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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睿疑惑:“你怎么知道?!?/br>林孝民小臉略紅道:“當時我嚇壞了,只看著你朝那人走過去道謝……”張睿起身,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折好道:“你幫我把披風還給周夫子就說……多謝他?!?/br>風波過去后,學府的日子安寧伴著無聊,每日除了要完成夫子布置的課業(yè),還要把往年的科考題目寫一遍,并且練習書法,雖說這身體的字不錯,但不是每個科考官都喜歡顏體,古代科考字跡很重要,重要到有的時候考官只是略一看字,見字寫的不好直接就涮掉了也是有的,字寫的好了,人家才愿意多看幾眼,萬一對了心情,沒準直接就中了探花,升官、發(fā)財、娶一房男妻,這么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當然這都是張睿自己臆想的,科考哪有那么簡單,大周每三年舉行一次科考,光去年,參加科考的人就超過了六十萬人,這么多人最終能中榜的簡直就是千里挑一。雖然京都學府的學子不用參加秋闈,直接參加春闈,避免了直接被涮掉丟了學府臉的危險,但畢竟人數(shù)眾多,千人過獨木橋,誰能過去,單靠運氣是行不通的,基本功必須扎實。腦袋好學習快,這是不變的常理,上輩子張睿腦子也不錯,但學的理科,對文科一點興趣都沒有,這輩子可能是受身體的影響,對文字特別敏感,做出的文章和策論不止一次被柳夫子稱贊,還曾舉薦過他去甲班。或許是在丙班呆的時間長了對班里產(chǎn)生了感情,這些單純友善的孩子仿佛讓他回到自己的學生時代拒絕了夫子的好意,一直呆在丙班。中午吃過午飯,張睿拿著一本自己訂冊的策文在外面看,這陣子天氣有些轉(zhuǎn)暖,披著披風坐在凳子上曬曬太陽,有時候感覺像突然回到現(xiàn)代一樣。看著看著,書被一團陰影擋住,張睿抬起頭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皸钆d鈺?”楊興鈺一聲不響的坐在他身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張睿看了看他,這少年身上雖然還有頹廢的氣息,但已經(jīng)與原來那副模樣有了很大的差別。“我是來跟你說聲抱歉的。”張睿:“?”楊興鈺轉(zhuǎn)過頭道:“那日在學府對張公子貿(mào)然出手實在是失禮,所以特來與你說聲對不起?!?/br>張睿笑笑道:“無妨,反正你又沒在我這占到便宜?!?/br>楊興鈺嘆了口氣道:“知道是父親害死了母親和弟弟后,很長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父親……我從未想過父親會毒死弟弟,我與興寶感情很好,他從小體弱多病,我事事都讓著他,可是……母親也從未對我有過一絲不好,父親口中所謂的生身母親我一點印象一點感情都沒有……”最后他眼眶通紅語無倫次不知道想說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去說。張睿拍拍他肩膀道:“世事難料,你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要拒絕,你可以試著接受或者試著忘記?!?/br>楊興鈺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盡領口。“今日我只是與你道歉……順便道別,我已經(jīng)報名從軍了,明日便會被跟隨大軍去邊疆,或許一輩子也不能回來了,可心里這些話不知與誰述說。今日……謝謝你。”說完起身行一重禮轉(zhuǎn)身離開。張睿看著這少年的背影,微笑起來,這孩子經(jīng)受了這樣的磨礪,能堅韌不倒或許他日再見時,已經(jīng)另一番模樣了。☆、二十四張睿拿起書準備繼續(xù)看,余光瞥見遠處走過來一人,那人墨色長袍,袖口金絲繡的暗花,玉冠束發(fā),雙眉微挑。“張睿,好久不見?!?/br>張睿方下手里書道:“王爺,好久不見?!?/br>聽到這個稱呼,周隱輕挑眉毛道:“總叫王爺未免太過生疏,不如同仲昕他們叫我字如何?”張睿暗道:王爺你字是什么來著?但是這話當面問出來可能不太好?!安桓遥桓?,草民何德何能直呼王爺?shù)淖痔??!?/br>周隱道:“為何不能,你如不愿喚我的字,直接喊我名字也可,其實我也不太喜歡父皇給我提的字?!?/br>張睿燦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雖然直呼王爺名字更無禮,但好過忘了他字吧……“這陣子怎么也不見你來學府教音律呢?”周隱撩起前擺,坐在張睿身旁道:“還有十多天就是皇兄的壽辰,這幾日都在忙著這件事?!?/br>身邊淡淡的藥味,熟悉又有些陌生。張睿吸吸鼻子道:“王爺每日都需服用藥嗎?”周隱道:“嗯,每日都喝?!?/br>“這么苦也能喝下去?”張睿咂舌。周隱一笑:“剛喝的時候的確很不愛喝,每次喝藥都忍不住吐出來,后來日子久了就習慣了,現(xiàn)在吃什么東西都是藥味都是苦的?!?/br>張睿略微同情這位王爺了,錦衣玉食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鐺……鐺……鐺……”古銅的鐘聲回蕩在學府里。張睿起身道:“午休時間結(jié)束了,有時間再與王爺聊?!?/br>周隱站起來道:“嗯,你答應我沐修請你吃飯可別忘了,我會叫湛清去林府給你下帖子。”張睿忙道:“不必這么麻煩,只需遣人告知我一下就好?!?/br>周隱點點頭,突然伸出手朝張睿頭比劃了一下?!拔矣X得,你比第一次相遇時長高了不少?!?/br>張睿胡亂點點頭,輯手跑回學堂,耳邊還有那人輕笑的余聲。惱怒的抓抓頭發(fā),自己怎么說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就算身體變小了,難道性子也變成毛頭小子了?!-----------------------------------------------初六至初九是三日的沐修,一早收拾好東西,林府的馬車來接三人回府。林孝澤和林孝民都很興奮,破例的聊了不少學府的事。三人氣氛和諧的倒了林府。剛到府邸,一股異常的沉默蔓延開,三人都悄悄噤了聲,先去林承書房里交代了學府里的事,林承點點頭道:“你們?nèi)齻€,我都是一視同仁,好好念書,再有三個月就是春闈,孝澤和睿兒可想過要參加。張睿道:“我已經(jīng)跟柳夫子說了,這次春闈想試一試?!?/br>林孝澤抓住袖口道:“我……我還沒想好?!?/br>林承把手里的茶杯“咣當”放在桌子上。“不爭氣的東西!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這幾日不準出去,在家好好念書!”林孝澤猶豫道:“可是……我都與君卿仲昕他們約好要一起……”林承道:“去把四書五經(jīng)抄十遍,什么時候抄好了什么時候去?!?/br>“爹……”張睿伸手拉了他一下,林孝澤哼了一聲才不情愿道:“聽從父親安排?!?/br>林承說完又問了問林孝民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