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的。”

“臭小子！”柳爺爺真是哭笑不得，看出關(guān)老爺子只是在逗孩子，心下稍稍松口氣。

柳爺爺從藥園里采了一些消腫化瘀鎮(zhèn)痛的藥，配了一副方子，借了醫(yī)院食堂的廚房熬了一碗藥，用泉水兌了給顧遙喝了兩頓。

看著還半大少年滿身是傷的躺在床上，柳爺爺心里滿是心疼，“躺會吧，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br>
柳爺爺在，柳肆臣就有了依仗，也不怕顧遙再逼問他，悠哉悠哉地看著他拿了報紙在看。

柳肆臣把關(guān)老爺子的情況跟爺爺說了，柳爺爺點頭，“你先說說看?！?/br>
“舊瘡郁結(jié)，表病陷里，正邪相爭，邪進正退。”柳肆臣表情逐漸嚴肅，“我觀關(guān)爺爺唇紫暗，面黃黑，舌質(zhì)暗，脈弦澀，痰鳴聲重而抑，已是傷及多年，肺中邪氣壅盛之像?！?/br>
“好，你既已看了也診斷了，藥方怎么下可有數(shù)？”柳爺爺面色緩和，眼中欣慰，這孩子這么努力的學(xué)習(xí)背書總算沒有白花力氣。

“首先要通則淤傷靜脈，保邪氣外泄，三七、乳香、丹參、川穹皆可入藥；再導(dǎo)正陽氣入體，消除病灶，平喘化痰，麻黃、杏仁、甘草、藿香葉入藥；最后才能溫養(yǎng)肺舍，切除后患，輔以參片、蟲草、等上藥溫養(yǎng)。”柳肆臣一口氣說完才定定地看著爺爺。

柳爺爺微笑著看著他，半晌才說道，“自己再想想，我先去給關(guān)老爺子看診，你還有五個小時，咱們不急?！?/br>
柳肆臣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爺爺這么說，定是他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一時找不出自己疏漏在哪里，柳肆臣扒著凳子坐到床邊，看顧遙還在看報紙，也爬過去跟他一起看。

“臣臣?！鳖欉b抬頭看著他，“你才六歲，已經(jīng)很棒了?！?/br>
顧遙剛才看這爺孫倆一問一答，看柳肆臣嫻熟自信地診斷并且出藥方，心下十分受觸動。這個孩子才六歲，他是看著這孩子每天背醫(yī)書辨識藥材，他什么都能偷懶耍賴，就是在這方面總是一絲不茍，追根究底，從不馬虎。

第27章禿頭的局長

顧遙還記得當初柳肆臣冷靜沉著地指揮著他們救阿花爸爸的場景，那是他就覺得，這個孩子的明理懂事根本不像一個小孩。等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也是這孩子默默努力，堅持不懈的成果而已。

“就因為小我才更可能出現(xiàn)疏漏，才要更加好好學(xué)習(xí)呀?！绷脸颊４笱劬?，內(nèi)里都是真誠。

顧遙摸摸他的頭，心下暗暗決定，陪著這個孩子一起成長吧，他想看看，他們最后會站在哪里，會有怎樣的精彩。

直到到了該去關(guān)老爺子那里，柳肆臣還是沒想明白自己那里疏漏了，柳爺爺看他急的小額頭都冒了汗，也不再折騰他，把他叫到面前問他：“你可知道關(guān)老爺子多大了？”

“我沒問?！绷脸减局碱^，咬著下唇，“觀面色體態(tài)，七十左右?！?/br>
“他常年受病痛折磨，但是精神矍鑠，你認為如何？”柳爺爺摸摸小孩的臉頰。

“心性強大，毅力卓絕。”柳肆臣脫口而出，“他……是在強撐?！?/br>
柳爺爺點頭，眼中也有了凝重，“我剛剛跟主任討論了一下他的病情，他的身體恐怕比看起來還要糟糕，但是可能常年食用溫養(yǎng)藥材，陽氣浮于表面，邪氣下沉，五臟六腑已經(jīng)開始衰竭，恐怕已經(jīng)受不得通則化瘀的藥。”

