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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一同去了義莊,這義莊在通州城外十里處,三四間青瓦房子,只有一個老頭看著。二人下來馬車,還未走近就有尸臭飄出來。賀明從包袱里拿出布巾遞給張睿和侍衛(wèi),大家圍上口鼻。因為尸體腐爛后會有不好的東西,古代迷信點的說法是臟東西,現(xiàn)代來說就是細菌,吸進口鼻很可能會感染上疾病。越往前走味道越濃,賀明道:“大人,不如我自己進去吧,您……見了這尸體恐怕會不適?!?/br>張睿搖搖頭道:“無事,走吧?!鄙陷呑邮裁礃拥氖w沒見過?這好歹還有個人樣,上輩子被變態(tài)殺人狂肢解的尸體看的多了,第一次看完連著三天沒吃下去飯,后來慢慢習慣就好多了,雖然也會不好受,基本抽兩顆煙就緩過來了。一走進義莊里面,頓時感覺陰涼陰涼的,看守的老頭知道是上面的人來查看尸體急忙把停尸的屋子打開。屋內整齊的擺放著三十七口大大小小的棺材,侍衛(wèi)們把放著許朝的棺蓋推開,頓時一股尸臭鋪面而來熏得兩人腦袋一蒙。賀明走上前去,見那尸體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身上的傷口倒是還能看出來。張睿也上前,低頭看著這具尸體,胸口一處致命傷,身上大大小小刀傷不計。張睿閉上眼默念一聲:“得罪。”然后朝賀明點頭。賀明從包袱里拿出一根三寸長的銀針刺向尸體的喉嚨處,不一會拔出來果然銀針已經犯黑。賀明:“許大人是被人先下了毒的?!?/br>張睿:“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隆興九年的武狀元,身上的本事不小,一般人怎么能奈何了他。必定是先被下了藥,這群人趁著他毒發(fā)之際殺了他,打開其他棺材看看?!?/br>除了許朝的尸體,還有他的幾個家奴也被下了藥,看樣子是預謀好的??吹阶詈蠼允抢先鯆D孺,最小的孩子尚在襁褓中,被活活燒死。賀明看了半晌嘆口氣道:“這些人真是禽獸不如!”張睿苦笑:“斬草不除根,難道等他春風吹嗎?既然那人想著滅許朝滿門自然就不會給他留下任何骨血?!?/br>賀明:“大人,我們如今要從何查起?”張睿拽掉臉上的布巾朝外走到:“從……火查起,兇手可以人不知鬼不覺的殺人,可火卻不能。知府府邸著了這么大的火不可能不驚動四周的百姓,肯定會有人看見什么……”賀明點頭道:“那這些尸體怎么辦?”張睿腳步頓了頓:“擇日,葬了把。”剛走出義莊,天色忽然大變,狂風驟起吹得馬打轉嘶鳴。張睿上輩子不信鬼神,這輩子亦不信,只不過他信輪回,萬物到頭皆有報。張睿高聲道:“許朝你且安息吧,本官定會替你討回公道!”那風似有靈性,頓時停了下來,賀明一愣嚇得抓著張睿道:“大大大……大人,剛剛那是什么?”張睿擦擦冷汗:“咳……我也不知,今日之事別與他們說?!?/br>賀明連忙點頭,這也太邪門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二人從義莊回來趕緊燒水沐浴,洗完了身上似乎還有濃郁的尸臭味,張睿正擦著頭發(fā),突然桌子上的一封信引起他的注意。張睿打開一看愣住,居然是周隱寫給他的!“睿見信安不知你是否已經到了通州,我算了下差不多到了,前些日子我才知道皇上派去通州剿匪的軍隊被大皇子私自調走……皇上為此大發(fā)雷霆,將大皇子關在府邸反思不準出去。二皇子學業(yè)越發(fā)精進,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關注二皇子,連聞太傅都對他頗為贊賞。皇上近日身體轉好,右丞相一派安靜下來,朝堂局勢又陷入沉寂中。你在通州萬事小心,若需要幫忙把信給暗衛(wèi),我定派人去通州祝你一臂之力。這幾日京都連日下著春雨,綿綿不絕,不知你在徐州天氣如何,算算你我二人在一起相處前后不過十幾日便分開,再見不知是何時,每思至此,心痛難忍,愿三年之期早日結束,你我再見……愿卿安康張睿伸手摸著信上的字跡,逐字逐句的讀了許多遍才放下,長嘆一聲。突然就憤恨起來,為何古代沒電話電腦視頻什么的!他現(xiàn)在特別想聽聽周隱的聲音,看看他的模樣。哪怕一句話也好,總比隔著一層紙抓心撓肝要強多了,可惜這畢竟是古代,二人只能思念不能相見。說起來兩人相處不過幾日,沒想到感情竟然如此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張睿總算是體會到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把信折好小心的收到自己的包裹中,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段蕭白站在門口見他出來悄聲道:“大人,昨日在吳冠住處……”張睿揮手制止道:“跟我進來說?!?/br>段簫白進了從懷里拿出一張燒了一角的紙遞給張睿。張??粗懋嫹频臇|西迷茫道:“這紙上寫的是什么?”段簫白道:“大人可能不認識,這是匈奴字,那吳都統(tǒng)恐怕與匈奴還有牽連?!?/br>張睿道:“你可認得這信上寫的是何字?”段簫白搖搖頭道:“只認得其中幾個數(shù)字,其他的看不懂。”張睿把信放好道:“你貿然從吳冠那拿出信會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段簫白:“應該不會,我見他把信丟在燭臺上準備燒掉,然后就出去了,我趁機把信偷了出來,從別的地方撕了一張草紙扔在燭臺上燒了干凈。”張睿:“做的不錯,我這還有一事要交給你處理。”段簫白:“大人請講?!?/br>張睿揉了揉額頭道:“你幫我查探一下當日知府府邸發(fā)生火災時,吳冠在做什么?”段簫白點點頭道:“我這就去?!闭f罷轉身退出房間,一開門見虎子站在門口。段簫白:“你在這干什么?”虎子諂笑道:“段大爺好,我這不跟大人來講事來了嗎?”張睿道:“進來吧?!?/br>虎子:“哎~”說著躬著身體進了屋道:“大人,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傳著是吳都統(tǒng)害死的許大人一家,嘿嘿嘿,你看……”張睿皺眉:“銀子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虎子:“給是給了……可我這么賣力,大人不給些賞錢嗎?”張睿冷笑一聲道:“得了便宜賣乖,你若不想跟著我便回你的牛家莊去吧?!?/br>虎子諂笑道:“大人別生氣,咱好商量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我虎子雖說沒啥本事但至少還能幫大人跑跑腿,大人……”張睿湊到他跟前道:“你到現(xiàn)在還沒認清自己什么身份?我是一州之長,想要殺你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如今你已經為我辦了事,就算離開我,與我對立的人絕不會用你,反而會把你抓住嚴刑拷打逼問你關于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