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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一點都沒消散。“喂,顧遙,問你話呢?!”柳肆臣見他發(fā)呆,推了一下他的大腿。“怎么說話呢?叫哥哥,不準這么沒禮貌?!绷鴐ama正拿了針線出來,聽到兒子的話,一巴掌就輕輕糊上了柳肆臣的頭頂。“哦,顧遙哥,你想啥呢?”柳肆臣撇撇嘴,沒敢跟他媽頂嘴。“沒啥,你剛問我啥?”顧遙搖頭,收回思緒。“就是……就是當時柳長飛媽說你是來養(yǎng)病的,我第一天就看了,你根本沒病呀?!绷脸汲弥裉鞖夥蘸?,把心里一直想問的問了出來。見顧遙微微蹙眉,以為是他不愿意說,柳肆臣立馬開口道:“我就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說沒關系,我就是有點擔心你……”“沒關系,沒啥不能說?!鳖欉b見他不安的小樣子忍不住放松了眉頭,嘴角牽起一絲笑意,沉靜黝黑的雙眸漸漸蕩出一絲暖軟的漣漪。“???!”柳肆臣呆呆的看著他,這樣子的顧遙真的很好看,被火烘烤的紅潤的臉龐比平時顯得要稚氣得多,加上這雙泛著笑意的眸子,襯得他整個人都軟了好幾個度。“傻子。”顧遙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臉頰。“唔……”柳肆臣擦了一下口水,心中暗暗唾棄自己。“我來之前確實感冒了,還有點咳嗽。”顧遙摸著他的發(fā)頂,輕輕開口,“我來這里,是因為當時我們班上有三個同學染上了肺結核?!?/br>第24章受傷“??!”柳肆臣發(fā)出輕輕的一聲回應,心下有些了然。“我出現(xiàn)癥狀就被隔離了,一周后癥狀好轉,醫(yī)生確診只是普通感冒,但是咳嗽還是時有時續(xù)?!鳖欉b吸了一口氣,仿佛想到了當時被隔離的不安,“我……我后媽懷孕了,不讓我回家,說我可能攜帶病毒,我爸給我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住?!?/br>“你爸怎么這樣!”柳肆臣一聽小眉頭就豎了起來,氣憤地跺了一下腳。顧遙看著他氣嘟嘟的小臉,心下微微發(fā)軟,繼續(xù)說,“我母親去的早,動蕩時期姥爺家受迫害,只剩了個舅舅,他整年在外跑動,不常在京都,其他親戚也害怕我可能還帶著病毒,沒人愿意主動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只好收拾了行李住進我爸租的房子,只是沒想到那個房東是個手腳不干凈的。”“我抓了他一次現(xiàn)行,把他打傷了,他有些狗腿子關系,找上我爸麻煩,我爸一氣之下就把我扔到這來了,趙春花不是我家親戚,她是我后媽家的遠房親戚。”顧遙說起他后媽,臉上是明顯的厭惡和能出霜的冷意。“我爸娶我后媽,就是看上她當時的貧農身份,能掩蓋我媽身上被打上的地主資本家余孽的標簽?!鳖欉b嘆了口氣,冷冽的聲音里帶上了傷感,“我媽走了不到半年我爸就迫不及待地結婚了,我爺爺奶奶也因為當時我媽被打上的標簽連累他們兒子,恨不得我媽早死了才好,對那個家,我已經沒有任何期待?!?/br>“沒事,你還有我們。”柳肆臣被他的傷感弄得心酸不已,一下?lián)渖先ケё∷牟弊樱o緊摟住他。顧遙楞了一下,然后放軟自己,把臉埋到小孩柔軟的頸脖間,聲音里有些微微的沙啞,“嗯,謝謝你?!?/br>“以后我都陪你,你爸不管你我管你,你也是我家人。”柳肆臣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睛,內心涌出一陣豪情,以后你就由我罩著啦,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等顧遙回應他,柳肆臣就被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的柳爸爸呼了一巴掌,“你這小不點能干啥?別欺負小顧就行了你?!鞭D頭又對顧遙溫聲道,“以后我和你阿姨照顧你們,別想太多,好好讀書?!?/br>“嗯,謝謝叔。”顧遙點頭,半年前他和這一家人是完全的陌生人,半年后,他們已經是一家人。年初二,很多受過柳爺爺恩惠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過來拜年,柳家一直熱鬧到年初五才安靜下來。柳爸爸柳mama在家過了一個閑適的春節(jié),初八就收拾著要回省城了,怕柳mama磕碰著,顧遙和柳肆臣堅持給柳爸爸柳mama送到了縣城,把他兩送上去省城的車才放心。年初八工人開始上班了,但是大街上的商鋪才開了一半,因為年前家家戶戶都備了年貨,正月里都沒什么生意。老張頭家關著門,不知道人去哪了,他倆只好先步行往回走,希望路上能搭上車。這條路是砂石路,路上沒什么車,這個年頭機動車很少,有也是拖拉機,三輪車之類的,兩人走了一半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后面有輛人力三輪一直在跟著他們。他們快后面的車就快,他們慢騰騰的停下來說話,后面的車也幾乎停了下來。“為啥跟著我們?!”柳肆臣拉著顧遙的手,心里有些不安。顧遙牽著他往前走,前面路邊是一片灌木林,路面突出,路的兩側都是陡峭的坡,上面長滿了各種支棱著光禿禿樹丫的灌木,樹下分布著雜亂的石頭。他倆剛走入這段路后面的三輪車突然沖了上來,顧遙一把抱上柳肆臣極速閃開,看到三輪車后面坐著三個男的,正是上次想打劫他們被顧遙收拾的三個小流氓。“媽的,抄東西。”車上三人拿著鐵棍下了車,騎車的是個生人,他們沒見過,居然摸了一把尖刀在手里。“顧遙!”柳肆臣被嚇了一跳,四個人,都有武器在手,而且不像上次能出其不意,這四個一起上來他們兩兇多吉少。“別怕,你先躲到后面。”顧遙拉著他后退幾步,那些人已經追上來,他只顧得上讓小孩藏起來,自己轉身迎戰(zhàn)。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有個拿刀的,顧遙幾個回合后身上就受了幾下。“顧遙!”柳肆臣急得要哭,眼看一根棍子要招呼到顧遙身上,他立馬撿了一塊石頭用了全身力氣扔過去。“啊啊啊”石頭正好砸中那人的額頭,嘭的一聲血就濺了出來,那人捂著額頭大叫起來,滿身怒火的轉身沖他跑過來。柳肆臣轉身就跑,進了林子后也來不及多想,一下就進了藥園,那人哪想到剛才還在眼前的小孩怎么找都找不到,心里正奇怪一回頭就看到小孩正站在幾秒前他剛走過的路上,睜著帶著怒意的大眼睛看他,看得他心里一陣發(fā)毛,冷汗都飆了出來。“媽的,你從哪冒出來的?給我過來!”男人揮著鐵棍就要撲過來。柳肆臣見他撲過來一下將手里的東西沖他撒過去。紅色的粉狀物一接觸到男人的臉,他就大叫著丟了鐵棍捂著眼睛滾到了地上。柳肆臣拍拍手上的辣椒粉,不再管他,往后面顧遙的方向跑去。顧遙正在苦戰(zhàn),余光看到柳肆臣安全過來心下微微一松,卻沒想到被拿著刀的男人偷襲,眼見尖刀就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