柳肆臣眉頭猛地一跳，眼看已經(jīng)到點了，只好拉著爺爺先去了關(guān)老爺子病房。

關(guān)老爺子正好睡了午覺起來，正在洗漱，見他們爺孫倆進來，擺擺手讓護士收拾東西出去了。

“怎么樣？診斷好了沒有？”關(guān)老爺子跟柳肆臣打趣。

“關(guān)爺爺，我還要再把一次脈才行?！绷脸济嫔兀稽c也沒有開玩笑的輕松，倒是讓關(guān)老爺子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伸出手，“你來吧?！?/br>
柳爺爺午飯前已經(jīng)給他看過診，言談中得知他本是京都醫(yī)藥世家，關(guān)老爺子心下才有了底，不再將他們爺孫倆真當做鄉(xiāng)下赤腳醫(yī)生打趣了。

柳肆臣診完脈，沉思了一會，直接拿起床頭桌上的筆紙寫起了藥方，柳肆臣一口氣寫完，交給柳爺爺查看。

“關(guān)爺爺，您這病多年未根治，炎癥多發(fā)，溫養(yǎng)治標不治本，如果您信得過我和爺爺，您可以試試我們給您的治療方式?！绷脸颊f完看向自己的爺爺，卻見柳爺爺看著那張藥方，臉上笑意逐漸加大。

“聽說您明日就要回京了，關(guān)老爺子可以把藥方帶回去試試，我家孫兒天資比我好，我自問也開不出比這更好的藥方了?！绷鵂敔斒中牢?，“您舊瘡郁結(jié)，通則化瘀是必須要做的，但是考慮到您年歲較大，身體虧虛，恐怕受不得。我孫兒將藥方改了一下，換成膏藥外用。雖然療效較慢，但是用藥和緩，且皆是上藥，非常適合您的身體情況。”

關(guān)老爺子聽得直皺眉，他這哮喘多年頑疾，又不是跌打損傷，居然要用膏藥治療，實在匪夷所思。

“關(guān)爺爺，您可以試試，您是好人，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绷脸夹∧樈K于露出一絲笑意。

“好！就聽你的，來，這是我讓小張買的糖，你拿去吃。”關(guān)老爺子收起藥方，掏出幾顆糖塞到柳肆臣手里。

這邊關(guān)老爺子精神終于好點，話也多說了幾句，外面卻突然傳來喧嘩聲，柳肆臣聽聲音臉色一變，急忙跑了出去。

護士站前正站了幾個男人，還有幾個人警察正在詢問護士，柳肆臣一眼就看見了那幾個男人，其中四個竟然就是前兩天在馬路上打劫他們的。

柳肆臣立馬恨得紅了眼睛，這些家伙竟然找來了，還敢?guī)е靵?，正好省得他跑到派出所報警了?/br>
“哎，就是這小孩，我眼睛差點被他弄瞎了，就是他！”上次被辣眼睛的小個子男人瞧見柳肆臣立馬跳了起來。

柳肆臣沖他“呸”了一口，“警察叔叔，這幾個流氓前兩天在路上打劫我和我哥哥，我哥哥身上還有傷呢，我正好要報警?！?/br>
柳肆臣嚷嚷了一通，發(fā)現(xiàn)流氓們有恃無恐，警察們無動于衷，心下頓時一跳，后退了兩步，卻一下被人抱了起來。

柳肆臣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柳爺爺和關(guān)老爺子都出來了，抱著他的正是關(guān)老爺子的黑臉保鏢。

“你知道我誰是嗎？”一個男人撥開流氓四人站了出來，“蔚城縣公安局副局長就是我爸，這是我表弟，你們今天不賠償?shù)狼?，全都給我進局子里喝茶！”

男人十分囂張地指著當初拿著尖刀捅人的男人，完全不將他們看在眼里。

“哈哈哈，這個老頭子還跑去派出所報警，正好省得我們找了。”當初拿著刀的男人指著柳爺爺嘲笑，一群小流氓嘻嘻哈哈，十分囂張。

“你們打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