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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例請假加入了班級活動,這會卻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因為對蔡敬來說,羅冰是不一樣的。班里的同學大多家庭條件都不錯,只有羅冰和他同病相憐,她對他來說有種本能的吸引力。但是蔡敬不承認自己喜歡羅冰,也沒有表露過一點,因為羅冰聰明漂亮,在還不知窮富階級為何物的少年階段,她喜歡上徐西臨不算高攀。但蔡敬不一樣,哪怕他的文章能寫出一朵瀟瀟打馬狀元花來,高考也至多只能拿滿作文那六十分,對上他那一塌糊涂的理科綜合和數(shù)學,也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別人的前途是“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他的前途是超級瑪麗里的移動板,非得掙著命去跳、去奔不可。所以喜歡誰都是不應該的,癩蛤蟆就該吃素。他只是時常在別人哄徐西臨和羅冰的時候,心里常常“咯噔”一下。今天“咯噔”得重了,蔡敬胸口有點疼。徐西臨沒留意,他渾身尷尬地坐回竇尋身邊,就聽竇尋忽然開口說:“沒勁,走吧?”徐西臨不知道他怎么又煩了,然而這建議正中下懷,他一看表,也快十二點了,就說:“行,我喝杯水,這就走?!?/br>竇尋聽了,立刻拎過一瓶冰紅茶,擰開蓋遞給他,大有動作慢了就要給他灌下去的意思。徐西臨無可奈何地接過去,竇尋已經(jīng)歸心似箭地站起來去拿他們倆的書包了。老成湊過來小聲問:“竇仙兒怎么了?”“誰他媽知道?!毙煳髋R心想。同時對老成順口胡謅了一句:“困了,想回家了。”吳濤見縫插針地討人嫌:“看看,都是你們玩不開,把咱們天才玩得都困了——趕緊再抽一輪?!?/br>吳濤這天晚上格外來勁,不知道是“成人儀式”刺激到了他什么,要消哪門子的閑愁,他很快鬧鬧哄哄地給每個人又抽了一次,徐西臨無所謂地隨便拿了一張,吳濤則把最后一張牌扣在了桌子上,對竇尋說:“我給你放這了!”竇尋拎著包在旁邊等徐西臨,沒理他。吳濤的臉色沉了沉。這時,抽到小王的人已經(jīng)亮了牌,順口說:“三和七?!?/br>吳濤慢吞吞地翻開自己的大王牌,一臉恨不能昭告天下的作弊樣,說:“你們別老報電話號碼,也點個‘帶人’的,讓本王說話有點力度?!?/br>小王從善如流地改口:“那就三跟……國王老k?”老k叫了三遍,沒人應,吳濤迫不及待地一步上前,翻開了放在桌上那張牌,然后他抬眼斜著竇尋:“大仙兒,你中了一個晚彩,玩完這局再走嘛?!?/br>徐西臨懷疑吳濤根本就是發(fā)牌的時候看見了竇尋的那張,故意引誘小王點的。“三是誰?”眾人沒人吭聲,各自面面相覷了一會,徐西臨心想:“不會吧?”他翻開方才隨手接的牌一看,果然,又中了招,吳濤也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你?”徐西臨二話不說,一躍而起:“今天就先玩到這吧,我們先走了?!?/br>吳濤迅速反應過來:“門堵住,不許跑!”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才不管他們暗潮洶涌,立刻一擁而上地堵住了門,老成和吳濤一左一右地押住徐西臨。吳濤:“要打此路過得留下買路財,玩完這把就讓你倆走。”老成:“說得對,圣旨呢?”徐西臨簡直想糊老成這二百五一臉,狗屁不懂,什么哄都起。吳濤說:“老k坐在那,黑三把手機調(diào)成振動,從老k的左褲腿塞進去,再從右褲腿拿出來,必須得從前面走,中間停留滿三十秒,姥爺負責連續(xù)打電話。”徐西臨:“……”這就是故意玩人了,他看了竇尋一眼,也不知道竇尋是氣壞了,還是根本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個玩法,面無表情地拎著兩個書包站在那。徐西臨:“濤哥,玩歸玩,得適可而止?!?/br>吳濤心里一直很討厭徐西臨護著竇尋,在他心里,跟竇尋的過節(jié)壓根就沒翻頁,只是平時不好光明正大地找回來,總算找到個挾私報復的機會:“這才哪到哪?團座,今天就玩這么一會,你可都沒勁兩次了——你要真那么偏向他,不玩‘過橋’也行,要不然你們倆就‘法式’四十秒,掐點計時?!?/br>徐西臨也有點火了。開玩笑鬧著玩他是不在乎的,但是惡意的針對就很沒意思了。吳濤得意洋洋:“這回不許借位,我們都看著呢,你自己選?!?/br>老成可能喝多了,丁點看不懂人臉色,屁顛屁顛地在旁邊傻樂:“選選選!”徐西臨:“……cao?!?/br>竇尋傻了吧唧地站在旁邊,徐西臨懷疑他可能都沒聽懂“法式”什么意思——竇尋平時的消遣是出門跑步或者窩在家里看各種不知所云的書,偶爾上網(wǎng)跟人下下棋,連電視都不看。徐西臨遞給竇尋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竇尋滿臉莫名其妙。徐西臨:“親完就走,說好了。”吳濤雙手抱在胸前,高高地挑起眉。徐西臨拽過竇尋,蜻蜓點水地在他嘴唇上蹭了一下,一觸即放:“行了吧?走。”竇尋:“……”他保持著面無表情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四肢都僵硬了,一手拎的書包差點掉在地上。“慢著!”吳濤對徐西臨的偏袒不滿到了極點,“法式呢?四十秒呢?老徐你別他娘的裝純行嗎,在網(wǎng)吧看片的時候就你純潔地蒙著眼嗎?”有個女生竊竊地笑:“哦?看片?”很快被注意到氣氛不對的同學拉了一把。吳濤囂張地拿著麥克風大聲說:“誰給我塊表?”老成本來想摘下手表遞過去,被余依然悄悄按住了。竇尋根本沒聽見別人說什么,他還沒從剛才的冰凍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徐西臨忽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竇尋的眼珠輕輕地動了一下,隨后他腦子里“嗡”一聲,眼睛瞬間睜大了三圈,嘴里送進了一個溫熱而柔軟的東西,嚇得他一動不敢動,一股冰紅茶的味道逐漸彌漫開,自口至鼻,讓他的嗅覺和味覺串通一氣地短了路。徐西臨什么時候從他手里拽走的書包,什么時候拉著他離開的包房,什么時候坐上的出租車,什么時候到的家,竇尋一概是印象模糊的。直到半夜三更,他已經(jīng)安全到家躺回了床上,竇尋突然詐尸一樣地爬了起來,鉆到廚房,扒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