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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所以他也有些拿不準,這次會不會遭到反對。“美國?”吳水琴喃喃道,“怎么會突然就想去國外了呢?對了,你不是剛剛有點起色了么,是想去國外發(fā)展?”“不是的,事實上這個決定還對我唱歌挺不利的?!?/br>“那你為什么要走?”吳水琴有些激動起來,“你不是最想當歌星的嗎,現(xiàn)在都紅了,我們辦公室里還有個小姑娘是你粉絲呢。”“我……”程冬抿抿嘴唇,原殷之這次沒有跟他一起來,他就知道兩人還沒有到那一步,所以并不打算跟父母坦白,他覺得心底沉沉的,撒出的謊卻輕飄飄,“我可能會先去那邊學習一下,如果有機會的話,肯定會繼續(xù)唱歌。”但是吳水琴卻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他半晌,道:“不對,不是事業(yè)肯定就是感情了……冬冬,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俊背潭偷赝赃厪椓艘幌?,吳水琴立刻瞇起眼睛,瞬間了然。“有女朋友了干嘛不帶回來看看,嗯?都要帶人家去國外了,什么時候結婚?你是不是要我們看八卦新聞才能曉得你女朋友長什么樣啊?”“不是不是?!背潭泵[手,“結婚什么的,怎么可能啊……”“不結婚你想干嘛?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程冬哭喪著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的馬腳:“我、我以后會跟你們詳細說的,現(xiàn)在還,還很有點玄乎。”吳水琴抱起手臂,皺眉看著兒子:“玄乎?你別是被人騙了吧?”“沒有啊,怎么會?!?/br>“你這孩子心眼太實,覺得玄乎的話,就要多想想明白嗎?你有了決定我也是勸不住的,你當年不去上理工你以為我跟你爸不想把你往死里揍嗎?實在是太知道你特別愛撞南墻了,又那么愛唱歌,才由你去的。”她說到這里,伸手摟住兒子的脖子,靠近些盯著程冬的眼睛說,“我看你現(xiàn)在應該也是真喜歡你那個女朋友,你還年輕,還能冒險,沒事兒,媽支持你?!?/br>程冬眨兩下眼睛,覺得有點鼻酸,嗯了一聲。“你看我跟你爸,一起過了小半輩子,換別人可能就這么繼續(xù)過下去了,但是那樣不行,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糾正錯誤,這樣才會有機會去得到正確的東西,感情也一樣的,膽子大點兒,你要是被甩了,就回家來,我們辦公室那個喜歡你的小姑娘,我看挺不錯的?!?/br>前半句還讓程冬連連點頭,后半句就跑偏了,程冬想起自己那個永遠跟不上母親節(jié)奏的父親,只好再次點點頭。回家的任務完成了一半,程冬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中午程淮拎著程冬愛吃的那家面館的外帶來,用保溫杯盛著,揭開來還guntang。程淮以前有看軍事節(jié)目的習慣,進門來就打開電視機,程冬嚼著面條,正準備跟著老爸補一下重復過好多遍的二戰(zhàn)槍支特輯,卻看到電視畫面停在了娛樂頻道。“這個節(jié)目說你的事情次數(shù)最多了,雖然都是小新聞,只有幾秒鏡頭,但還挺好看的。”吳水琴一邊打毛衣一邊說。程冬正覺得有點尷尬,電視里好死不死地,就傳來了他的名字。“下面是我們的獨家報道。最近當紅的新晉歌手程冬,于11月26日被拍到與一男子從地下車庫同回公寓,兩人共度一夜后從公寓離開,前往機場,在機場外告別。程冬戴口罩掩人耳目,同行男子倒相當大膽,分別前迅速上前偷得一吻,雖然是隔著口罩,但……”后面的聲音程冬聽不清了,他渾身僵硬,看著屏幕上來回播放偷拍畫面,各種充滿噱頭的關鍵詞打在他和原殷之的臉旁。這檔午間播出的娛樂節(jié)目似乎收視一般,但有了這條順應潮流的獨家斷背新聞,他們很可能在短期內提高身價,賣給更好的電視臺,在更好的時段播出。吳水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繞過程冬和桌子,走到電視機面前去,仔仔細細地看,確定照片里的人是自己兒子沒錯,然后她才慢慢扭回頭來,滿臉震驚地望著程冬。“這是……怎么回事?”“我……”程淮和吳水琴都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孩子雖然有點固執(zhí),有時候甚至有些冷淡,但他還從未做過真正出格的事情。程淮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程冬手足無措的模樣讓他滿面怒容:“解釋!”程冬又看了一眼電視,鏡頭還停在原殷之的臉上,畫外音在評價他的長相和猜測他的身份。程冬收回目光,也站起來。“我們、我們在一起。”下一秒,在吳水琴的短促尖叫中,程淮抄過桌上的水晶擺飾就朝程冬砸過去。原殷之關機了一整天,卻獨獨留了那只跟程冬有聯(lián)系的私人手機,但程冬沒有給他任何消息。原縝打不通他電話,干脆找上門來,禮貌地摁了兩次門鈴后,就開始暴躁地瘋狂擂門。大門終于從里面打開,原殷之臉色極差地站在那。原縝吸了口氣:“原、殷、之!你到底想干什么!”睡袍凌亂的男人回身往屋內走,很顯然不想回答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消息出來的第一時間我就給翟潔打電話,結果她說這事兒就是你授意的,你瘋了嗎?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原殷之到吧臺旁邊倒了杯伏特加,走過來遞給原縝,原縝接過來往桌面上恨恨一懟,酒液晃出大半來。“小叔,你先冷靜。”“冷靜?喝酒能冷靜?我怕我喝了忍不住要打死你!”原殷之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抬頭對原縝說:“小叔,你至今不動伯誠,肯定不是爺爺?shù)囊馑?,伯誠雖然沒有原家人任職,但眼線肯定是有的,你就這么看著我把公司搬空,不出來阻止,你該是站在我這邊的?!?/br>原縝死死盯著他:“小兔崽子,你就仗著我護你,這么亂來?”“我想了很久,算不得亂來?!?/br>“想了很久?”原縝冷笑,“原家長孫,原家當家,想很久,就為了把自己當小丑娛樂一把大眾?你要丟臉可以,等你不姓原了,把臉揭下來我都不反對!”“我還真想?!?/br>原縝瞪大眼睛:“你說什么?”“我還真想不姓原?!?/br>原縝一時間恨不得揍他,但看原殷之坐在那,好像整個人都小了一圈,那個像他的弟弟一樣,比他還高些的男孩,明明已經(jīng)長成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卻又露出了這種迷茫而委屈的表情。原縝想起小時候,原殷之問他,自己的爸爸為什么不回家的時候,就是這模樣。那時候他也懵懂,不曉得要怎么回答原殷之,可是二十年之后的現(xiàn)如今,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沒法回答他。沒法回答他,為什么那些被光冕堂皇稱作責任的東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