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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我!”“是我,程冬。”“啊,程冬啊。”他聽到那邊慌亂了一陣,然后換了個安靜些的環(huán)境。“找我有事嗎?”“我想問一下我的新經(jīng)紀人是誰,該怎么跟他取得聯(lián)絡(luò),照片曝光后已經(jīng)過去超過24小時了,我的微博密碼被改,沒有任何公關(guān)措施。”程冬大概是第一次這么兇。翟潔心想,回頭看一眼忙得熱火朝天的酒店禮堂,默默將隔間的門掩上。“是這樣的程冬,因為事發(fā)突然,公關(guān)部那邊還在修改通告書,至于你的經(jīng)紀人,因為蘇瑾手底下人太多的緣故,公司想在不妨礙你們兩者發(fā)展前景的情況下給你安排到能更多資源,所以給你換了王經(jīng)紀,但是交接工作還沒完成就出事了,今晚王經(jīng)紀會找你,你不要多想,保守估計的話……”翟潔停頓了一下,程冬等她說話。“保守估計,今晚之后就會讓這件事結(jié)束了?!?/br>他卻覺得翟潔所說的“結(jié)束”,并不會是一個好結(jié)果。晚上程冬見到了王經(jīng)紀,看上去像是剛剛大學畢業(yè)的一個年輕男孩,戴了副大大的黑框眼鏡,看到自己的時候很緊張,推了好幾下眼鏡。“這是明天新聞發(fā)布會的流程和你的發(fā)言稿?!?/br>他這么說著,給程冬遞過薄薄的一沓紙,他們此時正坐在客廳中央,小紀也在,泡了兩杯茶端過來,王經(jīng)紀接過去后連忙道謝,卻沒有喝,放在了桌上。看樣子他并不打算久坐。然而這該是在非常時期,經(jīng)紀人與藝人第一次會面的情況嗎?程冬翻開了稿件。小紀緊張地盯著程冬的臉,但是程冬面無表情,什么都看不出來,她只好伸手去拿桌上剩下的幾張紙。“誒,這個是保密文件?!蓖踅?jīng)紀伸手攔他。“哎呀對我不用保密啦?!毙〖o急躁的擋開他,把文件抓起來就看。而此時的程冬已經(jīng)看完手上的發(fā)言稿,他慢慢把稿子放到桌面上,平整的紙張上留下了他手指用力過度的痕跡。“這是開玩笑的吧……”小紀喃喃道,“伯誠怎么能這樣,你們怎么能拋下他不管?”小紀捏著文件的手克制不住地抖起來,她的視線落到桌面上發(fā)言稿的標題上,那上面赫然寫著——退圈聲明。第48章原殷之送走程冬,就接到了老爺子親自打來的電話,他老人家的聲音硬邦邦的,本就蒼老,這時候聽起來像是枯樹皮一樣一刮就碎。“現(xiàn)在到家里來?!闭f完這話就掛了。這個“家里”自然是指本宅,但原殷之從未覺得那是家。他揚手攔下出租車,都懶得抬眼看看周圍,他不過剛剛打開手機,掐點掐那么準,一定是有人盯著,著急到這份上,原殷之心想,這次自己恐怕要再次領(lǐng)教老爺子的鞭子了。然而連他都沒有想到,等他的不是鞭子,而是繼伯誠分股后的又一次家庭會議。“殷之,來啦?!?/br>正房的大廳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女人站起身跟原殷之打招呼。“二嬸?!痹笾c頭,再去看坐在旁邊沒動的二叔,那人偏著頭,裝作沒看見。零零落落地又有幾個人跟他打了招呼,多是長輩,跟他同輩的大多在讀書,做不得主。原殷之左右看了看,只有一張尾座是空著的,他也不在意,到那里坐下了。隨后原正邦拄著龍頭拐杖出現(xiàn)在廳內(nèi),環(huán)視一圈后在首座那張?zhí)珟熞紊献聛怼?/br>“今天難得把大伙兒召集到一起,不是有事情慶祝,是有大事情要商量?!痹钫f完,才第一次把目光放到原殷之身上。“殷之,你出來?!?/br>原殷之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去。他小時候也有過在眾人面前挨打的時候,對于男孩子的自尊心簡直是種極大的摧殘,然而今天他已經(jīng)長大了。他早就長大了。“伯誠的唱片部上個月被獨立出去,變成了個唱片公司,51%股權(quán)持有人不姓原,這件事你好像沒有跟家里人說過吧?!?/br>原殷之愣了一秒,預期中他以為老爺子是要曝光他的丑聞,開口卻是把自己藏好的項目就這么揭了出來。這件事做得隱秘,他也只跟程冬稍微提了一下,目前不應(yīng)該有人知道,除了……他在滿屋人里找到了原縝。原縝沒有坐,而是靠在大花瓶邊,伸手擺弄著植物的葉尖,側(cè)臉透出點不自在來。原殷之回過頭來:“唱片業(yè)不景氣,收支不均,留在伯誠就是個累贅,從去年開始就開過幾次高層會議想給唱片部找合伙人獨立出去,決定下來后就是我親自在cao作,我以為執(zhí)行總裁都插不上手,自然也不必勞煩家里人了?!?/br>在座的有幾個親戚是在伯誠任職的,但離高層還遠得很,要不是老爺子說出來,他們都不知道唱片部獨立出去了,畢竟國內(nèi)最好的那幾個錄音棚還在公司里搬不走,但他們沒想過,不挪地兒,不代表不換人。而原殷之這番話已經(jīng)把原家人隔開,家族股份比重少,他們也沒本事混到高層,這種決策自然插不上話。“說什么家里人,你小子有把我們當過家里人嗎?”二叔原睦突然開口,他名字里雖然是個和睦的睦字,為人卻十分的不安分,“不聲不響地把公司割裂,那唱片部里也有咱們原家的股份吧,也就是說在座每個姓原的都有投錢到里面,你自己找個人合作把東西端走,分給人家51%,那咱們原家的股份呢,占多少?”原殷之看向他。原睦這么大歲數(shù)了,就沒在這個侄子面前真正硬氣過,可今天這同性戀侄子的丑聞已經(jīng)鋪天蓋地,家族會議的架勢看著都像以他為靶,老爺子一開口也是責備的意思,這么一想,原睦的腰都直了。“沒有。”原殷之說。“什么!?”“原家參股的協(xié)議里,有明確的細款,僅享受伯誠總公司傳媒運營分紅,無決策權(quán),這里的伯誠,自然不包括已經(jīng)獨立出去的唱片公司?!?/br>“胡鬧!”原睦拍案而起,“那你要是把伯誠換個名字,我們是不是什么都拿不到了?”原殷之心想,平時豬頭豬腦,搶食兒的時候倒聰明得很。“二叔放心?!彼⑿χ?,“侵吞和轉(zhuǎn)移資產(chǎn)可都是違法的?!?/br>原睦轉(zhuǎn)著眼珠子還想說什么,卻被斜刺里的聲音打斷了。“你也知道是違法的?”是原縝。原殷之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扭頭看向小叔。在這個所謂的家里,除了母親,也只有小叔給過他親情了,他從來不認為原縝會對自己不利。“原殷之,我勸過你的,我不想看你走歪路……我已