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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就是太常少卿林大人的府邸。”韓叔給二人結(jié)了錢,拉著張睿敲開了林府的大門。☆、第七章開門的是一個年紀(jì)不大的門童,一身深藍(lán)的布衣,頭上綁著一個發(fā)髻,揉著眼睛看樣子像剛睡醒。“不知二位到林府有何事?可曾下過帖子?”韓叔道:“我二人是徐州來的,這是林大人的嫡親外甥張睿,這么些年沒見到舅爺,實在不盡孝道,今年特地趕在年前來給林大人拜年?!?/br>那門童并不認(rèn)識兩人,也不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林大人的親戚,可又不好怠慢,便把兩人帶進(jìn)門房里,去內(nèi)院通報一聲。門房里生了火并不冷,小門童臨走時還給兩人倒了杯熱水。沒過多久,就聽見外面一陣吵嚷聲。“可是睿兒來了?”張睿心下一動,聽著聲音雖說有些蒼老,但中氣十足,最重要的是,聲音里難得的帶著些顫抖。門房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靛青長袍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男子大概四十余歲,蓄著胡須,頭上束著冠。“舅舅……?”林承呼吸一滯,眼圈竟然有些泛紅,伸手抓住張睿的胳膊道:“睿兒居然都長這么大了……像極了你母親……可憐她……可憐她……”張睿:“舅舅不要太難過小心身體,家母慘招不測,外甥無力為母報仇雪恨,只得投靠舅舅,這根玉簪是母親臨去前交給我的,說舅舅見到這簪子定然不會將我拒之門外?!?/br>林承道:“我就你這么一個外甥又怎會拒你門外?上一輩的事舅舅不會拉扯到你身上。只可憐你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自己卻……睿兒既然來到京中就把舅舅家當(dāng)做自己家一樣,將來舅舅在這京中為你娶門小姐,你自己挑家立戶?!?/br>韓叔聽林承這般允諾稍微放下心來,一路上還擔(dān)心林老爺會對少爺?shù)箅y,沒想到林老爺根本就沒把上一輩的事牽扯進(jìn)來,看樣子對少爺?shù)男奶垡膊皇亲鱾巍?/br>林大人領(lǐng)著張睿進(jìn)了廳堂,吩咐管家把夫人叫過來,過了一會一個身穿耦色的婦人在幾個丫鬟的扶持下走了進(jìn)來。還沒進(jìn)屋笑聲就已經(jīng)到了,像銀鈴般脆生生的,讓人心生好感。“可是那徐州來的小子?你出生時舅母還差人給你送了一對玉如意呢,只是沒瞧見人,這一晃都過了這么多年,快來讓舅母瞧瞧。”說著拉過張睿的手走近跟前。“哎呀,真真是個玉人般,要我說你長得可不像張家人,倒是像極了咱們林家人,一股子的書卷氣,老爺我說的可對?”笑著拿眼神瞧了一眼旁邊笑呵呵的林承。林承點點頭道:“睿兒確實像你娘要多些?!?/br>林夫人嘆了口氣道:“可憐睿兒小小年紀(jì)就沒了爹娘,以后就將這林府當(dāng)做自己家,缺什么就跟舅母說,可不要委屈了自己?!闭f完從前襟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張睿面色不動,心底卻按按心驚,看來自己家里的事遠(yuǎn)在京城的林府早就知道了,這樣不算,剛剛林夫人那一番話也話里有話,把林府當(dāng)做自己家,也就是明擺著,這里是林府,你姓張,要注意分寸。雖然張睿對這大宅里的事不算明白,但好歹他是個現(xiàn)代人,又不是真的孩童,這么多年的看人手段還算準(zhǔn),不然也坐不上刑偵大隊長這位置。他舅舅暫且不論,如果不是對他母親傷心那么就是太能裝了,張睿感覺林承對他娘和他還是有感情的,可這位林夫人,無論言行舉止,還有對他說的話,可見他這位舅母并不太喜歡他的來訪。聊了一會路上的起居林承道:“睿兒這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很疲憊了,舅舅就先不多留你了,呆會我讓你舅母給你安排好客房,你只管安心的在這住下,其他的不要多想?!?/br>張睿:“多謝舅舅,只怕要麻煩舅母了?!?/br>林夫人急忙道:“這孩子,竟說外道話,你與我們本就是親人,哪有外甥到舅舅家還怕麻煩的,你大表哥當(dāng)差還沒回來,二表哥和三表弟去了學(xué)府到晚上回來時叫他們陪你說話,想來你與我這老婆子也沒什么好說的,舅母先帶你去休息。張睿下去后,林承單獨留下韓叔。林承:“你姓韓是吧?”老韓急忙行禮道:“舅爺好記性,小的是韓寶柱,一直伺候在少爺身邊。”林承冷笑一聲道:“想記不住也難啊,當(dāng)年要不是你和張慶澤那莽夫從中作梗,我meimei又怎能嫁給他?平白的守了這么多年的寡……”老韓跪拜道:“那時奴才年少無知,惹怒舅老爺實在是萬分該死,請舅老爺責(zé)罰?!?/br>林承擺擺手:“得了,你起來吧,如今斯人以逝,我也不會再去追究當(dāng)年的事,我念你照顧睿兒有功,你且繼續(xù)在他身邊呆著吧?!崩享n急忙磕頭。林承:“這京中不比徐州,萬事不可魯莽,我雖與睿兒還未相處,但只怕他隨了他爹娘的性子,做事魯莽不留余地,萬一惹出了禍?zhǔn)?,可不是我一個區(qū)區(qū)的太常少卿能擺平的?!?/br>老韓:“舅爺放心,少爺年少坎坷,與其他的公子并不同,年少早熟,性子比老奴還要沉穩(wěn)三分,而且少爺對武不喜,偏愛文章……”抬頭看了看林承。“睿兒是我親外甥,他若喜歡讀書我讓他同我兩個小兒子一同去學(xué)府去上課,將來他若能考取功名,也算是我沒辜負(fù)meimei的托付?!闭f著用手指摩挲了手里的玉簪,這玉簪還是他在他meimei沒出嫁的時候送給她的。簪子是一個約定,林承欠張睿母親一件事,便以簪子為約。只是如今簪子的主人卻早已不在人世了。張睿跟著林夫人去了客房,房間里升了兩個火盆,屋里很是暖和。林夫人:“我叫奴才給你燒了水,一會你梳洗一下就先休息,睡醒后舅母再帶你去看看老夫人,老夫人想你想的緊?!?/br>張睿:“實在是麻煩舅母了,外甥都不知要怎么感謝才好。”林夫人嗔道:“瞧你說的,跟舅母還要謝來謝去的,去好好洗洗睡一覺,晚些舅母再差人來叫你?!闭f完順手給門帶上,帶著兩個丫鬟離開。張睿坐在火炕上嘆了口氣,心底暗嘆,這林夫人真是不一般,跟她說話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自己還是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舉人什么的,當(dāng)個小官搬出林府吧,寄人籬下的感覺實在壞透了!不一會兩個小斯把沐浴用的木桶抬了進(jìn)來,接著一桶熱水一桶涼水的參著倒了多半桶,其中一個小斯退下,另一個小斯要伺候張睿洗澡。張睿雖有個少爺身子,但骨子里還是個自立的大老爺們,被別人伺候這種事可享受不來,就算是路上也沒讓韓叔幫他洗過澡,直接遣小斯出去,自己跳進(jìn)木桶。“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