外面等著就好,記住了,今個兒的事兒誰都不許說出去?!?/br> 下車前,許姝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琥珀一番。 百草屋不算是書肆最大的書屋,卻在胡同深處,一般人很難尋來的。 等她推門進去時,毫無疑問,鎮(zhèn)北王早就到了。 許姝輕輕咬了咬嘴唇,開口想要說什么,卻見傅祈鈺緩步向她走來,“本王還從未這么等過一個人呢,這若是本王的屬下,定逃不過軍、法處置的?!?/br> 許姝一時有些赧顏。 傅祈鈺見此,卻是嘴角一挑:“清溪郡主,那日本王接到你的信箋之后,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都說清溪郡主被高寧大長公主嬌養(yǎng)在身邊,可看清溪郡主的膽識,卻不亞于本王手下那些征戰(zhàn)沙場的弟兄?!?/br> 說著,他掏出了許姝給他的信箋,看著上面赫赫然那個胤字,他的神色更是有些隱晦不明。 “還有就是,郡主特意在這紙上寫了胤字,本王更覺詫異了,難不成郡主有何深意?!?/br> 見他越逼越近,許姝緩緩抬眸,視線像是要深入他的眼底,“我只是想和王爺做個交易。至于那胤字有何深意,王爺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br> 傅祈鈺原本還有些揶揄的眼神瞬間變得一陣寒冽,就仿若刀鋒一般,看向許姝。 半晌,他嗤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果然,本王沒看錯人。不過本王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本王怎么就揣著明白裝糊涂了?!?/br> 空氣瞬間變得一陣凝滯,許姝知道自己賴不掉的,她既然想和鎮(zhèn)北王做交易,就不能在這個時候,選擇逃避。 她緊緊握著手,指甲幾乎都陷入了掌心,幽幽道:“王爺赫赫戰(zhàn)功,卻也逃不過功高震主。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br> “加之如今閹黨橫行,名不聊生,王爺已經(jīng)置身于權(quán)、利的漩渦中,恐怕最后要的是整個天下?!?/br> 雖然早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一般,可真正聽到她這些話之后,傅祈鈺還是難掩贊賞和驚訝。 這個念頭,他可從未道給外人的。唯有他麾下的軍師戚宗知道。真是太詭異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渾然未覺中,他略帶薄繭的手已經(jīng)掐在了許姝的頸側(cè)。 許姝身子猛的一僵,卻也只能強裝淡定,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王爺難道是想滅、口?這不應(yīng)該是王爺?shù)臑槿税??!?/br> 傅祈鈺纖長的手指有些玩味的劃過她的頸側(cè),似真似假道:“清溪郡主果然不一般?!?/br> “不過,本王可以告訴你,若今個兒這話是出自別人之口,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沒命了?!?/br> 說完,傅祈鈺又道:“只是不知,郡主想和本王做什么交易?!?/br> 許姝看他一眼,沉聲道:“聽聞王爺身邊有兩位大將,朱濠和郭璋。王爺難道從未想過,有人生了異心嗎?” “要知道,王爺出身寒微,卻赫赫戰(zhàn)功,成為手握重、兵的鎮(zhèn)北王,天下人誰不敬仰??赏鯛斈耍诵碾y測。何況,圣上早就對您心存忌憚,這個時候,若有人肯揣測圣意,少不得日后加官進爵?!?/br> 傅祈鈺的指尖暮的一緊,看向許姝的目光,變得愈發(fā)犀利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還只是驚訝,那么現(xiàn)在,他心中早已經(jīng)是波濤駭浪。 朱濠,郭璋,他最器重的兩位兄弟,這些年雖他沖鋒陷陣,他如何相信,他們中有人會生了異心。 “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許姝卻是蹙眉:“我偶爾得知這位朱將、軍和宮里的馮公公有書信往來?!?/br> 傅祈鈺笑道:“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司禮監(jiān)掌印兼稟筆太監(jiān)馮振和誰有來信,你如何能知曉?” 許姝頓了頓,道:“王爺別忘了,高寧大長公主當年可有從龍之功,這些年雖說鮮少插手朝堂之事,可在宮里也是有自己的眼線的?!?/br> 傅祈鈺皺皺眉,沒有說話。 第54章 幕僚 慈寧宮 鄭太后慣喜歡林氏這孩子的,更別提如今她有了身孕。 這些年,鄭太后對五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