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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竇尋五迷三道地受此驚嚇,也沒看清敵人什么來路,先慌慌張張地?cái)堊⌒煳髋R,一邊做好了跟鳥干一架的準(zhǔn)備,一邊沒輕沒重地按著徐西臨的脖子,好像想把他團(tuán)成一團(tuán),塞進(jìn)懷里。第32章貪心高三周末跟狐朋狗友出去就算了,但還喝了酒,這就有點(diǎn)交代不過去了,所以徐西臨的本意是“悄悄的進(jìn)村,打槍的不要”,不料被家里的鳥祖宗和竇尋聯(lián)手泄露了形跡。只好挨著杜阿姨和外婆一左一右的嘮嘮叨叨,滿頭大汗地拖著竇尋上樓。杜阿姨:“看著點(diǎn),別摔了他?!?/br>徐西臨趕緊回頭擺手:“沒事,您不用管?!?/br>灰鸚鵡見有人給它撐腰,很矜持地閉了嘴,而竇尋還不肯善罷甘休,一步一順拐地上樓上了一半,他鄭重其事地轉(zhuǎn)過頭來,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把槍的手勢,指著架子上的灰鸚鵡宣布:“斃了你?!?/br>說完他就“開了槍”,考慮到后坐力的問題,他比劃完開槍,還將“槍口”往上一揚(yáng),然后倨傲又冷酷地上了樓。徐西臨:“……”服了。竇尋上了樓倒是還認(rèn)門,眼半睜半閉地自己進(jìn)了屋,他走到床邊,棺材板一樣平平整整地把自己砸了下去,徐西臨懷疑他磕到了腦袋,趕緊沖進(jìn)去檢查了一遍,見竇尋臉上喝出來的紅暈已經(jīng)褪下去了,一張臉慘白慘白地仰面躺在床上,右手的“武裝”還沒卸下來,正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對著那上面一槍一槍地打。喝多的人,徐西臨見過哭的,見過笑的,見過撒酒瘋討人嫌的……但一聲不吭四處打槍的還真是頭回長見識。徐西臨擺弄他出了一身汗,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薄筆記本狂扇了一通,等了三分鐘,見竇尋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好玩極了,就賤兮兮地在旁邊逗:“豆餡兒,槍斃誰呢?”竇尋同志革命意志堅(jiān)定,即使人已經(jīng)喝成了一個神槍手佐羅,嘴卻依然很嚴(yán),輕易套不出他的話來。徐西臨就搬著椅子湊過去,拿本給竇尋扇風(fēng),把那雙呆滯的目光短暫地吸引過來。徐西臨:“還認(rèn)識我嗎?”竇尋不吭聲。徐西臨動起了歪腦筋,隨口占他便宜:“我是你哥,叫聲‘哥’聽聽?!?/br>竇尋神色有點(diǎn)困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好像在追憶自己什么時候多了個哥,有點(diǎn)要叫不叫的意思。徐西臨就得寸進(jìn)尺:“不叫哥也行,叫爸爸。”竇尋聞聲臉色一變,伸手一指徐西臨的腦門:“斃了你。”徐西臨先是笑得直拍床板,笑了一會,他慢慢琢磨出這一槍里的不是滋味來,就笑不出來了。徐西臨:“你爸跟你媽……”竇尋面無表情,精確地給了他兩槍——感情他并不是隨意放槍,是點(diǎn)著人頭來的,徐西臨撐著頭看了他一會,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少憤怒,突突了這么半天還沒斃完。徐西臨以前一直覺得竇尋暴躁任性,這時候才知道那都是克制過的結(jié)果。他這么仇視社會,要是不克制,搞不好已經(jīng)去組織校園槍擊事件了。徐西臨就輕輕地問:“徐西臨呢?也斃了嗎?”竇尋聽了,把食指戳到了他的腦門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但是遲遲沒有做出開完槍以后一揚(yáng)“槍口”的動作。一股淡淡的酒味飄出來,徐西臨聞了一會,覺得自己也有點(diǎn)頭暈了。僵持了不知多久,竇尋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他驀地把手往旁邊一摔,賭氣似的重重地翻了個身,在床上掙扎了一會,不知道哪里疼,先胡亂按了按胸口,又按了按胃,然后把自己翻成了側(cè)躺,背對著徐西臨,蜷成了一個大蝦米。徐西臨在旁邊靜靜地坐了一會,領(lǐng)會了這番肢體語言——你讓我很痛苦,可還是舍不得像斃了別的痛苦一樣斃了你,只好半死不活地忍著。徐西臨心里忽然很難受,他鬼迷心竅地把扇風(fēng)用的筆記本放下了,緩緩地伸手攥住竇尋的手,醉鬼的體溫很高,燙人,他輕輕一拉,方才怎么也制不住的竇尋居然很老實(shí)地順著他的力氣轉(zhuǎn)了過來。徐西臨另一只手在空中抬了許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竇尋的脖子上,又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摸了一下,竇尋立刻敏感地瞇了瞇眼,下意識地他手上蹭了蹭。徐西臨不知怎么想起竇尋上次“試他燒不燒”的時候做的事,他微微抿了抿嘴,問竇尋:“你是不是有點(diǎn)發(fā)燒?”竇尋用了點(diǎn)力氣反握住他的手。徐西臨猶豫了一下,心里給自己找了個“正當(dāng)理由”:“我只是怕他發(fā)燒?!?/br>他這么想著,用嘴唇在竇尋的額頭上貼了一下。徐西臨這輩子唯一會的試體溫技能就是使用溫度計(jì),對溫度高低根本沒概念,手不管用,嘴自然也沒智能到哪去,可想而知沒試出什么所以然來,但他就著這個姿勢感覺到了某種異樣的親密。徐西臨的心跳忽然加速,七上八下地亂竄起來。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樓梯間鋪的都是木地板,人一踩就有“嘎吱嘎吱”的響動,徐西臨吃了一驚,猛地抬起頭來。杜阿姨顧忌男孩年紀(jì)大了,多少不方便,沒事不會到他們倆的房間來,要打掃也會提前打招呼,這會只是敲了敲門,在門口說:“喝了酒不能直接躺下,阿姨泡了點(diǎn)溫蜂蜜水,還有酸奶,就放在外面小桌上,看吃哪個舒服,自己拿?!?/br>徐西臨趕緊應(yīng)了一聲,要出去拿,一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竇尋還攥著他的手。徐西臨有幾分不自在地低聲說:“我去拿東西?!?/br>竇尋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依然抓著他不放,手指頭稍微輕了些。徐西臨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然后竇尋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去。徐西臨干咳了一聲,不敢再看他,飛快地出去胡亂拿了一杯什么,往竇尋手里一塞:“喝了?!?/br>然后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屋。徐西臨后背被汗浸透了一小塊,脖子上有根筋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一直亂跳,他一眨眼,額角一滴汗就給眨下來了,順著鼻梁往下流。徐西臨發(fā)了一會呆,洗了個半冷不熱的戰(zhàn)斗澡,然后回到書桌旁邊,拿起了徐進(jìn)的相框,迷茫地想:“我怎么辦?”過了一會,他又覺得自己有點(diǎn)可笑,這種事,哪怕他媽還活著,他也不敢大喇喇地拿出來問她,現(xiàn)在她媽不在了,他居然后知后覺地依賴起她來。徐西臨決定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